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嫪毐眼見得太后燈下風致百般撩人,登時如那發了情的公狗一般,口中說道:“得了太后這樣的美人,本侯如何輕得?本侯還只恨弄得不夠重,怕是不叫太后暢快了呢!”
一邊說,一邊更加放肆起來。
趙太后被他撩得痛快,微睜雙眼,妖嬈地一笑:“卻是你這個冤家,活脫脫地一頭饞鬼,怎生都吃不夠似的。”
“太后如此嬌豔,卻叫本侯如何去夠?本侯哪怕舍了這條命去,也怕是不夠的。”
太后一聲嬌呼,渾身顫抖着喘息不止,用力摟着他的脖子,連聲嬌喚道:“你這冤家,卻又胡扯個什麼生死,這番弄得哀家百般快活,哀家哪裡許你說得這種話來?”
一番雲雨作罷,那趙太后玉體溫香堆作一癱,伏於嫪毐胸前,神色甚爲滿足。那嫪毐拼力事奉一陣,卻也得了痛快,並不覺累。
“你這個冤家。”趙太后又是嬌嗔。
“本侯服侍得可好?”嫪毐笑道。
“你哪回不是好的?”趙太后伸出一根如玉蔥般的手指照着嫪毐額上輕輕一點,媚眼傳情。
嫪毐又笑了,俯於太后耳邊輕聲說道:“本侯今日與人做了一番買賣。”
“你卻又作什麼買賣了?”趙太后被他撩得耳後一癢,輕笑道。
“我與那玉夫人送禮----將那隨侯珠贈與她了。”
“隨侯珠?”趙太后似是吃了一驚“你這出手也太大方了些吧?”
“無妨,”嫪毐將手一擺“你知道那玉夫人與我說了什麼?”
“玉兒與你說了些什麼?”趙太后坐起身來問到。
“那玉夫人可和我說了,以後我們兩個要相互幫扶。她要在大王面前爲我美言,而我呢,自然也會在朝堂之上多爲她說話的。對了對了,我今天還和她說了……他日若是大王打算立後,定然會讓太后您親自爲她美言的。”嫪毐一臉得意。
趙太后略一沉吟,心下暗道這嫪毐不夠沉穩,卻一時想不起來問題出在哪裡,只一味低頭不語。
“怎麼了?”嫪毐漸覺太后神色有異。
“你這步棋走得莽撞了些,”趙太后輕嘆道“我與那玉兒已經多年未見。女孩子家,人長大了,心思自然也就重了。你並不瞭解她,卻爲她下了這樣的賭注,未免不妥。”
“太后可是心痛那顆珠子了?”嫪毐明顯沒有聽懂趙太后的話。
“傻瓜。”趙太后嗔道“珠子算個什麼呢?你我這般光景,哀家只求個平安長久,將你我二人的孩兒順利養大。那些個身外之物,倒真不是哀家所看重的。”
“這不就得了?一顆珠子而已。”嫪毐不以爲然地將手一攤,笑道“若是那玉夫人應了自己的承諾,願意與我相互幫扶,那自然是好的。若是她不願意,也不算什麼,本侯這禮物不薄,她既然拿了我這寶物,便是欠了我的人情。在大王面前必然不會說我的壞話。左右不過是個珠子而已,當不得什麼,當不得什麼的!”
嫪毐滿臉地不以爲然,深以爲今天這筆生意,自己哪怕不是穩賺也斷然不會虧了。
趙太后瞥了他一眼,暗暗有些恨鐵不成鋼,可偏偏就是這個男人,讓她愛入心肺,哪怕明知道他做的事情有些不妥,卻也不忍說出口來。只看着他微微一笑道“你若覺得好,那便是好的罷。”
嫪毐穿好衣服,又照着趙太后的香腮上狠狠一吻,下榻離去。
一出門嫪毐便自咬牙一笑,心中暗道:“傻女人啊傻女人,依着我嫪毐,哪裡只是盼得與你平平安安養大那兩個孩兒而已?你與那奸相所生的野種便可稱得這大秦國的王,我嫪毐的孩兒如何就稱不得?你就等着吧,將來我必然要讓這大秦國的王親口叫我一聲爹的!”
遠處的宮燈晃了他的眼睛,一位手奉托盤的宮娥正從遠處走來,年輕的身體被那身宮服包得緊緊的,每走一步都搖曳生姿。嫪毐的嘴角浮起一絲淫笑,心中暗道:“今日我只管賣力事奉了你這**,再將你那個兒子哄好。他日,這咸陽宮裡的所有美色還不都是我的嗎?”
嫪毐快走兩步向那宮娥走近。
“侯爺安好。”那宮娥認出是嫪毐,趕快施禮。
“此處就咱們兩個人,你還這麼多禮?”嫪毐眼光一轉。
那宮娥會意,紅着臉微微一笑,輕聲道:“君侯適才不在太后屋裡嗎?”
