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王妃捂着頭,假裝呻吟着。
元媛慢條斯理的拿起茶盞放好,斟了一杯茶,在手裡晃了晃,自己先喝了一口。
海棠怒道:“郡王妃,你怎麼能這樣?王妃娘娘還等着喝水呢?”
元媛抽出一根手指,在嘴角晃晃,“小聲些,母妃頭疼就是被你吵的,你怎麼還不知死活?又在這大吵大鬧。”
海棠一張臉青中泛白,“你!你怎麼又誣陷我?”
元媛白了她一眼,“我自然知道母妃急着要喝水,只是剛燒的開水,直接送過去,豈不是把母妃給燙壞了?我要先嚐嘗,看看正合適了才能送上去啊!”
她又拿了一個茶杯,兩邊交替了一會兒,再嘗,發現水溫剛剛好,一揚脖子,直接給喝了。
“你!你不是說給王妃的,居然自己喝光了!”海棠又大叫。
元媛白了她一眼,“就你還是母妃身邊貼身伺候的大丫鬟,看着就不省心,果然,母妃都被你伺候生病了。”
海棠氣的雙眼冒火,“郡王妃,你怎麼敢這樣說?奴婢在王妃娘娘身邊伺候七八年了,王妃娘娘從來沒有說過奴婢半個不字,怎麼到你這奴婢竟一無是處了。”
元媛重新拿了兩個茶杯,先是倒了一杯熱茶,然後又慢條斯理的倒向那個空茶杯裡。
“你看看,應該像我這樣,先把熱茶晾了,送給母妃喝?”
海棠怒道:“你剛纔不就是這樣做的嗎?可茶合適了,不是進你自己的肚裡了!”
元媛聞言,噗呲一笑,“海棠,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呀?剛剛那杯,我都嘗過了,難道要讓母妃喝我的口水不成?”
海棠臉色瞬間成了紫茄子。元媛見她不說話,才點點頭。
估計水溫差不多了,才把那茶盞放到一個托盤裡,端到了朱王妃的牀邊。
“母妃!起來喝茶吧!”
海棠上前把朱王妃扶了起來。
“王妃娘娘,起來喝杯茶吧。”
說着又暗暗衝她眨眼睛,見朱王妃坐起,元媛把托盤又往前送了送。
海棠皺着眉頭,“郡王妃應該把茶盞,親自送到王妃娘娘手裡!拿着托盤太不像樣了!”
元媛微笑着搖頭道:“這就是你的不對!這茶盞自然應該放到托盤,才顯得我尊重母妃呀!”
說着又往前送送,朱王妃無奈,只能擡手端起送到嘴邊。
海棠見她真的要喝,背後的那隻手,連忙悄悄推了朱王妃的胳膊肘。
朱王妃順勢一抖,就把那茶盞丟向元媛。
可惜,元媛已經拿着托盤退了多遠,一滴水都沒有濺到她的裙子。
“哎呀,海棠,你是怎麼服侍的?把茶都給弄撒了?”
又被冤枉了,海棠氣的要命,連忙暗示朱王妃趕緊說話。
“茶太燙了,把我燙的端不住!”朱王妃按照商量好的臺詞。
“陳氏!你是不是根本不想給我侍疾?”
元媛很認真的回答:“母妃!我怎麼敢!給您侍疾是媳婦應該做的!”
前提是你真的生病啊!
朱王妃被海棠暗示,拍着牀,喝道:“那你爲什麼給我熱水,難道是要燙死我嗎?”
元媛暗歎一聲,“母妃!茶水是不是真的很燙?咱們心中有數!”
她轉身把茶盤放到桌子上,衝着牀上的朱王妃行禮。
“媳婦給母妃請安了!其實母妃您心中有數,您的身體十分的好,並沒有什麼毛病,這樣賴在牀上也沒意思!”
朱王妃臉色一僵,她這會兒的確十分的舒暢,恨不得下來跑兩圈。
“你!你怎麼敢這樣對王妃說話?你是怎麼做兒媳婦的?對婆婆居然是這種態度!這是大不孝!”
海棠見朱王妃一時語塞,早就忘了上下尊卑,立刻跳了出來。
元媛根本不理會這個跳樑小醜。
站起身來笑道:“母妃!初一,十五來給您請安,是陛下定的規矩,媳婦也是按規定來的。這會兒已經請過了,媳婦現在該去給老祖宗請安,就不留下來打擾母妃休息了。”
見她轉身要走,朱王妃怒火中燒,拍着牀板,喝道:“站住!陳氏你要幹什麼?!
元媛很無辜的,眨着眼睛,“媳婦是來給您請安的,如今安也請過了,自然要走,相信老祖宗那邊還在等着呢!”
“你這個不孝的東西,你沒看見我生病躺在牀上,做媳婦的難道不應該留下來伺候婆婆!”
朱王妃原本是個柔弱美人,如此大喊大叫,破壞了她的美貌。
元媛暗歎,可惜了!
