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瞞
半夜,月白亞翻身時,手下意識的朝身邊摸去,卻是一片鏤空。不由得睜眼坐起來,一邊摸索着身邊的被褥一邊借小窗透射而入的月光看了個仔細,驚異下才察覺東方龍月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屋子。
披上外衣,推門而出,看見另一間的小屋的窗戶隱約散發着微弱的燭光,月白亞忍住好奇,放輕腳步走過去,剛靠近窗邊,屋內竟先傳出了心墨的聲音。
“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沒有見人回答,心墨的聲音開始有些發顫。
“我沒想過這麼快…就已經到這一步了…”
月白亞越聽着正覺得奇怪,此時傳出了另一人的嘆氣聲。
“我知道沒有多少時間了…”
龍月?!月白亞驚駭得深吸一口氣,強穩住自己的心緒,出手不着痕跡的輕點開窗戶的粘紙,透過小小的縫隙看到了讓他難以置信的一幕。
東方龍月□□着半身背對着自己,心墨站在他面前,二人隔得如此之近,就跟靠在一起沒有分別,然而就在月白亞眼見這二人那一刻,心墨忽然單手置於東方龍月的左肩,垂頭靠向他,哽咽道,
“你告訴白亞吧!告訴他啊!爲什麼要你一個人承擔!爲什麼…”
東方龍月輕拍心墨的背,雙眼無神的望着前方,淡淡的微笑,仍是搖頭不語。窗外的人看不見他此刻安詳的表情,卻是因二人曖昧的舉止生生呆立住了身體的動作,大腦一片空白。
原來心墨開始討厭自己,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嗎?原來那個人說跟自己坦誠所有的過往,卻相應的又瞞了一件他最重要的而又是不能讓自己知道的事嗎?!或者還不只一件…究竟,自己被他置於什麼樣的位置…
月白亞回到屋內,想着這幾天的種種,想着那個人的溫柔與霸道,想着自己和他這麼多年的感情和牽絆,不停的說服自己要相信他,可是看見心墨的態度和他們的對話,內心又越發覺得恐懼,衷情如他,眼裡絕容不下任何沙子,即使二人還沒有開始,他連那人娶個傀儡妻室都容不得,如今若真有別的人涉足二人之間,還是他們如此熟悉之人,叫他怎麼能接受……
月白亞雙手抱着自己的頭,心裡絞痛得快要窒息了一般,指甲嵌進發根皮肉裡…
爲什麼要瞞我!!爲什麼還要騙我!
忘了吧…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啊……
吉原忍醒來時已是兩日後了,下人候在身邊,一見他醒了,立馬去傳喚醫師。
試着活動了下右手,雖然還很痛,卻是有知覺的,吉原忍心裡暗鬆一口氣,擡頭時正巧迎上佐久間嵐關切的神情,立刻綻放出笑顏。
“嵐大人!我…我沒事了!”
佐久間嵐在他牀邊坐了下來,伸出左手輕揉了下他的頭淺笑,
“手還痛嗎。”
“有一點,我睡了多久了?”
身邊的醫師隨即答道,
“忍君才被送回來時,傷痛嚴重,甚至無法入睡,下官用了定神的麻藥,忍君已昏睡了二日之久了。”
吉原忍聞言眼神一黯,想起那日墨心和世子被擄走的情形,頓覺自己挫敗無能,一時衝動影響了事態,沉默之時並未注意到佐久間嵐悄悄收回淡紫色振袖內的右手。
“不必自責,你沒事就好,救回世子的事你不必擔心。”
“大人,將軍他…他沒責怪你吧…”
佐久間嵐假裝撥前額的長髮時下意識撫過已然消腫的左臉,淡然道,
“沒有…”
說完起身,便要離開,吉原忍此時才眼尖的看到他垂落無力的右手,震驚中急急的拉住他的振袖追問道,
“大人!你……?!”
佐久間嵐微笑着輕佛開吉原忍的手,眼神溫和,
“沒關係…好好休養,我還想聽你的笛音呢。”
隨即囑咐了門前幾名隨從,往白鶴廳去了,吉原忍垂頭沉默着,還包着紗布的右手握拳,已是咬牙淚落滿面。
蒼月霄雷端坐在廳前正中央,望着刀架上的暉白,目光幽然深邃,陰冷如臘月的寒潭。
佐久間嵐進來行禮後,跪地直坐,不發一語,良久後,蒼月霄雷纔開口說道,
“御肅門的存在,你可知道?”
