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的話一直迴盪在耳畔,卻讓他怎是也放不下,眷戀不捨。傾豐微心疼的出聲,“皇,你愛上太子妃便是一個錯誤。她幫你,是因爲你幫了她。這是互惠的交易,只是在這場交易之中,你的情越發的深,她卻是分得極清楚,把你只當作了友人。她和東方煜是天定的,她的個性,你更是清楚不過。即便沒有了東方煜,你和她也是沒有可能。她說得極對,試着放進一個人到心裡,便會發現,忘記一個人,其實不難。”
戰越不出聲,陰沉着一張臉,讓傾豐有些惶恐的低下頭,“皇,傾豐的話太多了,請息怒。”
“行了。”
“是是……皇……”
戰越側頭看着窗外的一切,有時他人不懂他,他亦不願意去解釋,這一切皆只有自己纔會明白,放下豈是那般的簡單。這個人放進了心中,那麼便是一輩子。
蘇晚啊蘇晚,戰越的心已經一輩子都只屬於你。不管你的身畔是誰,都會傾了全力相助,哪怕傾了這個天下。因爲這個天下本就是你賜予的。
……
天微微的亮,蘇晚等人已經整裝待發,準備起程。蘇晚看着蘇琳兒,“姐姐,所有的東西可備好了,在路上確保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晚晚今兒個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問了我三遍,同一個問題。”蘇琳兒不假,她到底是因爲什麼事而心不在焉,這次出行,她也沒有說去哪裡。
天澤湊了腦袋過來,“孃親,你是在考慮到底要去哪裡嗎?沒關係啊,我們就去蓬萊島,多好啊!那時有很多的仙靈仙草,說不定能找到救爹爹的藥。”
衆人一片譁然,原來他們的太子妃是在糾結要不要去蓬萊島!開始他們還以爲是因爲戰越沒有前來送她,所以她有些心不在焉,看起來真是想得太多了。
蘇晚這樣的人,認定了是誰,便會是誰,又怎會對戰越有什麼。要真是有什麼,她便不是蘇晚了。
蘇晚輕瞪了一眼天澤,這個小傢伙總是在不經意間暴露她在想什麼,她開始覺得這個兒子真不好,老是看得透她在想什麼,那種感覺像是被偷窺了。
天澤發現蘇晚的臉色不對,可憐巴巴的扯了扯她的衣角,“天澤就是故意的,因爲孃親猶豫不決,不如讓大家一塊兒決定得了,爲什麼要一個人猶豫不決。”
最先出聲的是當事人阿九,他跳到天澤的肩頭,“主人,小主人說得很對,那裡有很多的仙靈仙草,一定可以幫到你。不要因爲我的事情,而不踏足那裡。一人做事一人當,是阿九做的事情,阿九會負責的。如果以後不能跟在你的身邊,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蓮狐一聽阿九這麼哀傷的口氣,鬱悶的看着他,“喂,有你這樣做寵物的嗎?做事得有始有終,你現在已經是蘇晚的了,那麼一輩子都是她的。至於其他的事情,自然會有法子解決。”
蘇晚聽得幾人爭吵,不禁覺得頭疼,擺了擺手,“行!去蓬萊島,那便去蓬萊島吧。不得爭執……”
“是。”
有了蘇晚最後的決定,一行人便真的決定前去蓬萊島。之前戰越已經給過她地圖,所以只要按着地圖上緩緩地前行便是!蘇晚不太會看,便讓蘇琳兒瞧了一下,她估算了一下,大概要十五天才可以到達。
算起來蓬萊島與東贏相隔也是甚近。
蘇晚生怕在路上,東方煜會受不了,但是人太多,而且東西也多,所以只能白日裡趕路,並且到小鎮或者是縣城纔可以落腳。不能在荒野……
馬不停蹄的趕路,便可以到臨京下一個縣城安縣。
風有些大了,戰越一襲墨袍被吹得鼓鼓,他手握着玉蕭,輕輕地吹奏起曾經蘇晚彈奏過的一首《滄海一聲笑》,本來是一首瀟灑的曲子,卻因爲他心裡的不捨,生生變得有些悲傷的味道。
蘇晚坐在轎中,聞得那悠揚的蕭聲,嘴角輕輕地勾起。戰越是她比較欣賞的一個人,雖然曾經有過懦弱的一面,但是好歹振作起來了。
蘇琳兒的聲音響在她的耳畔,“晚晚,這帝皇對你的心思不比爺少,你可曾有過動心?”她只是出於好奇問吧,戰越是個癡情人,她曾經中毒,他甘願不要了這帝位,也不想她受到一分的傷害。
蘇晚轉過頭看着蘇琳兒,她根本也沒有打算說謊,“如果在遇到東方煜之前遇到他,或許我會選擇他的。因爲我欣賞一個甘心付出,不求回報的人。爺曾經便是這樣的人,所以我亦甘心爲他付出一切。”
天澤託頭,一臉崇拜的表情看着蘇晚,“哇,孃親,你真是一個有氣魄的女子,難怪帝皇也會爲你動心。不過能爲他謀得這個天下的女子,誰人不喜歡。”
戚紫煙豎起大拇指,“我們的小主子可真是一針見血。我們爺曾經可不是想着謀不謀天下的,只知道我們主子是個好女人,便喜歡了,娶了,不計較的付出。”
“那是當然,我的爹爹若不是這世上最好的人,又怎能娶了我的孃親。煙姨,你的眼光果然是獨到的。”天澤的小身體靠向紫煙,抱着她的手臂,自豪的說着。
蘇晚聽他們這般的提及過去的事情,不禁想到了之前的種種,甚是懷念。頭靠着錦緞相襯的車身,緩緩地閉上雙眼,從叢林第一次相見到皇宮的二次相見,再是她危難之時的巧出手……
嘴角輕輕地揚起。
東方煜給的一切,都如流水般緩緩地滲入她的心底,讓她無法忘懷。
站在城樓上的戰越,手緊握着玉簫,隨後對着身後的傾豐淡聲吩咐,“傳令下去,納妃入宮,貴家,官家,包括民家女子皆可,以才德爲主,不以身份爲衡量。”
傾豐這麼一聽,立馬打了一個千兒,“是,奴才這就吩咐下去,帝皇要納妃入宮!選秀開始。”
這後宮是蕭條了,他的心裡留着她便好,這東贏強大起來,纔是他眼下最應該做的事情。長長的舒一口氣,蘇晚下一次見面,戰越絕非以往的戰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