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啦!生啦!莫王妃生了一位千金,生啦……趕緊回王府通知王爺。”
“恭喜莫王妃,恭喜太子爺,太子妃回朝。太子爺,太子妃,王妃千歲千千歲……”本來想要低調的回了宮,誰知道被樓清妍這麼一折騰,居然搞得全城皆知。
因爲樓清妍生完孩子,不能見風,所以馬車只能先將她送回了莫王府。馬車裡,蘇晚擰眉,冷聲教訓起來,“都已經是當了孃的人,怎還是如此的沒有分寸!”
樓清妍生了孩子,也精神勁兒,特別是那股痛感過去了,她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晚晚,你這一早走了兩年,好不容易回來,我當然想要第一時間看到你。”
年冷不丁的來了一句,“莫王妃,咱家太子妃和您沒有那麼好的關係吧?”
琳琅看着年,掩面低笑:“我說姐姐,你是出去玩糊塗了吧。怎是沒有那麼好的關係了?王爺和太子妃那是親兄弟,之前太子妃的瀟湘閣,王妃也是經常去玩,所謂不打不相識,這關係也因這成親慢慢地親密起來了。”
蘇琳兒看了一眼琳琅,再看了看年,“清妍這琳琅姑娘真是一個聰慧的丫頭,這關係分析得好。兒,莫要在這裡丟人現眼了,你先隨了太子爺回宮吧,把皇太孫看好了。”
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蘇晚,見她沒有異議,立馬領命。又要回到宮中那個小心翼翼的地方了,本來在外面自由自在,不用費那麼多的心思生存着。
看着年的背影,樓清妍忍不住開口,“晚晚,你放了這丫頭在身邊,你也就不她連累了你。若是哪一日禍從口出,她似乎也不太適合呆在皇宮。”
“禍從口出,倒是不至於。她是一個警惕的姑娘,就是有時會犯犯糊塗,這些年跟着我在外在走南闖北,大概也是大條習慣了。我也想着她不太適合在皇宮,這次可能不會離開了,要在臨京呆下去。”她似乎也有些累了,不過她還有一個心願,那便是離開這片大陸,走向海嶼。
蘇琳兒忽而提議,“把她許給了四弟吧,正巧她也到了適嫁的年齡。大哥不是在學士院嗎?四弟也是一個喜歡讀書之人,那就放進府衙做師爺,這樣衣飯不愁,又不易捲入了朝廷的紛爭,於他們而言,那是最安全的。”
蘇晚思索了一會兒,“三姐姐的提議倒是極好,就是不知曉這丫頭如何的想,待回到京中的事情安頓下來後,我仔細的考慮考慮,也探探她的口風。”
“嗯。”
馬車轉眼便到了莫王府,東方莫一早收到了消息,便在門口候着,看得馬車過來,立馬拿了鬥蓬迎上前,在撩車簾的一瞬間,恰巧對上的便是蘇晚那若琉璃般的眸子。
微怔了一會兒,隨後喃聲問:“清妍可還好,辛苦你了。”
蘇琳兒和蘇晚立馬扶了清妍下馬車,拿了東方莫手中的鬥蓬披到她的身上,“已經無礙,就是坐月子很多的講究,莫弟好好的照顧清妍,我們也就不叨擾。改明兒有空,定會過來瞧了孩子與清妍。”
“恭送皇嫂。”東方莫的眼神看向蘇晚始終淡淡的,倒是在看得樓清妍之時,多了幾分關切與溫柔。蘇晚瞧得,心中的大石這才緩緩地放下來……
剛回到太子宮,便瞧得這宮人上下都在忙裡忙亂,見着她倆回來,都微微的傾身,喚道:“見過太子妃,夜夫人。”
“好了,都忙各自的去吧。”蘇晚看着那麼人在眼前晃來晃去,真真兒是有些不習慣,“在外面習慣了清淨,這回來看着這麼多的人,眼疼。姐姐,這要如何是好啊。”
蘇琳兒輕笑出聲,“過陣子就會習慣了,這次想着不是不走了嗎?那就必須得適應,回屋子裡收拾一下,是要去正宮向皇上和皇后請安了。”
“是啊。”蘇晚立馬回到了正殿,打開衣櫃門,看着一櫃子的花色錦鍛宮裝。前面東方煜昏迷,那些錦緞宮裝,她是碰也沒有碰,現下他在了,她便迫不及待的想要穿給了他看。
原來這就是女爲悅己者容。
挑了一身天藍的金線挑海棠宮裝,她坐在妝臺前,拿過螺絲黛,輕繪着遠山眉,有好些時日沒這般認真的描過自己的眉,輕施了胭脂,染朱脣,貼花鈿。
她本來手拙,是做不來這些女兒家的事情,可是久了,也稍稍的會一些。一個海棠妝,輕描淡繪,倒不施了雍容華貴,更不少了幾分清麗。
年進來替她綰了宮髻,一面誇獎着,“見慣了太子妃的素顏,這會兒瞧着這海棠妝,倒是讓兒生生的驚了一分,太子妃可真美。這哪裡看得出來是生過一個孩子的樣兒……”
“你這嘴兒是越發的甜了,天澤呢?”
“皇太孫隨了爺去御書房見皇上,皇后那邊等你可等得急了,想要過來親自接你,奈何身子不適,這才被宮人硬生生的留了下來。”年說起當朝皇后,滿面的笑容。
蘇晚聽着有些恍惚,好像是要去見多年未見的孃親一般,居然有些竊喜。兩年了,這兩年她又老了吧。從太子宮出去,乘了轎輦,攜了蘇琳兒一同前往。
現在蘇琳兒是誥命夫人,自然是免不了請安的。
自從她變了之後,就便喜淡色,不管是羅裙,還是宮裝,皆是極淡的一種顏色。
到得中宮,遠遠的便瞧見了玉石階前的德皇后,她有些眼花了,抓緊了嬤嬤的手,“那可是太子妃的轎輦,是太子妃過來了嗎?”
“是啊,皇后,太子妃回來了。”
“快快,扶本宮過去。”
“母后,萬萬不可,近來您的身體抱恙,哪能由您親自下來接晚晚。”蘇晚瞧着德皇后要下玉石階來接你自己,情不自禁的從轎輦裡飛了過來,一把握住她的柔荑,搖頭說着。
德皇后怔忡的看着眼前的蘇晚,都說人非聖賢,孰能無情。再者德皇后又一直將蘇晚視爲己出,她爲她們母女做得不少,久了,她真感覺這丫頭就是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