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囧

男寵

蒼月霄雷送給月白亞的大聖遺音,七絃竟斷了半數以上!墨心走進看後也開始皺眉。

很明顯有人趁他們不在堂而皇之的進來過。其他東西倒沒什麼異常,惟獨這把琴。

“…我去查。”

“暫時不必說出去,不必讓霄雷知道。”

月白亞冷冷的語調中帶着隱鬱的怒意,忽然轉念一想,腦海裡竟然閃過方纔那個少年的身影。

“我想知道府裡那幾名男寵的事。”

墨心一驚,問道,

“殿下懷疑是他們之中的人作爲?未免也太大膽了些,而且他們也不是隨意能進來此處的。”

“……照我說的去查就好。”

月白亞伸手摸過斷開的琴絃,像是使勁拉扯造成的斷痕,如此用力,怕是手也該受了傷。

墨心沉默半響,於是獨自出去了。半盞茶功夫方纔回到兆合居,此時身後跟了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婦人。

夫人一直低垂着頭,行進間甚至不敢看四周,進屋一見到月白亞便先跪下叩首,請安道,

“世子殿下萬福。”

月白亞將白布重新蓋在琴面上,坐回軟墊,未先示意她起來,倒是有些疑惑的看着墨心。後者極爲默契的回答道,

“這位是內院瓊和室裡專司□□姬妾的管事,上野夫人。”

月白亞仍是沉默看着墨心。

“只要是伺候將軍的人,她比春錦更爲熟悉,包括幾個男寵平日裡的生活稟性。”

月白亞這纔將視線轉移到眼前跪叩的婦人身上,開口喚了聲,

“上野?”

“咳!”

婦人再叩拜一次回道。

墨心拉過紙門,單肩靠在室內一角,似乎連眼都懶得眨一下。

“將你知道告訴殿下吧。”

“咳!回世子殿下,將軍身邊自五年前到現今共有過四名男寵,年齡爲十九至二十一不等。分別名喚,翎鳥君,千葉君,元秀君…”

“身穿粉色衣衫的是哪一個?”

“回殿下,他們的衣衫色澤都偏淡雅,粉色也不見得獨有,所以…”

月白亞眉宇微蹙復又問道,

“那,其中可有會彈琴器,或者喜歡聲樂之人?”

“有。”

“又是都會?”

“非也,他們三人中僅有一人,是元秀君。”

上野夫人幾乎是想都未想的回答,讓月白亞覺得找對人了。隨後聽她繼續說道,

“元秀是長洲之亂之初,將軍親征帶回來的孩子,本名凰元秀,現年十九歲,初來之時便已會彈奏三絃琴,喜音律,在…在世子殿下來之前,一直甚得將軍喜歡。”

上野說話間涉及到月白亞的地方有些結巴,不過後者卻未在意,細細思慮一番後,似乎跟想到什麼一般復又問起,

“等等,你說有四個男寵,爲什麼才說三個人,還有一個呢?”

本來只是一時興起順口問起,沒想卻見上野剎時沉默住,叩低的身子開始有些顫抖之狀,弄得月白亞心裡一陣狐疑。

“你怎麼了?”

墨心單睜一隻狐狸眼瞟了上野夫人有些羅嗦的背影一眼,媚笑着說,

“你就如實告訴殿下罷。”

上野夫人聞言又是一抖,只得強嚥下一口唾沫顫聲回道,

“還有一人,也是年方十九,他…他身份不一樣,沒有跟其他三位一樣受教行動也不受約束…嚴格說來,他是將軍大人的心腹,不算是…不算是…”

“哈哈…是就是,有什麼算不算的。”

“墨心。”

月白亞似乎猜到了什麼,頓時心裡一陣翻騰。果然墨心朝他眨眨眼,靈眸含笑毫不遮掩的逐露風媚。

“那第四人便是我,殿下你該猜到了嘛。”

月白亞冷着臉揮退了上野夫人,隨後轉身看見墨心一臉無所謂的嬉笑表情,忽然想起心墨來,遂想起這二人的身世,再一想到蒼月霄雷瞞了他關於墨心的這一個細節,一時竟有些莫名的悲哀和怒意。

“你爲何沒告訴過我這件事?”

“殿下你沒問過我啊。”墨心嬉笑着靠近,夏日裡本就衣衫淡薄,墨心淺薄的和服領口敞開,露出過半鎖骨,前額自耳鬢搭落下來的幾絲長髮隨意的輕微盪漾,爲本就是隻尤物的他別添一抹性感與風情。

“那種事,無所謂,我喜歡將軍,喜歡嵐大人,小忍和殿下你,我都喜歡,第一次見到殿下我就說了,如果殿下要也不是不可以,你忘了嗎?”

月白亞淡漠的望着他,有些不解,

“那種事不該無所謂的,你問問自己的心。”

墨心忽然撤回笑容,抓起月白亞的左手放在自己心口上,右手食指再指向自己腦門,說道,

“恩,我的心和這裡都在說,很寂寞,殿下你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又有至親在身邊,很難理解墨心的想法吧。”

然後又忽的恢復了笑容,嘆了口氣道

“不過殿下大可以放心,將軍只是抱着我睡覺,而且是我很小的時候,更別提嵐大人他們,大家都習慣我誘惑人,見怪不怪了,真正碰的倒還沒有,要不…第一次就給殿下吧?”

