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米多高的城牆上,太昊族軍隊不斷朝牆下扔石頭,扔陶罐,一個個陶罐落在人羣中破碎,散開大片的桐油,那桐油都沾滿了每個人的身上,有人扔火把,下面很快一片火海,就連那些攻城木梯都被引燃了。
只見城下一片火海,有人在慘叫,有人驚叫,下面一片混亂。
“這是什麼水?竟然會着火?”
“這些水很容易着火,我們撤回去。”
“快,快跑。”
正在攻城的兇族人頓時驚慌一片,他們看到太昊族人扔下的桐油就都慌了,一個個躲避,就連原本搭在城牆上的梯子都被撤掉或燒掉,蕭關大門緊閉,兇族人已經沒了攻城的梯子,城牆之下一片混亂。
“怎麼撤回來了?”兇族大酋長原本在後面指揮戰士攻城,可不知道爲何卻發現很多人往後面逃,他頓時大惑不解,一把抓住一名真正逃的人質問。
“酋長,那...那邊人潑下來的水會着火,好可怕,好多人都被火燒死...太可怕了...”這男子滿臉驚慌。
“着火的水?”兇族大酋長皺眉,擡頭看向前方,由於他在低處,所以並不能觀看整個局勢,但他仍然能看到不遠處有好幾縷黑煙。
尤其是對岸,對岸那幫正在攻城的人正被大火吞噬,原來是太昊族人扔下的陶罐,陶罐裡的東西被引燃了,大火很厲害。
看到這,兇族大酋長也是有些慌了,太昊族人竟然有那種會着火的水,還在城牆外弄出大片火,這還怎麼攻進去?
“酋長...咳咳...那...那裡有很多火...我們死了好多人...”
兇族大酋長聞言,連回頭一看,只見秀支族長此時半個身體被大火燒了,此時的他雙目半睜,滿臉疲態。
兇族大酋長看到他身上的炭黑,也是大皺眉頭,他又看到秀支首領獸皮上溼乎乎的東西,便一把抓了些來看,發現這些黏糊糊的物體很滑,很稠,像煮化的動物脂肪。
“太昊族人怎麼會有這麼多脂肪?”兇族大酋長很是不解,油脂易燃,草原部落經常用油脂作爲製作火把的材料。
他再看前方,看到自己這邊的軍隊已經快潰不成軍了,便連忙吩咐身旁的人吹號角,搖旗吶喊,想着把人都撤回來。
“撤,我們先撤回營。”兇族大酋長急忙對身旁一個個人說道。
他的號令一個接一個地傳達下去,有人在搖圖騰吶喊,有人在吹號角,可效果非常有限。
而此時,在蕭關之上的太昊族戰士個個鬥志激揚,他們看到外面的敵人在撤退,都開始歡呼着。
這個時候,陳昊看到對方在撤退,而且是一片混亂,他連忙衝到城牆之下。
“擂鼓!反擊!”
“擂鼓!反擊!”
他跑下來後,就對身旁的人喊了一聲。
“知道!”這個人拿着鼓捶,連忙點頭,隨即奏起了進攻的樂曲。
隨着鼓聲的節奏改變和城牆上的軍旗的變化,埋伏在關內的太昊軍隊聞聲而動,東西兩岸的城門打開,各有兩百戰士衝出蕭關,這四百戰士中是由太昊族軍隊和其餘族人戰士組成,戰鬥力不俗。
“殺啊!”一排排手持刀盾的太昊軍人裝備整齊,動作迅疾,帶頭追擊敗退的兇族人。
“我們也上。”獸林族和渾沌族的戰士也是跟隨其後,這些戰士穿着比較簡陋,拿的武器都是些長矛長弓,根本無法跟太昊族正規軍媲美,但也是一股不可多得的力量,畢竟他們的對手也跟他們差不多。
而陳昊這個時候,也領着五十騎出來,其中有十騎是補充的騎兵戰士,不過這十騎的馬匹卻是數月前俘虜回來的,現在馬匹都能被人驅使。
當衝出蕭關門外的時候,只見地上屍橫遍野,有不少屍體正被大火燒着,也有些被燒得半死的人在哀嚎,更有些人直接被石頭打破了頭顱,腦漿散落一地。
“我們上!”陳昊瞄了一眼在外面的人,便指着遠處正在敗退的兇族人說道。
“我們在西岸,東岸那邊...”小石頭拿着一柄長柄大刀,指着河對岸說道:“那邊沒有騎兵追擊!”
