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之間,張昌宗喝得並不多,他以一個大哥的身份,屢次勸承山一而盡,他是想看看承山的酒量有多大。讓他吃驚的是,承山雖然搖搖晃晃、東倒西歪,步履有些蹣跚,但卻在不停的喝,似乎沒有醉的意思。
這時,門外進來了一個家僕。
“啓稟六郎,上官大人派人請大學士到府上一敘。”
“知道了,下去吧。”原來是上官婉兒,難道還要討論什麼公文政事?
張昌宗微微一笑。“大學士,今晚又要採陽補陰啦!”
“好說好說,來者不拒。”承山假裝胡說八道,好讓張昌宗放鬆警惕。
張昌宗哈哈大笑,他也正要進宮和張易之換班。他們兩個輪流陪伴武則天左右,防止朝中那幫大臣從中作梗,因此他也沒有挽留承山。
出了青蓮榭,承山被冷風吹了一下,清醒了許多。他見來人的裝束並不像上官婉兒府中的家丁,因此有些疑惑,但他沒有多問,出了大門就上了馬車,一路顛簸,來到了一處府第門前。
“這是什麼地方?”承山擡頭一看,上邊寫了三個大字“樑王府”。
“怎麼到武三思家裡來了。”承山心中疑惑,但是他看門口有很多家丁在歡迎他,也不好意思拒絕。
他跟着家僕穿堂過宅,來到了正廳。 Wшw● ttκǎ n● co
“參見大學士。”這時走上來一個穿着華麗的中年人,他衝承山深深一躬,看上去極爲客氣。
承山正不知所措,上官婉兒從旁邊走了過來。
“這位是樑王武三思,陛下的親侄子。”上官婉兒從旁邊引薦。
“參見樑王。”承山也回了一個禮。
武三思趕忙扶住承山的雙手。“豈敢豈敢。大學士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原以爲大學士不肯屈尊就駕,因此借了上官大人的名號,才請大學士過來,還請大學士海涵。”
“樑王說笑了,學生一介草民,承蒙陛下器重,才斗膽躍居高位。還請樑王多多關照。”
三個人客套了幾句,似乎很快就熟絡了。武三思看得出來,承山是一個通情達理的年輕人,感覺非常好說話,這也讓他放了心。他邀請承山和上官婉兒來到了一處華麗的宴會廳,這裡燈火通明、香燭高照,滿屋芬芳馥郁,旁邊一衆舞姬,彷彿天女下凡。
承山看着眼花繚亂,真是一家比一家奢侈。
分賓主落座之後,鼓樂齊鳴,武三思和上官婉兒頻頻勸承山飲酒,承山也來者不拒,顯得非常豪爽。
武三思非常得意,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請到了貴客,而且看上去,貴客也很配合,這讓他剛纔緊繃的表情略微放鬆了一下。
武三思很聰明,他自始至終沒有提半點關於朝堂之上的事情,一直在小心翼翼的陪承山喝酒,而且他也在察言觀色,仔細觀察着這個衣着華麗的年輕人,他似乎與上官婉兒情投意合,兩個人經常對視,目光含情脈脈。
武三思明白了其中的奧妙,他又換了一間較小的宴會廳。這裡雖然面積變小,但是裝修依然豪華奢侈,同時也沒有讓鼓樂舞伎進來,只有他們三人外加一個侍女。
又聊了一會兒,武三思就藉故出去。那個侍女也斟滿了幾杯酒後,也悄悄的退出了房間,屋裡只剩下承山和上官婉兒。
“婉兒,你爲什麼騙我?”承山看到屋裡就沒有其他人,他就往上官婉兒的身邊湊了一湊。
“我怎麼騙你啦?”上官婉兒婉然一笑。
“你都把我騙到這個地方來,還不叫騙我嗎?”
“哦,原來是這事,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想見你,武三思也想見你,所以我就借他的寶地一用。你要是不喜歡,就回我那去好了。”說着,上官婉兒準備起身離去。
“別走!”承山伸手拉住了上官婉兒的袖子,一使勁就把上官婉兒拽到了自己的懷裡。
“你這是幹什麼?”上官婉兒嬌.嗔了一句,但是通過她的眼神,承山明顯的感覺到了柔情似水。
“你就捨得離我而去?”
“不捨得又能怎樣,你還不是要回去嗎?”
“只要你願意,我會一直陪着你。”承山不知道自己說的是醉話還是實話,但這確實是他心裡想說的。
他懷中抱着軟綿綿的上官婉兒,聞着她身上迷人的氣息,一股男性的衝動油然而生,他有些把持不住了,想低頭親近一下上官婉兒。
“別,這可是樑王府。”
“那有什麼關係?他們都出去了,只有我們兩個。我去把大門封死,看誰敢進來?”承山原想鬆手,把上官婉兒放到一邊,但是上官婉兒又用雙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不用去啦,他們不會進來的。”看樣子,上官婉兒一秒鐘都不想離開承山的身體。
“對嘛,我就說不會來的。”承山四處張望了一下,他看到裡間有一個美人榻,於是抱起上官婉兒就進去了。
“你要幹什麼?”上官婉兒微微顯得有些吃驚,他沒有想到承山喝了這麼多酒,還依然身強力壯。
“你想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承山調戲着上官婉兒。
“你就不怕陛下知道?你居然敢調戲他的女官?”
