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林部族人和蕭風等人都不明白,一個個期待地看向他。
他想了想,就說道:“在前幾年,我們用武力收並犬戎族,有一些戎人逃走了,而這個蕭關是出外的必經之路,我想那些戎人估計是利用這次機會,混入你們當中,把門打開了。”
聽到陳昊這麼一說,蕭風也覺得有這個可能,畢竟當時大家一起守關,太昊族的戰士不可能認識每一個獸林部族人的,要是有人混進來,趁不注意的時候,打開城門把敵人放進來,那就很有可能了。
“太昊,你的族人被外面的部落抓起了,而我的族人也被抓去了,我們要奪回族人!”山骨族長操着有些憋足的太昊族語言開口道。
這一次獸林部族損失最爲慘重,他們丟掉關外五個土城寨,以及大量的耕地,甚至還被掠去了一百多個族人,而太昊族被掠去了二十餘人,山骨族長擔心陳昊會怕了外面的部落。
可是陳昊怎麼可能會放棄那二十多個族人呢?
“山骨族長,外面有多少外族人?你可以將敵人詳細的情況告訴我嗎?”陳昊問道。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我只看到那些部落有十多個圖騰,不知道是一個部族,還是好幾個部族聯合一起,他們是騎馬的,開始的時候是搶掠我們在外面種地的族人,我們趕跑他們幾次,再後來,他們竟然出動了好多好多人攻擊我們獸林部族,我們躲在城寨裡,他們進不了就撤了,後來我發現他們的部落越聚越多,我們獸林族的土牆低矮,也不強大,所以就撤回關內。”獸林族長詳細說道
“十多個圖騰?那你們見過那些圖騰嗎?”陳昊連忙問道。
山骨族長仔細地沉思了一回,就道:“大漠上有很多部落,那些部落會與我們貿鹽和農副產品或食品、陶器等物資,我見過那十多圖騰中有幾面圖騰是我見過的,可我對那幾個部落並不很熟悉,也就與他們貿易過幾次。”
獸林部族之前與太昊族交好,之前太昊族在蕭關的勢力並不穩固,所以一直與獸林族合作與大漠上的各個部落貿易牛羊獸皮、毛、角筋等畜牧產品或其它的物資。
“原來是這樣。”陳昊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們的土城現在都落入對方的手中嗎?”
山骨族長點頭道:“對,那些部落佔領了我們的土城。”
“你們部落能出多少戰士?”陳昊問道,“老人、懷孕的女人,孩子不算。”
山骨族長說道:“我們獸林部族一共有五大氏族,現在有一千五百人左右,之前與北方部落交戰中損失了不少戰士,又被如果不算你說的這些,我們山骨族大概能有兩百個。”
“才兩百?”聽到這個數字,陳昊還以爲山骨族長不想出兵呢,可仔細一想,他們獸林部族之前也與外面的人戰鬥過,損失加上受傷的等等,能出兩百個戰士也是合情合理的。
“山骨族長,你們只有兩百個戰士,現在的我們是無法奪回外面的土城的,就算現在我們強行出兵,即使奪回一兩個土城,也會損失慘重。”陳昊說道。
山骨族長也知道太昊族現在只有五十騎兵加上二十個戰士,這點兵力再加上他們獸林族的兩百人,要奪回外面的土城實在過於勉強。
陳昊又開口道:“我已經讓太昊城出兵支援這裡,最快也得十日後才能到達這裡,不如這樣吧,等援軍一到,我們就橫掃蕭地處所有的外族人,如何?”