對岸是東岸,那邊有兩百個太昊聯盟的戰士在追擊敗退的人。
“嗯,我知道了,我們現在要專心對付這邊的敵人。”陳昊點頭道。
說罷,陳昊就騎着戰馬前進,領着五十騎很快追上了己方的步兵。
領着步兵的是蕭風,只見蕭風拿着一柄青長矛,領着一隊戰士在與敵人搏殺,蕭風這隊人都穿着厚實的皮甲,拿的都是青銅武器,他們殺器拿着石器骨器的人來,非常麻利。
陳昊驅馬趕來,一刀砍掉一個兇族人的頭顱,回頭道:“風,你們跟在我們騎兵的後面,我們撤了,你們就撤。”
“是!”蕭風連忙點頭道。
陳昊驅着戰馬追擊敵軍,砍殺一個個兇族人,這些兇族人此刻忙着逃走,根本無心戀戰,陳昊這隊騎兵追擊敵軍,砍殺了一百多人。
“別去了!”陳昊突然停住了駁馬,喝令騎兵戰士停止前進。
只見前方便是兇族大軍的營地,那個營地裡排滿了,都把長矛和弓箭、石球對向外面,就如同一隻刺蝟,很是堅固,長矛兵是騎兵的剋星,倘若直接硬闖,近戰不能衝破長矛陣,遠處也會被石球和弓箭等遠處武器攻擊,所以陳昊便放棄騎兵突圍。
“嗯,真想不到對方這麼快就做好防禦的準備。”小石頭有些可惜地說道。
“那隊人衣着整齊,估計是剛纔一直躲在後面的軍隊,可能是兇族大酋長最好的戰士,他們應該早就想過撤兵後該怎麼做了。”陳昊說道。
“原來是這樣。”小石頭點頭道,“那我們在進攻之前也得留後路。”
“沒錯。”陳昊點頭道。
這個時候,蕭風也領着步兵趕來,在他後面還陸陸續續有人趕來。
“太昊!”蕭風來到陳昊的面前,看着馬上的陳昊,說道:“要進攻嗎?”
陳昊看了看那邊的騎兵,就說道:“不了,後面還有俘虜要處置,我們要打掃戰場。”
不過他想了想,又說道:“風,你們現在也有帶着五十多人,你們就與我們騎兵戰士守衛這裡,盯着前面營地的敵人,防止他們反擊!”
“領命!”蕭風連忙點頭道。
“下盾!”蕭風來到軍隊,只會三十多個刀盾兵,呈一字排開,對向數百米外的兇族人營地,在刀盾兵的後面還有弓箭手和長矛兵,雖然是隻有五十多人的隊伍,可這隊正規軍的裝備非常強悍,戰鬥力也很強大。
陳昊吩咐小石頭的騎兵留下來協助防禦,接着他又跑回去處理俘虜的事情和打掃戰場。
陳昊剛離開不久,蕭風就發現前面敵營裡的敵人突然發難。
“快!快放箭!”蕭風見狀,連忙指揮道:“放箭,別讓他們靠近,打退他們的反擊!”
小石頭領着騎兵,他看到對方行動,也連下令道:“所有人拿出弓箭,遊射!”
咻!咻!咻!咻!咻!
蕭風的步兵部隊,突然放出大量的箭,箭箭力量十足,在數十米外就能打擊到敵人,敵人一個個倒下,發出一聲聲慘叫。
這個時候,小石頭領着的五十騎也分爲兩隊,分別散開,與步兵部隊結成一個半包圍。
咻!咻!咻!咻!咻!
騎兵部隊邊跑邊射,不斷放箭射擊衝出來的敵人,一輪又一輪的箭雨射倒一片片兇族人。
兇族大軍這次的反擊很快就被打退,可過了一會兒,兇族大軍又反擊,但又被太昊族部隊擊退。
兇族大軍敗退後,做出了三次反擊,但全部被太昊族人打退。
“哈哈,他們這麼多人,還被我們打退,我們實在太強了。”蕭風見狀,頓時大喜,感到很是驕傲。
“是啊,我們的反曲弓很厲害,射得比對方的任何遠處武器都要遠,這實在太厲害了。”小石頭騎着馬回到方陣中,也笑了笑。
“我們要堅守,別讓對方反擊!”蕭風說道。
小石頭點了點頭,道:“我們得爲後面打掃戰場的人爭取時間。”
“嗯?”蕭風往對岸看去,突然一驚道:“看那邊,那邊被打退了!我們被打回蕭關了!”