“昨天都已經調戲過了,今天還怕第二次嗎?”
“這可是在樑王府。”
上官婉兒已經第二次提醒承山他所在的位置了,爲什麼要重複的提醒?承山不禁有些發呆,難道上官婉兒話裡有話?
突然,他看到窗外有黑影閃動,頓時清醒了許多。
他把上官婉兒放在了美人榻上,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爲何要讓我到這裡來?既然這裡不安全,爲什麼不去修文館?”
“這是樑王所託,我也不好推辭。”上官婉兒淡淡的說道。
“他叫我來,就是想請我喝酒嗎?難道不說點兒正事?”承山有些生氣了,他覺得自己一直被別人利用,尤其是在政治的漩渦之中,一點都不好玩。
“這是人之常情。你們三個本事都那麼大,朝中的權貴哪個不想和你們套近乎?不如你擇其善而從之,如何?”上官婉兒是想讓承山表態,她似乎是感覺到承山可以預知未來,只要承山覺得哪個人沒有問題,她也可以從中押寶。
“婉兒,你喜歡我嗎?”
“喜歡。”上官婉兒不知道承山爲什麼說這句話?
“那就不要再問我關於朝堂之上的事了,我只在乎你,只會吟詩作賦。對於那些明爭暗鬥的事情,我一點都不感興趣。你能明白嗎?”
“好吧。那我們就不談這些了。”上官婉兒看出承山有些不高興,“要不我們繼續行酒令吧。”
“還喝。”承山做了一個鬼臉,他已經把話說到位了,估計上官婉兒暫時不會再找他討論什麼朝中的大事,只會聊一些兒女情長,但是承山卻有非常明確的目標和需求。
他錦衣玉食,又閒了一天,面對一個風韻猶存的絕世才女,他怎麼可能控制得住內心的欲.火。而且他也打定了主意,就在這裡轟轟烈烈的愛一場,因此他難忍渾身發熱,一下子就把上官婉兒撲倒在牀上。
窗外明月當空,樑王府裡一片寂靜,只有微微的牀榻之聲,讓這靜謐的夜色平添了一點生氣……
承山回到奉宸府時,已經是三更時分,公孫瑜和紹輝還沒有休息,在房間裡等着他。
“你們還沒睡?”承山一進門,看到兩個人坐在那喝茶,他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更換衣服。
“你又去幹什麼了?”紹輝還是非常好奇。
“我剛纔去了樑王府。”
“你去那兒幹什麼?”
“武三思請我吃飯,你說我去幹什麼?”承山有點不耐煩,他擔心被紹輝抓住把柄。
“又去泡妞了吧?”
“少胡說。”
“切。”
紹輝看到承山臉上滿臉春色,這完全不是喝酒之後的模樣,肯定是幹了什麼好事。
“你今天干什麼去了?”承山急於轉移話題。
“我在宮裡陪着武則天,她哪裡也不讓我去,就算是有張易之在旁邊陪着他,也不讓我走遠。”
“你和他聊些什麼?”
“就是閒聊,沒什麼正事。想起來了就聊幾句,也沒有問我什麼佛經禪理。”
“她是不是在培養感情?”承山推己及人,既然上官婉兒和自己能夠一見鍾情,武則天和紹輝會不會日久生情?
“你又在胡說八道!”
“呵呵!”承山微微笑了一下。“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能解釋的通呢?”
“她是在觀察我們。”坐在一邊的公孫瑜突然發話了。“武則天已經發現紹輝是最安全的一個,她只要抓住紹輝,就能控制住我們三個。而且我們的行蹤,他們都一清二楚。”
“那又怎樣?”承山根本不在意,他們來這隻需要待上一百天,不用長期作戰,考慮那麼多幹什麼?
“你還是小心點吧,在權力的漩渦中,沒有一個人是贏家!”公孫瑜也理解承山的想法,他今天去了趟太醫院,同樣有很多人去拜訪他。公孫瑜身經百戰,對這些事情,早已駕輕就熟,而且他也無慾無求,基本上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動心。
讓公孫瑜感興趣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百里軒和袁義傑的關係。作爲集靈師,歷來都是隱藏自己真實的身份,做一個普通人。但是袁義傑卻有所不同,他竟然出任天罡三十六校尉,他的所作所爲很有可能改變歷史的進程,一旦讓他成爲真正的集靈師,百里軒就可能控制不住他,事態會變得不可控。
公孫瑜擔心如果任其發展,可能會影響到他們能順利否完成這次穿越之旅。
他看了看滿面春色的任承山,和一臉懵懂的童紹輝,這兩個傢伙,一點忙都幫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