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十里,你做什麼!!”首先回過神來的是一旁傻站着的莫薰染,似乎對我撲到秦北琛的事情感到十分詫異,她一臉受不了的大喊。
莫薰染那尖銳的女高音從我耳邊傳起,這才讓我微微醒過神來自己仍然被秦北琛壓在身下,這麼尷尬的姿勢、還在這麼多人的面前......
相對於這個意外,秦北琛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居高臨下的看着我沉默了。
令我意外的是,僅是那麼幾秒鐘,秦北琛眸中的殺意居然說沒就沒,變臉的程度簡稱來去自如。此時此刻的秦北琛再也沒剛剛面對莫薰染時的肅殺,只是帶了一絲絲淡淡冷意。
“你走開。”我掙扎着從秦北琛懷裡滾了出來,剛站穩就被莫薰染拉了開來,讓我受不了的是莫薰染這個女人花癡起來還真的是毫無理智可言,她直接就狠狠的拍了我一下質問我,“路十里,你真討厭,沒事衝出來做什麼!”
“我......”看着莫薰染這臉,我頓時有種苦說不出口。
天知道我剛剛爲什麼要衝出來救她這個白癡?如果我不是剛剛衝出來,她指不定就沒命了。
我輕輕吐了一口氣,又心思複雜的和秦北琛對看了一眼後死拽着莫薰染走了,莫薰染還死賴着門口不願意走。
我忍不住一巴掌往莫薰染的臉上扇了過去,這一巴不僅是把她打懵了,也是把我給打懵了。要知道之前一直想找到機會好好整治她,可是我一直找不到方法,可現在面對已經性情大變的秦北琛,相對於失去理智的莫薰染。
我這個仍然還保持一點點理智的人兒就明顯有資本狠狠的扇她,讓她清醒過來。
莫薰染捂着被我扇紅的臉一臉震驚的盯着我,我雖然有些虛,但很快就大聲罵道:“莫薰染,你能不能別這樣?你清醒過來沒,裡邊那個已經不是我們的秦北琛了,他現在簡直就是惡魔附體,這樣你都還要貼上去嗎?”
莫薰染對於秦北琛的主動,我是一直都知道的。
譬如三年前我剛住進秦北琛家時,她整個人貼上秦北琛的身上,那翹舌不停在秦北琛薄脣舔來舔去,相對於秦北琛的被動,莫薰染的主動一直都是從未氣淚過。
比如三年後的現在,莫薰染還是那個主動不言棄的那個人,相對於當時的被動,秦北琛的拒絕似乎早已經入不了莫薰染的心。
“路十里,不需要你瞎操心,滾。”她衝我大喊一聲,完全沒把我的提示放眼裡。
說完就重新往秦北琛所在的房間跑去,我見狀連忙大喊一聲,“莫薰染,你怎麼就還不醒過來,他剛剛是想要殺你.......呀。”
最後一句話始終還是沒說完,莫薰染就像是飛蛾撲火般仍然往秦北琛的方向撲了過去,而我這個旁觀者,甚至是喜歡秦北琛的人,心情也跟着複雜起來。
看着明知道是地獄還沉陷的女人,我這個不管是什麼時候都仍然保持一絲理智的人似乎已經輸了,在喜歡秦北琛的這條道路上。
如果秦北琛能夠回到以前,相信我一定能做到祝福他們兩個。可是,想讓秦北琛回到以前似乎已經成了奢望的事情。
裡邊仍然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慘叫聲,我聽得心也跟着顫抖了起來。
我明知道里邊有可能是地獄,她飛蛾撲火,我還救不了她。
這種感覺就像是吃癟一樣,我第一反應就是找易正。
我給易正電話的時候,他似乎正在解剖,聽到我說的事情後他立馬丟下了刀子,把所有東西都交給了自己的助手跟緊。
半個小時,他飛車來到了我面前。
看到熟悉的臉孔,頓時不安的情緒找到了一絲絲安慰,我連忙一把將易正抱住。
易正一臉嚴肅的拍了拍我的後背說道:“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他一臉欣慰的吻了吻我的額頭,隨即轉身牽着我重新走往房間。
經過了半個小時,莫薰染已經從剛剛的斯文徹底成了一個瘋婆子,整個人躺在地上,滿頭散發的撕咬着什麼東西似的。
見到這樣的場景,我不禁胃也跟着一陣翻滾了起來。
細看之下這才發現莫薰染原來是被人用東西塞住了嘴,易正連忙上前解開了莫薰染嘴裡的東西,見到了熟悉的人莫薰染頓時嚎哭出聲,整個人投進了易正的懷裡。
站在一旁的我顯得格外的尷尬,我能在這時插上一句,‘小姐,那是我的男朋友嗎?’