月白亞氣得一把揮開他,心內卻鬆了口氣一般。

“你…你其實並非一個人…”意識到自己快說出來了,月白亞一陣語塞,墨心卻連聽都未聽完就開始放聲大笑,

“哈…如果又要說我有兄弟什麼等傳說,殿下就莫費心了。”

“又??”月白亞驚訝。

“恩,這種訛傳很小就有了,我從不在意。”

墨心轉身自顧自的取薰香去點。

“那要是…是真的…”

“那也沒什麼可改變的。”

墨心收拾好香爐回過頭衝着月白亞又是一陣媚笑,

“琴我改日抱去修,殿下現下想我把元秀弄來,還是親自去找他?”

“……去找他吧。”

月白亞輕嘆一口氣,復又補充道,

“你我私下行動就好,並不是什麼大事,別驚動了霄雷那邊。”

誰知過了兩日,未等月白亞去找那位名喚爲元秀的男寵,他竟自己找上門了。

下人將元秀領進兆合居庭院,因未等到月白亞授命,只得站在廳門口的走廊上。依舊是一身粉色和服,留袖拖得長長的,垂手可及地。

墨心靠在廳內一角環抱雙手單眯起一隻眼睛看着他。月白亞站在廳內放琴的地方,手裡捏握着原本覆於琴面的白絨布正若有所思,元秀雖然垂首,但餘光撇到那抹白色,便立刻跪了下來,顛聲道,

“求殿下饒命…”

月白亞倒是被元秀的反映驚了一瞬,啓脣清冷的聲音飄逸而出。

“何來饒命一說。”

元繡跪在地上發抖,

“琴…殿下的琴…是元秀不慎弄壞的。”

竟然如此簡單便承認,甚至無須他過問了?月白亞有些懷疑的問道,

“你昨日見過我,爲何要跑?”

“因爲…因爲弄壞了琴,怕被責罰,殿下饒命!”

“你爲什麼來我這裡,爲什麼要弄壞這把琴?”

元秀輕擡起頭,一雙細密纖柔的單鳳眼滿是水光,

“元秀自幼跟隨名師學樂藝,會唱曲也會奏三味線,聽聞殿下這裡有一把上等好琴,所以忍不住來看看,昨日將軍受傷,內府管事之人都忙那邊去了,所以…沒人注意到元秀來兆和居…”

墨心聽到中間輕笑的哼了一聲沒說話,月白亞皺着眉頭語調卻由懷疑變成了責備。

“你喜歡便偷偷來試奏,本也不是大事,爲何會斷絃這麼嚴重。”說時甩開白絨布,走過去利落的將元秀的右手抓起來。元秀猝不極防整個人就貌似這麼被提起來了一般。

留心一看,他的手卻並未有傷痕。

元秀慌亂中抽回手,復又跪下叩頭道,

“殿下恕罪…元繡不知此琴形態如此新穎有七根弦,所以…用撥來試着撩…”說到後面自覺面紅耳赤無地自容,只得不停的喊恕罪饒命。

月白亞說不上是失望還是慶幸…總覺得眼前這個身形嬌弱單純得有些無奈的少年不像是個心狠之人,輕嘆了口氣,忘了元秀實際上還長自己兩歲的事實,彷彿眼前跪的是個孩子一般。

月白亞叫元秀起身,心裡雖已釋懷,語調仍是冷冷的,

“你是叫凰元秀吧…”鮮少主動與人交流,月白亞一時也有些語塞,只得隨便問了句,“聽說將軍很喜歡你。”

凰元秀聞言眼裡閃過一道流芒宛如流星般轉瞬即逝,隨後擦拭下眼角,溫和的笑着回道,

“是將軍厚愛。”頓了頓,繼續說時,眼神卻剎時黯然。

“長洲之亂時,我繼父嫌棄當時病弱的我累贅想要丟下我,母親與他爭執中措手被殺,正在這時候將軍出現救了我,然後我便到了將軍府了…”

月白亞聞言渾身一震,臉色刷的白了,墨心適時的走過來輕輕的拉過月白亞將那二人距離隔開,面朝凰元秀柔媚的笑容裡帶有警告的意味,

“今日殿下不追究已是你天大的福分了,別再多話,先下去吧。”

凰元秀一陣錯愕,只得匆匆跪拜,然後退出庭院離去。

墨心回頭輕拍月白亞的肩膀笑道,

“殿下不必全信那人的話,我估計有一半是假的。”

“……你怎麼知道,他的事,霄雷自然比我更清楚纔對。”

“就衝他那句‘將軍受了傷’。”

墨心說時便轉身去倒茶,“嵐大人找到你們那晚便下過令,此事消息封鎖,我不信一個深居內院的男寵消息會如此靈通。還有,他自說自話那段身世,擺明了來刺激你的。”

月白亞冷笑,

“那一個深居內院的男寵怎會清楚我的事。”

墨心無言反駁,二人各懷心思相對無言。

-昨日難得放假可以休息一下,又感冒了,晚上把《從容不迫》的封面趕出來了,所以沒有來得及更,對不住了親們。銀狼我還是有用心畫,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去看小鳳的新文《從容不迫》是《傾國傾城》的子妹篇...^^嘿嘿,另外感謝小龍這幾天一直陪在我身邊,有人關心真好^^`3`

喜歡龍月的親們表急,該出來的總會出來的,總之捏- -絕對會出來的,所以,表催偶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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