冷漠的問語,寒徹人心,蒼月霄雷輕取下暉白,皎亮的外鞘宛如白霜映襯出他陰狠的神色。
“知道。”
言畢,蒼月霄雷已拔出刀刃直指佐久間蘭眉心,
“那你也知道他是一直在爲御肅門做事?你竟然瞞我!”
“我只知道十九年前與我交手的司徒仙塵是御肅門的統領,他消失之後關於這派勢力的任何情況都無從知曉,也未曾查到,所以嵐並未故意隱瞞將軍。”
“東方龍月是新統領!阿月說的師傅就他!原來就是他!”
蒼月霄雷猛然站起來,一刀劈斷了身旁的桌臺。
“是,他記得我…他是司徒的徒弟,也就是當初,司徒與我交手時帶在身邊那個少年…”
佐久間嵐自嘲般彎起嘴角,想不到那時候覺得身爲左丞的新郎官那般眼熟,正是這個原因。
“佐賀的上忍有報,探察到殿下的去向了。”
“以世子之前與此人的關係,恐怕會有牴觸,不如將軍還是…”
“不必勸阻了,我親自去。”
蒼月霄雷收刀回鞘,側身時望向外庭的目光一凜,寒聲道,
“世子不願意也要將他帶回來。還有,即便他自願回來,東方龍月此人,斷不能留!”
月白亞迷迷糊糊間,感覺到那雙手臂自背後有力的擁住自己,連忙擦去眼角的潤痕,恢復平日裡的淡漠的表情,假裝睡着。
東方龍月抱着他,脣抵在他耳邊柔聲道,
“我知道你醒了…怎麼了?”
說時,手也不安分的移到他前胸,戲謔的輕揉而過,月白亞按住那雙手,冷聲問道,
“你方纔去哪了。”
“恩…去廚房取了點水來。”
月白亞瞬間心裡一暗,難過的皺眉。即使早已料到他不會跟自己說實話,卻還是忍不住心傷。
“我離開一會就生氣,白亞何時變這麼小氣了,恩?”
東方龍月說時,開始親吻他的耳垂,繼爾下滑到頸項,還未吻下去,卻見月白亞翻過身來,緊貼上自己的身,手輕撫過他的臉旁,一雙玉腿亦順勢擡起纏上他的腰。
正驚訝間,雙脣已被月白亞吻上,滑嫩的舌翼急噪的竄進口腔,與他的舌輾轉糾纏在一起,東方龍月被他一挑逗,身下迅速的火熱起來,抓起他的手正要按下去,月白亞卻猛的分開二人的距離,定定的看了他半晌,有些疑惑的問道,
“龍月,你…眼睛怎麼了?”
東方龍月扯過被褥掩住了月光,一邊自他肩膀吻下去一邊安慰道,
“沒什麼,不準插開話題…”
月白亞先還有些掙扎,之後便是被他滑至□□的手指激得渾身酥麻,自被褥中強伸出一隻手邊搖晃着邊喘息,
“不要…這樣太黑了,喘不過…氣,啊!”
又是一根插入,痛癢難耐的感覺宛如電流般自下腹傳來,東方龍月摸索到他雙腿間昂揚之處,故意柔緩的□□,身後的手指也隨之放慢速度,見月白亞死憋住嘴不肯說話,便笑道,
“剛纔還很主動的,怎麼又賭氣了?”
說完抽回手指,瞬間換上自己早已腫脹的□□,深深的刺入□□,月白亞痛得驚呼出聲,伴隨着東方龍月有力的衝刺,隨即便是強烈的快意和充實的滿足感如潮水般涌來,使得冰冷如他,也再承受不住慾望的侵襲,忘情的□□隱溢而出。
四周太黑,看不清身上之人的表情,卻清楚的聽見他滿意的笑語,
“你看,我自有辦法讓你出聲,所以不要憋了啊。”
月白亞迷亂的眼眸半合,滲落出零星水光,心裡卻是如萬蠱蝕心一般難受,抓着那人肩背的雙手情不自禁的收緊。
“告訴我…你和心墨瞞了我什麼…”
東方龍月微一停促,隨即低頭狠咬下他的肩,身下更是用力的挺進,月白亞被刺激得一聲驚叫,白液頓時傾射而出,同時感覺□□內的硬物也一陣痙攣,隨即亦釋放出了一股熱流。
二人相擁喘息着,月白亞靜靜的調整好呼吸,等待着回答,然而東方龍月擡頭時只是在他面頰上輕柔的一吻,並未如他所願。
“別多想了,明日我會帶你走。”
“去哪?”
月白亞聞言一陣驚駭,
“離開出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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