山骨族長雖然很擔心自己那些被掠奪出去的族人的安危,可現在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只能暫時答應下來。
接下來,陳昊又下令河道兩側城牆內的城門都得由太昊族的戰士全權管理,沒有陳昊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去,同時獸林族也選出五十個善於投射的戰士交給太昊族管理,作爲防禦關卡的中堅力量。
一木桌上平鋪着一張羊皮地圖,這羊皮地圖上畫着蕭關,以及蕭關外面那大片稱之爲蕭地的峽谷,而峽谷的外面便是大漠,這地圖也是陳昊派人建設蕭關時開始繪製的,雖然沒有比例尺,但也把大致的地形,以及步行路程的天數都大致地繪出來,也是比較有參考價值的。
“蕭地外面的大漠十分寒冷,冬季都會下大雪,每年入冬前,就會有不少大漠部落遷徙到蕭地渡過嚴寒的冬季,他們會在入冬前種下麥,這些部落會次年夏季收穫了麥子,他們就會用牛馬載着麥子,再遷徙到大漠上,而這個時候,大漠上就會長出很多肥美的水草,他們就會一邊放牧,一邊遷徙。”
“大漠上的部落會沿着河流、追逐水草放牧狩獵、或是捕魚,然後又會在入冬前找到一些溫暖的地方種麥子,而我們蕭地不過是他們停駐的一個選擇,有時候大漠上的部落會選擇長期定居,就比如上次我們攻打西方獫人的時候,碰到的那個榆部落就是一個有固定地盤,不會遷徙的大部族。”
“我們獸林部族的祖先也是在北方大漠遷徙而來,後來我們的選擇在蕭地定居,我們獸林部族在沒有學會太昊族傳授的種田技術之前,就是分出部分的族人,一邊南下燒山林一邊種植,一邊遷徙放牧的。”
聽完山骨族長這番話後,陳昊也算對這個時代的遊牧部落有所瞭解,或者這不能算是純的遊牧部落,這是一些仍未脫離原始農耕遊牧部落,畢竟真正的遊牧部落誕生的時期比較晚,這時代所謂的遊牧部落其實也是種田的,不過自然資源比較適合牲口生長,畜牧業比較發達而已。
陳昊想了想,也點頭道:“我明白了,如果我們要追擊大漠上的部落,只需沿着河流追擊就行了,因爲他們要種地、他們的牲口要喝水,所以他們的不會離開水源太遠,很有可能他們的根據地都在水邊。”
山骨族長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陳昊,他在想,這個太昊族的首領也太聰慧,竟然一下子就推測出大漠部落主要的活動範圍,山骨族長連連點頭:“對,他們會沿着河流遷徙,大漠上樹林不多,容易讓人迷失方向,就算能以太陽和星星辨別方向,也容易迷路,最好是有熟悉那裡的人帶路,如果你要離開蕭地追擊大漠上的部落,我們山骨族願意爲你們帶路。”
“好!等我的大軍到來,我們就一舉將蕭地上的異族滅了。”陳昊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一陣陣高亢的號角聲,與此同時,陳昊還聽到城頭上的人在激動吶喊。
山骨族長連忙站起來,激動道:“太昊,外面的部落又攻打我們了!”
“好!”陳昊也站起來,吩咐旁邊的族人去讓騎兵部隊候命,接着又與山骨族長爬上土城牆。
土牆之上的寬度只有兩米,城牆上窄下寬,呈梯體狀,高度約四米左右,大約是一層樓的高度,採用花崗石與三合土、泥土混合製成,雖然長度只有五十來米,可這也花費了太昊族一年多的時間,以及上百人才造出來。
矮是矮了點,不過這個關卡的城牆卻毫不含糊,之前就打退過敵人好幾次的進攻,現在這牆上又堆放了不少石頭。
“真的來了,呵呵,這次要你們付出慘重的代價。”陳昊看向城牆前說道。
只見數百米外出現五百個穿着獸皮、拿着長矛、弓箭、石斧等武器的原始人,這些人有男有女,很多人頭髮散落,有的男人還滿臉大鬍子,除了步行的人外,他們還有三十多個騎馬背弓的人。
那七面不同的圖騰在隨風飄揚,這數百個原始人十分自信,有不少人臉帶笑容,之前連續多次的勝利讓他們倍感自信。
尤其是那個騎着一匹馬、頭頂上帶着一個用獸皮和羊角制的頭盔的男子,他拿着一把長柄石斧,正貪婪地盯着面前的關卡城牆。
“我們今日就拿下這面土牆,南方的華胥人實在太可惡了,竟然在我們這裡修一道牆,不讓我們過去,真是太可惡了。”這個帶着羊角盔的男子在咆哮着。
“對,對,不讓我們過去,太可惡了。”
“這個叫太昊族的部落的女子很乾淨很香,嘻嘻,我要多抓幾個。”
羊角盔男子身旁幾個騎馬的男子也露出了貪婪的笑容,他們這些大漠上的人根本不注意衛生,身上很臭,還有怪味。
“衝,給我衝上去!”當走到距離關卡城牆數十米的時候,這個羊角男子立刻大喝。
頓時,這個有點混亂的隊伍中就有七八個攻城的梯子被人擡了出來,他們這些大漠上的部落可掠奪過不少擁有土城的部落,他們懂得用木頭造梯子,以前造的梯子比較短,而這一次碰上太昊族的關卡,他們決定把梯子造得更長。
城頭之上,陳昊看着這數百個衝來的敵人。
這些異族人選擇攻擊河流西面的這面牆,而陳昊也是立刻在此加派兵力,這上面有三十多人,站滿了戰士,大部分是獸林族的戰士。
“攻擊!”看到敵人來到城頭前了,陳昊立刻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嘩啦!嘩啦!嘩啦!