她搖搖頭,“母妃,你有沒有病?我們心知肚明。其實媳婦從嫁進來,就想着和婆婆能做一對好婆媳,可是看來這個願望要落空了,不過也無所謂,媳婦很忙,沒有時間和婆婆您在這裡羅嗦。既然您無恙,我就先走了。”
說着轉身要走,朱王妃又大喝一聲,“你給我站住!”
Www⊕t t k a n⊕¢ Ο 這中氣十足的一聲吼,誰也不敢相信她是病人!
元媛微微一笑,“母妃不知道您還有什麼要求,不妨直說吧!”
看她一臉淡然,朱王妃越發氣悶,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氣的胸脯上下顫抖,可惜她的身體,被元媛的青木回春訣,梳理的十分健康,再生氣也不會有毛病。
海棠此刻也察覺,這郡王妃不按理出牌,是個混不吝的性子。
連忙伏身在朱王妃耳邊小聲嘀咕了兩句。
朱王妃眼珠轉轉,暗暗點頭。
“罷了!既然如此,我就開門見山了。雖然你嫁過來了,可是你年紀尚小,還不能圓房。”
元媛看看海棠興奮又得意的目光,心中有數,點點頭,等着她下面的話。
”可是你的年紀小,我的寧兒卻不小了,不能再讓他身邊沒人照看。既然你今天過來了,就把海棠帶過去,讓他伺候寧兒吧。”
做婆婆的給兒子塞姨娘,也是常事,朱王妃一臉的理所當然。
“她好歹是我身邊人,也是知根知底的,過些日子就提她做姨娘吧!”
被點到名海棠,臉羞得通紅,人如其名,瞬間變成了一朵嬌豔的海棠花。
一旁的紅衣聽了,氣得俏臉通紅。
這個海棠比當初的石榴還不要臉,攛掇的王妃刁難郡王妃,原來是想破壞郡王和郡王妃的感情,好一個賤人!
元媛撲哧一笑,“繞來繞去就是爲了這個,母妃直接跟我說就好了。”
朱王妃臉上一僵,“海棠這丫頭跟了我有七八年了,容貌長相都是一等一的。尤其是性子細心又隨和,讓他在寧兒身邊伺候,我這個當孃的也放心,不如等會兒讓海棠收拾一下,你就帶她去吧!”
元媛笑眯眯的上下打量着海棠,姿色不錯,身材也不錯,的確是做通房姨娘的料。
可惜她的男人是不可能分給其他女人的。
笑道:“這海棠姑娘,一看就調教的很好,看來母妃對羅寧是真心疼愛啊!”
朱王妃慈愛中透着小得意,點點頭,“我是他親孃,怎麼會不關心呢?”
元媛笑道:“母妃既然關心羅寧,怎麼會不知道?他從來就看不上這些庸脂俗粉!”
“記得當時,您還想撮合羅寧和朱家表姑娘,海棠的姿色可比娉婷表姑娘差多了,表姑娘羅寧都看不上,何況這個。”
元媛咂咂嘴,又道:“海棠也就一般,要我說,還不如之前那個石榴姑娘呢,至少那位姑娘,長得前凸後翹容貌出衆啊!”
海棠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白,拿她和朱娉婷比也就罷了,人家是精心教養的大家閨秀,是天上的雲,也比不得。
可石榴那個賤人憑什麼?一樣是奴才出身,自己哪裡比不上,她下意識的挺挺胸脯。
朱王妃卻順着元媛的話,下意識的點點頭。
“娉婷那丫頭自然是好的,可不知道爲什麼,和寧兒八字不合,到一起就鬧。可能是他們兩個沒緣分吧!至於石榴,原本就是我給寧兒準備的通房,可惜她…”
說到這裡,朱王妃猛然住口,自己怎麼會說這樣的話?
當時的石榴,不就是因爲得罪了陳元姑,纔會被寧兒懲罰!
她害的自己損失了一個大丫鬟,這筆賬還沒跟她算呢,居然還敢提!
海棠也在後面也氣的要死,就說王妃是個糊塗蛋子,幾句話就被人帶歪了。
悄悄在後面戳了戳朱王妃,朱王妃記起當初的石榴,也沉下臉。
生硬的說道:“你這就把海棠帶過去,也不必選什麼黃道吉日,今天就讓她去伺候寧兒,明天你喝了她的茶,此後她就是寧兒的人了。”
元媛冷冷地看看她們,輕啓朱脣。
“不可能,我是不會答應的!”
朱王妃猛地擡眼,詫異道:“你!你說什麼?”
元媛笑眯眯的搖頭,“我說,我不願意!我不喜歡有別的男人搶我的相公,所以這嬌滴滴的美人,您就自己留着吧!”
朱王妃驚駭道:“你這是嫉妒!”
元媛依然笑眯眯的,點頭,“是啊,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我不喜歡有別的女人搶我的男人。這輩子羅寧有我一個就夠了!”
這話說的夠驚世駭俗,屋裡的人都驚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