嫪毐淫笑道:“卻未盡興。”
宮娥紅着臉,低下頭不說話,胸脯卻已然劇烈地起伏起來。
嫪毐只將那宮娥的手腕一抓,那宮娥的身子已經軟作一堆,呼吸也自急促起來,嫪毐將她一拖向着假山後面走去……
我一大早服侍阿政離去,又把自己拾掇整齊,就想着去夏太后宮裡去看看。這幾日忙礙,卻不得空去瞧她。本來宗室入謹是要先去拜望她的。但是傳言她身子不好,所有人都一概不見,將宗室親貴全都擋在門外了。
好在大家都知道她年紀大了,甚是糊塗,也都不以爲意,反各自暗道省了個事兒,只把禮物一一留下,人卻是一個也沒有見。
我把容兒做的好點心裝了一盤在食匣裡剛好要走,小鬼突然跳到我的面前,興奮地說:“姐姐,李公子來了,他想見你!”
“哦?他在哪裡?”我不禁眼前一亮。
“後花園最裡面的那個亭子旁邊,你一去就能見到他。”
我二話不說,放下食匣就向花園裡走去。
小四穿了一身小宦官的衣服,低着頭站在亭子旁邊。
我打老遠便認出了他,四顧無人便讓張蒿在周圍守着,自己小心地走過去。
“你來了?”走近了,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囁嚅了半晌方纔說出這麼一句
“不是你讓我來的嗎?”他回頭衝着我一笑“給我餃子,又讓我翻一下,你想告訴我什麼呢?”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輕輕鬆了口氣,這般心意相通,還是和從前一樣。
他與我對視了一下,兩個人都有點尷尬地垂了眼睛。
“難道你是意指長安君?”他輕聲問道。
“是。”我看着他點了點頭,想起長安君昔日舉止心下不免有些惋惜,其實他還真是個翩翩公子啊。
“從何得知?”
我沉思半晌,感覺無從開口,轉念問道:“長安君的妻子蘭汐你可認識?”
“聽說是楚國第一美人,以前見過一面,但是並不熟識。”小四奇道“這件事情和她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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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只是猜測。”我想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大王是否對蘭汐夫人有意?”
“不會!”小四答得斬釘截鐵“陛下絕非濫情之人。”
我微微地點了點頭“我也多方試探,他並無意於蘭汐,只是那蘭汐心裡偏偏是愛着他的。”
小四聞言似乎吃了一驚“何出此言?”
“那一日我在宮中與蘭汐相見,她問起大王,我是否是他眼前最爲寵愛之人……”我偷眼看了小四一眼,有點不好意思地繼續說道“大王說‘是’,當時蘭汐就看了我一眼。她那個眼神明明就是暗含妒忌。”
“哦?”小四頗爲意外“這可就怪了。”
“而且有一次我與長安君閒談,他無意間說了一句:他認爲是大王搶了他的女人。當時我沒有聽懂,這一見蘭汐我倒是明白了。”我想起蘭汐那天在我宮裡的神態,不禁心下嘆息。
“可是自她嫁入秦國之後,大王與她也只是見過幾次面而已,每次見面都說不上幾句話,況且那長安君相貌英俊,儀表不俗,對這蘭汐公主也甚是鐘意,這蘭汐公主她爲何卻是……”小四似乎是有點傷腦筋。
“所以我就想來問問你,你們從楚國回來的路上可曾遇到過什麼特別的事情?會不會大王未入宮時便見過這個蘭汐?”我問他。
小四沉思一會兒,突然一拍額頭:“啊?還真是有一件!”
我不敢說話,只等着他再說下去。
小四繼續說道:“那一日臨近楚國邊境,我與大王路過一處鬧市,有個小毛賊偷了一個姑娘的錢袋,幸虧大王眼疾手快,一下子便拿住了他!”
“那位姑娘她長得什麼樣子?”我連忙問。
“不知道,她戴着面紗看不出個面目來,只是單看她身邊那兩名侍女的裝束樣貌,就可以斷定她絕非尋常人家的女子。當時只聽得她對大王說道:感激公子出手相助,望留以姓名,日後將當面道謝。”
“那大王是怎麼說的?”我追問道。
“嗨!就是錯在這裡了!”小四一捶手掌“當時大王頑皮,根本就沒有提到自己的名字,只說自己是秦君之子,小事一樁,不必言謝。便轉身離去。”
“那後來呢?”我趕快追問道。
“後來我怕周圍有人聽得秦君之子這幾句話,會給大王帶來危險,便帶着他喬裝一番連夜出了楚國,繞開官道就往秦國趕了。”小四說道“只是這一路實在是太過兇險,足足三個月以後我們才抵達咸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