看着已經忘我的莫薰染,我訕訕的撇了撇嘴,顯然是不可以的。
看來秦北琛真的是整治了一頓莫薰染,不然莫薰染怎麼會一副這麼狼狽的模樣?
我情不自禁的往秦北琛和蛇哥的方向望了過去,只見秦北琛抓了抓有些繁亂的黑色短髮,微短的髮絲被他隨意的弄到了一邊,露出他那好看的耳朵。
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宛如一個個繁星遍佈的小黑洞般,輕易的將人視線吸引了過去。
那棱骨分明的輪廓,毫無瑕疵的五官將他的臉承托出只因天上有隻恨地下無的俊美,就像是阿波羅大神般仍然不經意間陷入了他編織的美夢,無法自拔。
他的臉我很熟悉,可是又顯得格外陌生。
秦北琛,你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你又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一旁的蛇哥一臉的受不了,“哎,小侄女,你可別看着我,我可不愛這玩意兒。”
蛇哥一句話說完,易正頓時火冒三丈。
整個人往秦北琛身上撲了過去,秦北琛原本還舉着水杯喝水,看到撲過來的易正後一把將水杯放下,順勢接住了易正,一個藉助將他整個人翻倒在了沙發後邊。
看着不屈不撓的易正,我忍不住喊了聲,“阿正,別打下去了,吃虧的只會是你。”
我說的是實話,可顯然在男人面前,我身爲易正的女朋友說這話,這不擺明着就是在刺激着易正嗎?不是擺明着說易正比不上秦北琛,打不過秦北琛麼?
所以易正絲毫沒有把我說的話放在心裡,反而直接往秦北琛所在的方向撲了過去,越挫越勇、越勇傷得越重。
原本秦北琛只是躲着而已,但到了最後似乎徹底動怒了,他一個翻身將易正整個人壓在地上痛揍。見狀我連忙撲了過去抱住了秦北琛,這時易正突然卯了起來翻身就是擡起一條鐵棒往我們的方向甩了過來。
可是讓我沒想到是,秦北琛直接一手擋住了鐵棒,另一隻手還順勢護住了我的頭。他頓時氣炸了,朝易正大喊,“易正,你瘋了嗎?十里你都打。”
爲什麼說他氣炸了,因爲緊貼着秦北琛心臟的我,我聽到了他的心臟正在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那......
人是會騙人,但心臟絕對不會。
他在怕,秦北琛在怕我受到傷害......
知道這點的我忽然有些懵逼,怔在他懷裡,在他保護下像個受驚的小兔子一般遲遲迴不過神來。
秦北琛的一聲怒喊,易正這時纔回過神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連忙甩掉自己手上的鐵棒輕聲輕撫道:“十里,你沒事吧??”
易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傳起,我這纔回過神來連忙逃離了秦北琛的懷抱後,心思有些複雜的說道:“我,我們還是走吧。”
這是頭一次有了一種想要逃離秦北琛身邊的想法,我害怕看到他,我害怕看到他眼中對我的留念,我更害怕看到他對我若隱若現的執念、可我深深的知道,我害怕的是當知道他如果愛的是我,我會怎麼做......
易正和我還有莫薰染就像是一個逃戰的失敗者,一步一步的往門口方向走去。
我不敢回頭,但是還是似有似無的聽到蛇哥問着秦北琛,“就這樣讓小侄女走了?”
秦北琛沉默了片刻,我頓時感覺自己的身後被人盯着快要出了火花。
我以爲他不會再做任何迴應的時候,即將消失在門前的我還是聽到了他那帶了一絲磁性的聲音,“逃不了。”
短短的三個字似乎呈現了秦北琛慣有的淡定,可彷彿同時宣誓了我的命運,在他的手掌心裡我沒有一絲可以逃離的空間。
從房間走出,我和易正一起把莫薰染送去了醫院裡治療,幸好除了一點皮肉傷外沒什麼傷了,只是莫薰染的精神還是有些恍惚,因此被醫生強制留醫查看。
忙了一整天,終於和易正從病院裡走出。
“易正,你確定自己不需要去看一下醫生嗎?”走在前頭的我輕聲問道。
遲遲得不到迴應的我忍不住多喊了一聲,“易正?阿正?”
得不到迴應的我忍不住轉頭一看,正好被突然撲上來就是一頓緊抱的易正給嚇懵了。
易正將我抱的很緊,緊得讓我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我聽到他在耳邊輕呼,“十里......我愛你。”
聞言我的心也跟着被暖了一把,輕輕嘆了一口氣回抱過去。
讓我沒想到的是緊抱着我的時候,易正的手裡拿着的手機屏幕上正閃着我被秦北琛撕咬時的照片......
以及照片底下寫着的一句話:易正,送給你的禮物,希望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