小石頭也看去,也發現在河對岸的200太昊聯軍竟然被那邊的兇族大軍反擊,打退回蕭關,甚至在蕭關門口還發生激烈的鬥爭,若不是關口上的守城人支援,怕是被那隊人給攻破了,情況非常兇險。
而這個時候,陳昊也注意到對岸的情況。
“奇怪,這些敵人被打敗後,應該士氣低落纔對,那邊的兇族人怎麼會有如此的組織反擊能力!”陳昊疑惑,可他想了想,便讓戰士趕快收拾戰場。
黃昏時分,關外的人都撤了回來。
太昊族人大致地清點了戰損比。
“太昊,我們這一次殺敵一千五百左右,抓獲俘虜五百,另外有裝備護甲等物資都有不少,就是戰馬和牛隻的數量並不多。”蕭風拿着一份竹簡給陳昊彙報說道。
陳昊接過竹簡,認真地看着,這竹簡上寫了大致的人員數量和物資的情況。
“死掉的屍體怎麼處置?”陳昊問道。
“我已經安排人,在峽谷峭壁之下挖了一個大坑,把屍體都埋在那裡,只是屍體的數量非常多,需要不少時間去處置。”蕭風說道。
這一次殺敵不少,積累的屍體也非常多,整理起來也麻煩,這一帶已經是太昊族人的地盤了,姜水還關係到蕭關居民的生活安全,所以是不能把屍體直接扔到河裡的,所以得收集起來,扔到遠處的峭壁之下掩埋。
“掩埋屍體需要耗費不少的時間和人員,而且有可能會遇到敵人的襲擊,風,多派幾隊戰士去警衛,到了晚上就別工作了,都回蕭關,明早再繼續挖,反正現在的氣溫比較低,屍體的腐爛時間也比較長。”陳昊說道。
“是的!”蕭風連忙安排旁人去處理。
“之前我們預計兇族大軍有五千人,現在,我們統計到殺掉對方一千五百人和俘虜到五百和俘虜,按照這麼說,兇族大軍已經縮減到三千人。”陳昊說道,“這是損失了百分之四十,這個損員比是非常恐怖的,就像五個人有兩個人死去一樣,這對於兇族人來說,這是很可怕的事情,他們此刻的心理狀態必定非常差。”
在場的人都認真地聽着。
陳昊繼續說道:“現在的敵人肯定很慌亂,若我們此刻對敵人打擊,必定能擊潰他們,將他們徹底打敗,對兇族聯盟造成嚴重的打擊,我們要兇族人,乃至整個大漠草原上的遊牧部落都要記住我們太昊部族,讓我們太昊部族的名號響徹北方大漠草原!”
“打敗兇族人!”
“打敗兇族人!”
軍帳裡面,一個個軍隊長或族長都在大聲吶喊,氣勢十分驚人,士氣也是十分高漲,今日實在太振奮人心了,大家都沒想到,憑藉數百人依靠一面城牆,就能阻擋數千大軍的攻擊,而且損失的戰士數量也不多。
待衆人靜下來後,陳昊繼續說道:“這一次,我們西岸的戰士在反擊的時候做得十分不錯,可是,東岸的戰士卻被對方打回關內,還差點就出現意外,你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東岸是我負責的!”這個時候,陸木連忙站了起來,臉帶愧意地說道,我帶着戰士去追擊敗退的敵軍,敵軍逃回營裡,我們想着撤退,怎料到有一隊早已埋伏好的敵軍突然向我們發起衝擊,原本週圍那些敗退的敵軍也是突然攻擊我們,我們反應不及,只能匆忙逃脫,我記得對方有幾面突然,還會吹一種特別的號角和骨笛,對了,我看到對方陣地中有一個缺了一隻耳朵的人,那個人是跟我們一樣是黃皮膚人,他一個黃皮膚的人竟然在指揮那麼多藍眼白膚人,真是奇怪。”
“還有這樣的人?”陳昊聞言眉頭一皺,一般來說,兇族人的貴族階層都是白皮膚人,怎麼會有一個黃皮膚人指揮他們呢,而且反擊起來這麼厲害,這其中肯定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