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乘坐的裝甲車也是包抄越軍坦克側後的其中一輛……
輪式裝甲車開起來的聲音雖然也不小,但比起坦克的轟鳴聲及前頭的槍聲炮聲比起來那還是小巫見大巫了,再加上坦克對外界的遲鈍及夜色的掩護,於是我軍幾輛裝甲車在後頭偷偷地闖進了越軍坦克羣后一百米的範圍內越軍也一無所知。.
一百米這個距離我也是經過一番考慮的……太遠了就會擔心我軍火箭筒射手無法擊中目標,畢竟這是在晚上,而且火箭筒的精度也不高。太近了又擔心會被越軍查覺……所以想來想去就定下了一百米這個距離。
隨着我一聲令下,裝甲車就一輛接着一輛的停了下來,接着車門一開火箭筒射手就貓着腰竄了出去……每輛裝甲車有火箭筒射手一共四人,其中兩個是火箭筒射手,另兩個是副射手,也就是背彈藥然後裝備衝鋒槍保護射手的。
四個人一下車就一路小炮的朝越軍坦克羣跑去,而裝甲車則再次發動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當然,這並不是說拋棄了那些火箭筒射手或是將他們置於險地。事實上……在這種情況下裝甲車停下才是最危險的,原因是目標大……反而是幾個步兵隨便往哪裡一躲坦克都很難發現。
刀疤也帶着通訊員跟着這些火箭筒射手們一塊下去了……刀疤下去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指揮這總數二十四名的火箭筒射手作戰,另一個是咱們這裝甲車部隊必須要跟這些火箭筒射手能聯繫得上……這就是刀疤帶着通迅員和步話機的作用。否則的話,如果彼此之間的通訊都沒有,那也就談不上什麼協同了……到時只怕我們這裝甲車想再次把這些火箭筒射手接回來都不知道上哪接。
沒過多久我就聽到步話機裡傳來刀疤的聲音:“反坦克小組準備就緒!”
我想也沒想就下令道:“打!”
“嗖嗖……”夜幕中的火箭彈霎時就劃過一道道的火線直指越軍坦克,接着就是“轟轟”的一陣巨響後爆起了一團團火光。
在火光中我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三輛坦克只在這一瞬間就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我軍二十四名火箭筒射手共有十二具火箭筒,爲了增加命中率同時也是爲了便於指揮所以我們安排每兩具火箭筒對付一輛坦克,也就是說我們的目標應該是六輛坦克,但很明顯的是隻擊毀了其中三輛。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在黑夜中而且還是打移動的目標嘛,那能有百分之五十的命中率就算不錯了。
不過這69式四零火精度雖是不高,但裝甲能力還是相當不錯的。這玩意對65度傾角的破甲深度都可以達到150mm左右,再加上戰士們又是照着越軍坦克裝甲薄弱的後部打的,於是這一擊中就炸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這幾輛坦克一爆炸很快就讓越軍明白過來這是中了我軍的埋伏,於是當即就有幾輛坦克調轉車頭察看情況……但火箭筒再次發射的速度可要比越軍調頭的速度要快得多,於是一陣火光之後又是兩輛坦克陷入到一片火焰之中……
接着戰士們就不敢再多打了,一個轉身就揹着火箭筒逃到了黑暗中……打仗這東西有時不能心急,就比如說現在,戰士們要是呆在原地多打幾發的話,那無疑就會成爲越軍坦克火炮和機槍的打擊對像了。
果然沒過多久越軍就朝火箭筒射手們原有的位置打去一排排子彈……火箭筒發射時會帶着一條長長的尾焰,這個尾焰就給了越軍坦克打擊的目標,只是這時候我軍火箭筒射手早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這時越軍坦克就有些爲難了……它們是追好還是不追好呢?
追吧,那就意味着它們又要從原路折返再次落入中隊的包圍圈。
不追吧……這些火箭射手就會像鬼魂一樣纏着它們,這樣一路打一路跑的,越軍只怕還沒逃多遠就被打得全軍覆沒了。
最終越軍坦克還是選擇了不顧一切的逃離戰場……這個選擇當然是對的,正所謂夜長夢多,越軍坦克正處於沒有步兵掩護的危險狀態,在這裡呆的時間越長就意味着越多危險,更何況坦克的機動能力要比步兵快得多,他們開足了馬力往前衝說不準就能把中人的步兵給甩掉……
只可惜越軍指揮官不知道的是……這些步兵他們是甩不掉的,原因是他們是由比坦克更快的輪式裝甲車機動的,裝甲車可以憑藉着更快的速度把火箭筒射手佈置在越軍前方的任何有利位置。
“營長!”這時步話機裡傳來了刀疤的聲音:“我們在原地偏東100米左右……”
“原地待命!”我說:“我們馬上就來!”
