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憐月一臉的抱歉,“太子妃,眼下你剛有孕,爺的朝中事情又多,我的事情,你便不要操心了。(花憐月向來隨意,更不會有怨恨二位主子。”
蘇晚頓時無話可說,拿了一盤水晶葡萄給花憐月,“拿去給卿河吧,就說是本宮賞的,這日頭這麼大,讓他好好的在這園子裡休息。”
“太子妃,恐怕於禮不合。他畢竟是男子,在這後宮呆着……”花憐月就是不知道蘇晚這打的是什麼主意,老是讓她去伺候這個卿河。每每看他不順眼,就想對他出手。
蘇晚看一眼花憐月,“何時有人敢說本宮的不是呢?我就是在太子宮養男寵,也不會有人多一句的怨言,儘管去吧。”
有時蘇晚的任性,她也是沒有辦法的,便只能乖乖的點頭。
步出內殿,一股熱氣襲來,她便有些煩躁,將水晶碟子塞到霓裳的手裡,“霓裳,幫我給了那新科狀元吧。”
霓裳頭搖得跟博浪鼓似的,“不可,姑娘。太子妃吩咐你的事情,我哪敢幫忙。若是太子妃知曉,怕是要生氣的。”
“你……”花憐月看着霓裳,真是拿了這個丫頭沒轍,拿了蘇晚更是沒轍。這目的何在,簡直襬明瞭,她能怎麼樣?坦然接受?
走到靈水軒,便看到卿河躺在竹椅上,手上拿着一卷書,身畔放着冰塊,享受着愜意十足。這靈水軒造在水池之上,又是通風之地,再加上冰塊,此處自然沒有了外面的炎熱。
卿河聽得腳步聲,立馬擱下書,起身,“憐月姑娘,前來有何事?”
花憐月走到他的跟前,將水晶碟子放下來,“這是太子妃賞你的,待到日頭不那麼曬,就趕緊出宮。”
卿河哦一聲,“多謝姑娘提醒,可是剛剛嬤嬤與我說,殿下讓我在這裡等他,殿下似乎有事要與我說。這會兒我是聽太子妃的?還是聽殿下的?”
花憐月未出聲,徑直轉身想要離開,卿河立馬拽住她的手腕,握得緊緊的,“姑……”他這還沒有出聲,花憐月一個眼神掃過來,他直接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着卿河那僵硬的五官,她竟然像是看到跳樑小醜一般,忍俊不禁,“放手。”
“是是!男女授受不親,是在下唐突了,還忘姑娘不要介意。”卿河看着花憐月,稍稍的從嬤嬤和宮人的口裡打聽到了,她是一個暗衛,一直跟在東方煜的身畔。
大概自幼就在他的身畔,後面蘇晚過來了,她開始對蘇晚心存芥蒂,而後被她深深地折服,心甘情願的爲了蘇晚使喚,同時是蘇晚的心腹之一。
因爲蘇晚之前的暗衛戚紫煙嫁爲人婦,不常在宮中,所以花憐月就代替了她去處理很多的事情。那晚便是她護着蘇晚前來,她在蘇晚心中的地位可見不一般。
若是能成功的得了此女子的心,要完全的呆在蘇晚的身側,那便是輕而易舉之事。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各大書中,他亦看過不少可歌可泣的****故事。
花憐月一臉莫名的看着他,橫豎看,這個男人好像都是那種讀書讀傻了的蠢書生。轉身再次欲離開之時,卿河又忙不跌的擋在她的跟前,“憐月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
“說吧。”
“在下不知道這太子宮的茅廁在何處,還……還請……姑娘指路。這太子宮我又不敢亂走,又沒有瞧着什麼宮人與太監,所以這……”卿河一臉的痛楚。
花憐月哦一聲,隨後指了指他身後的假山,“繞過假山,前行百步,再左轉。”
“多謝姑娘解了在下的燃眉之急。”卿河說罷,立馬以最快的速度飛奔過去。
花憐月一臉的怔忡,看着他剛剛想說,卻硬生生被她嚇到,兜了那麼大一個圈,還沒把他憋死,倒真是幸事。隨之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廂房內……
暮夜將至。
東方煜和卿河這才從大殿內出來,因爲夜色來臨,再加上卿河是新晉的狀元郎,安全第一,東方煜便讓花憐月親自護送他回狀元府邸。
花憐月對於東方煜的要求,從來不會拒絕,倒是在蘇晚面前還隨意了幾分,在他的跟前,完全就是一冰雕,說什麼便是什麼。花憐月走在後頭,卿河走在前頭。
卿河突然駐足,看着花憐月,“姑娘,你爲何不笑?”
“我爲何要笑?”花憐月一臉的冰冷,沒有一分的表情變化。
卿河又奇怪的問:“那麼姑娘累嗎?”
“……”
“姑娘,你家住哪裡?”
“……”
“姑娘,可有兄弟姐妹?”
“……”
卿河一臉的莫名,書上不是這樣說的嗎?要打開話匣子,就得多問問。可是爲什麼這花憐月還是不搭理了自己?難道是自己的口吻有問題?
忽而他又立馬跟上花憐月的步子,翹起蘭花指,以京劇的腔調,“姑娘,姓誰名誰?家住何方?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花憐月忍俊不禁,輕勾了嘴角,“狀元郎今兒個是太興奮了嗎?”
“笑了!終於笑了,我以爲你不會笑。原來你喜歡聽京劇,我唱與你聽,好不好?”卿河一臉的歡喜,逗笑了她,他竟然也在不知覺多了高興。
花憐月的笑意僵在嘴畔,看着他,奇怪的問:“我笑與不笑,重要嗎?我自幼無父無母,更無兄弟姐妹,身爲暗衛一心爲主子,只關心主子的一切。”
“可是我看得出來,太子妃並沒有把你當作暗衛,她給了你這個機會,那麼你便要學着做一個人,而不是冰冷無情的暗衛。人生如此的美好,豈能如此無趣,冰冷的過去。”卿河從未想到,冰雕般的美人,一笑竟是如此的傾國傾城。
花憐月微微的怔住,雙目呆呆的看着眼前滑稽的卿河,翩翩公子,堂堂狀元郎,竟爲她唱起京劇。蘇晚的話不禁迴盪在耳畔,她的心底裡竟然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情愫。
“娘子,你可安好?”
“夫君,妾身一切安好。你呢?邊境塞外風雪極大,可有傷着你?”
卿河奇怪的京劇腔調聲在她的耳畔變得越發的恍惚起來,連他的身影都在眼眶內影影綽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