日漸西斜,落日餘暉映紅了半邊天。
這一帶水草豐茂,泥土溼潤,一路走來,把草裙都打溼了。
終於來到村寨門口,陳昊猜的沒錯,這個陰康氏族的人果然在跳廣場舞。
在這裡跳廣場舞的只是陰康氏族的一部分人,還有部分人在村寨裡面忙着煮食。
這好端端的不去做飯,也不幹活,這個部落的人跑出來跳廣場舞?
他們是吃飽了撐吧!
陳昊有些鬱悶了,指着身後那幫跳舞人,向陰康氏族族長問道:“陰康氏,那些人在幹什麼?”
這種舞蹈可是陰康氏族的傳承之寶,不過,陰康氏女族長還是大方地說道:“我們的族人在摔筋骨、動支節,跳大舞!”
“跳大舞?”
這麼說來,陳昊有些明白了,原來他們在跳舞做運動,可他們連飯都吃不飽吧?還有心情做運動養生?
“對,是跳大舞,昊,如果你想學,我可以傳授給你,你回去就能教你們媧氏族人跳大舞了。”陰康氏女族長十分誠懇地說道。
“不用了!”
誰吃飽了撐跟你學跳舞?雖然舞蹈是原始部落文化的一種,但陳昊對這個廣場舞實在沒興趣。
“昊,下雨的時候,你們部落的族人是不是,都會感到手腳疼痛?”陰康氏女族長又問道。
這不是什麼秘密,這樣惡劣的環境生活,別說是媧氏族,很多部落一樣有風溼病!
陳昊點頭道:“嗯,沒錯。”
“跳大舞可以讓我們的手腳不那麼疼痛。”陰康氏女族長說道。
“哦,我知道了,但我真的不想學。”
這個時候,陳昊這才明白,陰康氏族人應該是發現活動筋骨能幫助治療風溼病,可這不配合蕁麻藥湯,好像效果不那麼好。
陰康氏女族長沒有多說,帶着陳昊他們進入村寨。
陰康氏族的房子竟都是吊腳的木屋,每一間屋的面積只有七八平米,可都架離地面半米左右,在一個木平臺上用乾草紮成牆和屋頂,吊腳屋下面的屋底比較潮溼,生長着很多陰生植物。
“陰康氏族生活在河灣處,這裡陰冷潮溼,水汽重,這種房子跟南方的杆欄式原始民居如出一轍,都是爲了隔離地面,不讓人被水汽侵害。”
“長期在這種重水汽的地方生活和勞作,人體肯定受不了,風溼病可能過早就出現在這個陰康氏族年輕男女的身上,所以這個陰康氏族的先祖就總結出這種養生、能對抗潮溼病的舞蹈。”
“陰康氏族...”
陳昊根據原始發音,結合着前世的一些記憶,很快想起一些事情:“陰康氏...陰康氏不就是中華民族,一名發明了養生舞蹈的上古帝皇嗎?”
“不過,這跟炎帝朱襄氏一樣,其原型都是一個原始部落!”
不知不覺,來到村寨的小廣場。
這個廣場上有好幾個火塘,是用石頭圍起來,裡面燃着木柴的火塘,火塘裡面放着陶鬲、陶鼎等原始炊具,三幾個男女圍着這些火塘煮食,她們在烤着肉考果、或是用陶鬲煮食。
在這裡等了一會,就有七八個年老的女人來到這裡。
這些年老的女人是陰康氏族的老祖母、巫,以及一些在陰康氏族比較有威望的女人,這個時代是母系社會,所以年老的女人基本是各個部落的管理階層。
爲首的一名老女人穿着一身褐色的鹿皮連衣裙,赤着腳,脖子處掛着一大串閃閃發亮的貝殼,走起來路來叮噹叮噹地響。
媧氏女族長就跟這個陰康氏族的老祖母、巫等人相互地說些無關緊要的話,主要是詢問雙方的部落在上年有沒有發生過特別的事情。
倒是媧氏女族長眉飛色舞地說現在的媧氏族的生活改善了很多。
這個女族長也是口沒遮攔,幾乎把媧氏族的發展情況都給陰康氏族人說,還不斷地稱讚陳昊的成就。
這讓陳昊感到十分不好,總有一種女族長把自己的家底都說給別人知道的感覺。
好在很多技術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被別人學會的,沒有文字、沒有技術積累,對方是無法複製媧氏族的發展途徑的,所以陳昊也沒有太擔心。
只是,部落人什麼都跟別的部落說,這種行爲,讓陳昊很反感。
陰康氏族等人開始把目光放在陳昊的身上。
因爲媧氏女族長說過,陳昊得到先祖的傳承,能溝通天上的先祖,能夠將先祖的指引帶給部落,讓部落造出很多工具,瞭解到很多有建設性的事物。
到最後,陰康氏族人還知道媧氏老祖母特意委派陳昊過來,幫助陰康氏族,提高陰康氏族的種田技術,這可把陰康氏族上下開心得跳起來。
上年陰康氏女族長就帶回來一個又大又好看的新型葫蘆,陰康氏族人拿着這個葫蘆研究了很久。
陰康氏族人對這個葫蘆十分重視!
“昊,你們部落是跟遙遠的東方大族交換到這種大葫蘆嗎?”陰康氏族老祖母拿出上年交換得來的葫蘆過來跟陳昊說話。
陰康氏族人這麼一說,原本在談笑風生的媧氏女族長當場嚇得躲到陳昊的後面了。
媧氏女族長可是清楚記得上年市日,是陳昊在吹牛,是跟這個陰康氏族說假話,媧氏女族長不懂得說假話,一說假話她就會十分害怕。
“讓你那麼多嘴...”陳昊瞥了眼身後的媧氏女族長嘀咕了一句。
看到她那嚇得臉色煞白不敢再說話的樣子,陳昊突然覺得好笑了,部落人誠實淳樸,不會說謊的樣子很是搞笑。
“對,是我們媧氏族跟東方大族交換到的大葫蘆種子,是我們的族長親自跟那些大族交換得來的!”陳昊閃過身體,看着那個嚇得縮起來的媧氏女族長,十分自然地說道。
“嗯?”媧氏女族長聞言,臉刷地一下漲得老紅了,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媧氏,是你換的葫蘆種子?”陰康氏老祖母看着媧氏女族長再次詢問道。
“對...對....對....是我們換的...”媧氏女族長吞吞吐吐地說道。
“族長,你今天怎麼了?你是不是病了?”陳昊一臉的認真,拍着女族長的肩膀,十分關心地問道。
“沒...沒有...”
媧氏女族長漲紅了臉,根本沒有想到這是陳昊故意爲之的,此刻她的心跳如野兔亂竄,心裡也打定主意,回去後,推掉族長這個職位,這太特麼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