“是!”
……
於是裝甲車很快又把戰士們接回車繼續朝越軍坦克羣追去……這一回越軍對側後有所防範,他們讓幾輛坦克的炮塔轉向後方死死地盯着背部……但正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這一回我們卻是把火箭筒射手投送到坦克羣的兩側……於是隨着一陣“轟轟”的爆炸聲,越軍又一次損的了三輛坦克。
接着當同樣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發生之後,越軍坦克很快就剩下了孤零零的兩輛……這倒並不是說越軍指揮沒有先進這明一再被我軍偷襲,而是以坦克的有限的視角和觀察能力根本主防不住這種遊擊式的進攻。
越軍坦克似乎也明白了這一點,同時也知道他們沒法在我們這種攻勢下逃出去……於是兩輛坦克先後在我們面前停了下來並伸出了白旗。
這一點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同時也是出乎戰士們的意料之外……原因是越軍在戰場上總是表現得很有骨氣的樣子,尤其是這個320師,整場戰鬥下來幾乎都沒有投降的越鬼子……有抓到的幾個俘虜那也是受傷沒有反抗能力的,而且還是我軍又是抓又是綁的最終才強行制服,可是現在眼前這兩輛坦克竟然就這麼投降了……
刀疤還一度懷疑這是越軍的假投降,所以堅決反對我帶兵上去,一直到二連的戰士將裡頭鑽出來的越軍坦克兵全都繳了械控制住之後,這才相信越軍這是真投降。
“營長!”刀疤用步話機朝我報告道:“這裡有個越鬼子想要見你……他說自己是團長……”
“唔,抓到了一個團長?”聽到這話就更是讓我意外了,一個能在320師當上團長的人,應該是經受住各種考驗各種磨練的人,怎麼還會在戰場上投降呢!
帶着這樣的疑惑,我就帶着警衛員下車走上前去,果然就見兩輛t54坦克旁押着七名越鬼子,其中一個還穿着軍官服,看軍銜的確是個上校也就是正團級的。
“你就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越軍團長用一口嫺熟的漢語問着,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滿臉不信的問道:“這場戰鬥就是你指揮的?”
我點了點頭:“你是……”
“我是誰不重要!”越軍團長苦笑着搖了搖頭:“我只是想看看打敗我的人是什麼樣子的,沒想到這麼年輕!”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了,也許是感受到越軍團長內心的淒涼,這時的我竟沒有半點勝利者的自豪。
“有煙嗎?”越軍團長問,那淡然自若的樣子讓不知道的人看起來還以爲我是他的俘虜。
我朝刀疤點了點頭,刀疤會意就給他遞上了一根菸併爲其點着。
越軍團長貪婪的吸了兩口,然後長長地吐了一口菸圈看着我說道:“這一仗……打得好!本來我以爲自己贏定的,結果莫名其妙的就輸了……而且輸得很慘,現在回頭想想……這一仗會打成這樣也是必然的!”
“你們輕敵了!”我說:“如果能穩紮穩打,這一仗你們的勝算很大!”
越軍團長笑着搖頭否定道:“不是我們輕敵……我在中國學習了五年,對中隊的狀況及戰術可以說是瞭如指掌,但也從來都沒見過甚至都沒聽過像你這樣打的……剛纔我還在想,你到底是人怎樣的人……怎麼會跟其它中國人都不一樣?但你的的確確又是一箇中國人!”
於是我就有些明白這越軍團長的意思了……他之所以對這場戰鬥有信心,那就是因爲他了解中國的軍隊和戰術,但他輸也就是輸在這裡……在他的“瞭解”裡並不存在像我這樣的一個人,以及我所用的這些戰術。
所以這名越軍團長說得還真對……他之所以會輸,並不是因爲他輕敵,反而是因爲他太瞭解自己的對手了。
從這一方面來說,這越軍團長還是很有洞察力的,而且他也是第二個感覺到我與這時代格格不入的人。
“你們快走吧!”這時越軍團長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了一句話:“我們在投降之前已經把座標告訴炮兵了!”
於是我就明白了越軍團長爲什麼會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