頓時,城牆上的三十多人立刻捧起石頭就往下扔,有人還投矛或射箭。
咻!
陳昊站在城頭上,瞄準一個舉着旗幟的普通異族人射出一箭。
只有二十多米距離,強勁的一箭正中目標,一下就把這舉旗人射倒,旗幟也當場落地、
“太昊,射那個啊,那個戴羊角的男子是這些人的頭領啊!”旁邊,山骨族長指着遠處那個在隊伍後面的男子,激動道。
“那人躲在那裡,很難射中的。”陳昊說道,“再說了,就算射中那個人,這些人也不會撤退。”
說罷,陳昊又大聲道:“所有太昊族的弓箭手聽命,給我殺舉旗的,誰舉起旗幟就射殺誰!”
“是!”
“是!”
一聲聲迴應聲過後,下面便是一聲聲慘叫,城牆下那些舉起圖騰旗幟的男子一個個倒下,倒下之後,又有人拿着圖騰在揮舞,可很快又被針對射殺了。
一來二去,這些異族人發現站在前面指揮隊伍的不太對勁,就慢慢地舉着圖騰往後退,可是太昊族的弓箭手射出的箭也是緊隨他們。
“喂,你們舉圖騰的,怎麼回來了,快給我上去啊!我們的圖騰不在,怎麼攻打他們啊!”羊角男子看到七面圖騰都被人帶來回來,就連忙大喝。
“酋長,不行啊,那些人專門射我們這些拿圖騰的,已經有很多人被射殺了。”一個舉起圖騰的男子心有餘悸地說道。
“怎麼能...”羊角男子原本歡悅的心情一下就沉了下來,因爲他看到正在最前面攻城牆的族人沒了圖騰的指揮後,變得一片混亂。
他們這些部落人沒有太多的指揮道具,只能依賴圖騰,在混亂的戰場上,只能依賴圖騰確定各個部落負責的位置,現在沒了高高舉起的圖騰,他們不但沒了明確的目標,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更是一下沒了士氣。
尤其是現在根本沒有人拿梯子去爬牆了,他們依賴梯子爬牆,沒人拿梯子,他們根本進不去的。
此時,在城頭上的太昊族人和獸林族人呆在安全的城牆上,看着面前混亂的異族人,他們也是不慌不忙地偷砸石頭,尤其是經過飛石索加速後的石塊,往往能在人羣中造成巨大的傷害。
這個混亂的隊伍不但傳出慘叫聲。
“撤了!我們撤回去!”羊角男子看到根本攻不進去,自己的人還在不斷損失,便立刻下達了退兵的命令。
羊角男子和一些嗓門比較大的人在大聲喊人撤退,那七面旗幟也在不斷搖着,這數百人攻擊蕭關不到一個小時,就開始撤退了。
而這個時候,城頭上的陳昊連忙下來,並且穿好防具戴好裝備,騎上駁馬,厲聲道:“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