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煜的出去,終究給蘇晚帶去了平靜和溫暖,京中的謠言依舊在坊間傳聞着,卻不如了之前更甚。按着規矩,東方煜的歸來,就應該是上朝堂,幫着東方靖管理天下之事。
蘇晚又豈會真的讓了戰越去替代東方煜做這一切,靜靜的坐在他的跟前,手指撥弄着棋子,看起來氣定神閒,“我不管你用何理由,但是斷不可上朝堂。那不是你可以去的地方。”
戰越一心撥弄着棋子,仿若未把她的話聽了進去,擱下黑子,幽幽的開口,“晚晚,就不怕棋差一招?”
“不怕。”
“嗯,這事,我一早就有安排,若是你願意,我們便出發去往東贏吧。一來可以成全了你的心思,二來你也不用一直欺騙着天下人,三來東贏或許有你想要的東西。”戰越像是無意之間提及,更向是隨了蘇晚而開口一般,沒有一絲的刻意。
啪!
蘇晚的棋子重重地按在棋盤上,驚得剛進來的年身子一顫,“太子妃,爲何生如此大的氣?是兒有何處沒有估好嗎?若是?兒定會下去好好的自省一番。”
“不用了,你出去吧。”她未擡眸,只是握着那觸及生暖的玉。她不容易回來,又怎麼會帶站東方煜再次出去。可是他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世上哪有兩全其美的事情。
年放下了剛洗淨的水果,但立馬誒一聲的離開。
戰越看着蘇晚那般警惕的神色,微微的開口,“縱使天下間的人算計你,害你。我也不會算計了你一分,相信我。”他說得真切,近些日子的相處,他能生生的感覺到這個女子隨時都讓自己保持着最清醒的狀態。
蘇晚恍若了未聞,對於這樣的話,她向來只是聽聽而已,半眯了眸子,有些乏的擺擺手,“我累了,想要小憩一會兒,你先出去吧。”
他只是輕輕地嗯一聲,蘇晚便自顧自的躺在小榻上,雙眼半眯了起來,姿態極其的慵懶,因爲昨夜悶雷驚人,所以她無法入睡,他是知曉的。拿過一側的小榻輕披在她的身上,隨後出了內殿。
他剛離了一會兒,蘇晚忽而緩緩地睜開雙眼,底裡有說不盡的愁緒。她很清楚的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在用真心和自己相處,不管發生何時,總能第一時間出現在了他的跟前,可是她卻總是想念着以往的一種,努力的說服自己不去墜入眼前的遊戲之中。
雙目空洞的睨着窗外的紫薇花開,風吹過,花瓣飄落了一地,帶着它的清香襲來。東方煜,你走了多久?她幾乎都快要忘記了,到底什麼時候纔會是結局,爲何看起來是那般的遙遠,好像永遠看到尾一般。
晚膳時分,戰越出去了,蘇晚從來不會過問他去了哪裡,去做了什麼事,她傳了夜無冥進殿下,“師叔,且坐下吧。也有好些日子,晚晚似乎沒有這樣和師叔好好的吃飯。”
夜無冥微猶豫了一分,隨後平靜的落座於她的跟前,拾起玉箸問:“晚晚,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與我說。否則怎會趁了他不在,才喚了我進來。”
“師叔,煜到底還要昏迷多久,這樣的日子我真是受夠了。擔驚受怕,甚至午夜夢迴,都覺得他好像不會再醒過來,要這般永遠的拋棄了我。”蘇晚在夜無冥的跟前,沒有一分掩飾自己的情緒。
夜無冥長嘆一口氣,“都怪師叔無能,所以不能替煜尋到珍貴的藥材。”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愧疚,忽而想得阿九曾言,擡眸看着她,“晚晚,你可知曉蓬萊島?”
“知曉,人間仙境,島上珍稀的仙藥無數,但那豈是凡人能到去的地方。”蘇晚早前就想到過蓬萊仙島,先不說它不一定能有藥治東方煜,只說那地方難到,且又因爲阿九的原故,她不想踏足。
“如果他願意幫你,定可以順利的到達蓬萊仙島,就是看晚晚,你願意開這個口否?”夜無冥等人一早就知曉戰越的身份,只是未料想一代帝皇居然心甘情願爲蘇晚做個替身,解她燃眉之急。
蘇晚的心不住的顫抖起來,怔忡的看着夜無冥,眉宇間全是糾葛,她不知道要不要開口,可她不想再繼續欠了戰越的人情,所以近些日子,她對他冷漠,疏離。
夜無冥看出了她的憂慮,安慰的看着她,“其實一切並未像晚晚想得那般的複雜,他一代天子驕子,心甘情願爲你所用,他若是別有用心,又何須如此婉轉糾結。”
蘇晚的眸輕擡,輕嗯了一聲,“好,我知道了。如果我們此時前往東贏,煜的身體可是能招架住,此去會不會有太多的不便。師叔,我想要聽到師叔。”
“晚晚且放心,有花語護體,他不會有事。花語也曾說過,堅持到你尋得真藥,那是絕對可以的。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放開心,別那麼的累。”夜無冥的話中有話,或許所有的人,只有他希望蘇晚能去接受戰越的好。
因爲他是最瞭解東方煜的一個人,在這樣的情況下,蘇晚需要戰越這樣強大,且又能保護她的男子出現。她爲了不出格,時時保持着清醒,多麼的辛苦,累人。
蘇晚輕嗯一聲,拿起玉箸夾了菜到嘴裡,卻有些食不知味。她的心裡藏着好多好多的事情,都無法與說,一個人去揹負的感覺,真的很累很累。
……
紅塵緣笑,鶯啼枝頭。園林裡的百花朵朵綻放,千瑜一襲羅裙,靜靜的侯在身側,隨之是一臉的不解,“皇,千瑜不明白,爲什麼現在所有的一切皆不在你的掌控之中?”
戰越幽然轉身,眸中的深意無法讓人讀懂,墨玉般的眸內斂去一世的琉璃,“就此罷手,這是命令!”
千瑜執著的看着他,忽而至他的跟前,微微激動的問:“皇,你喜歡上她了?所以你決定放下所有一切的計謀,用東方煜的身份和她永遠在一起,對不對?”
戰越的手不動聲色的推開了她的柔荑,隨即轉身,讓她看不到他眸中的情緒,那種感覺越是不安,近日來,他取消了所有的計劃,和蘇晚安好的生活在太子宮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