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桃花春水綠,水上鴛鴦浴。凝恨對殘暉,思君君不知。

這四句,本是極容易明白的了,然而懷真看着小唐,卻又不敢就如自己心中所想一般去明白。

他就在眼前,雙眸之中有些焦灼神色,然而一句一頓念出這闕詞來,那樣動聽的聲音,字字入耳,如玉石琳琅,卻又像是深情若許。

只是又怎能相信:本以爲他已是見厭了她,更是連連對她冷麪針對,此刻卻又如此行徑,簡直讓她如墜霧裡雲中,又隱隱聽到風聲雷動,動魄驚心。

此時此刻,懷真自覺,竟也似“柳暗魏王堤,此時心轉迷”了。

兩個人你看着我,我望着你,彷彿周遭萬物都不復存在,只有彼此。

小唐定定地望進懷真的眼中去,這雙明眸,令人魂牽夢繞,然而縱然她再聰慧靈透,卻並不懂他心中那些糾結纏綿,種種不可言說。

方纔因見唐紹跟她相處的那樣融洽,一顆心更如是泡在醋缸裡,終究是按捺不住,提拳打碎那一缸醋,頓時醋意潑天。

雖然在衆人跟前露了行跡,但眼看她起身欲走,一時竟像是把所有的退路都斷了,當下,再也無法安然容忍做無事狀。

強攔住後,又看她暗自哭得十分傷心,顯然是誤會了他的意思,如是,那藏掖心頭的那些話,竟翻翻滾滾,無法自制。

如今他拼着命說了出來,卻又如何?雖然心中輕快許多,但卻更是緊張起來,一方面想她明白,另一方面,又怕她明白。

若是真個兒明白,倘又當他是那等居心叵測、垂涎於她的無恥淫/魔之類,從此更加警惕、兩不相見,又該如何是好?

正是四目相對,各自驚惶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有人笑道:“好好好,終於攔住她了。”原來是熙王轉了出來,撫掌而笑。

懷真見狀,忙後退一步,頓時低下頭去,掩住面上慌亂之色。

小唐一怔,見趙永慕走到跟前兒,望着兩個人笑道:“懷真丫頭,也忒小氣了,我們不過是打趣你幾句罷了,隨口的話,也當了真?”

懷真聞聽“隨口的話,也當了真”四個字,微微蹙眉。

趙永慕眼底含笑,又道:“何況你叫他一聲‘叔叔’,縱然他訓斥你們幾句,你們不過是小輩兒,便聽着就是了,何必認真生氣呢?方纔太太也都不安起來。”

懷真聽到這裡,才微微擡眸,略看小唐一眼,仍是默默地不做聲。

小唐因方纔心潮起伏,一時並沒接口答話,聽到這裡,才啞然道:“你……又來做什麼?”

熙王笑道:“我自然是不放心,過來看看,瞧你是不是欺負懷真丫頭了……你瞧她哭的這樣,也竟忍心,可又罵她什麼了?”

小唐看一眼懷真,便低聲斥道:“休要胡說。”

熙王挑眉,又看懷真道:“懷真丫頭,你是個通透的孩子,你唐叔叔近來神不守舍的,但凡有些言差語錯,別放在心上就是了。”

小唐用力咳嗽了聲,又看他,眼神裡已經有幾分不悅。

熙王忙笑道:“咦,難道我又說錯話了?”

正在此刻,忽然吉祥匆匆趕來,見三人站在此處,便上前行禮,又拉住懷真,低聲說道:“姑娘,怎麼也不說一聲兒,忽然要走呢?我正跟冰菊姐姐……”

懷真垂着頭,將她手兒一握,低聲道:“不必說了,走罷。”

說着,便向着熙王行了禮,又對小唐屈膝行禮道:“唐叔叔,我家去了,太太跟前兒若有得罪,且替我多擔待些。”

小唐滿心不捨,又不知方纔說了那一番話,懷真究竟是什麼意思,想將她攔下再說幾句,偏吉祥跟熙王都在跟前,於是只怔怔說道:“懷真……你、且記着我說的話……”

懷真一震,待答未答,也仍是微垂着臉容。

小唐的手暗中握緊了又鬆開,終於又道:“以後得閒,我再派人去府上請你過來。”

懷真才輕輕地“嗯”了聲,再不擡頭,只向着兩人略一點頭,便轉身同吉祥自去了。

只走到臨拐彎處,微微地回頭看了一眼,不料正見小唐也在看着自個兒,懷真心頭大跳,忙迴轉頭,出門去了。

小唐聽她答應了聲,略微寬心,遂一直凝視着懷真的身影,見那青絲束成一股,隨着行走在背後腰間微微搖曳,髮絲自在輕擺,柳腰纖纖,正是所謂“窈窕”淑女。

小唐不由越發心動,竟呆呆地想她回頭看自己一眼纔好……只是雖一心想懷真回頭,卻沒想到她當真回過頭來,就如聽見了他的心意一般。

那樣秋水般的雙眸微擡,眸色盈盈,只一瞥,如心有靈犀、善解人意似的,剎那,竟撩的他心頭上風生水起。

直到懷真去了,小唐還正呆看,卻聽趙永慕忽然問道:“方纔,你同懷真說了什麼話?”

小唐這纔回神,飛快地把方纔種種想了一遍,心兀自有些忐忑亂跳,然而卻總比先前一團兒悶着的好,便笑而不語。

趙永慕仍是笑看着他,又問道:“可有什麼……是不能叫我知道的呢?”

小唐被他纏的有些意亂,便輕蹙着眉,道:“橫豎跟你無干,何必只管亂問,還不回去跟母親說話呢?”

小唐說着,忽然心中一動,便看趙永慕,卻不知他究竟是何時出來的,是不是聽見他跟懷真說的那幾句了……待要張口,想了一想,卻仍舊罷了。

趙永慕卻也深深看他一眼,正見小唐面上似悲似喜,雙眸卻極爲明潤,跟先前那種面沉似水波瀾不起的模樣大不相同,熙王看了半晌,便點了點頭,輕輕一笑。

且說懷真同吉祥乘車回府,一路上默默無言,只是垂眸沉思,卻又想不出什麼頭緒來,眼前只是出現小唐方纔說“柳暗魏王堤……思君君不知”時候,那般神情,竟是恍惚了一道。

以至於是如何回到應公府,如何下車,如何進門應對老太君、李賢淑等……一概都是恍惚不知,等回過神來,人已經回到東院自己的房中了。

懷真其實知道,小唐或許會不喜自己,也倒是說的通,畢竟他們從來都不是一道兒上的人,他的身份,性情,爲人,甚至年紀……跟她的身份,性情,爲人,甚至年紀,都大不相同。

不管前世今生,他都是註定長袖善舞於朝堂的人,跟所謂風花雪月全不沾邊兒。

而她,前世是全心全意沉浸於那微小的虛情假意之中的癡人,今生卻也是一心一意明哲保身、不願招惹昔日冤孽的呆人,雖然兩世爲人,除了略懂事了之外,究竟也沒有什麼大的不同。

似這樣的她,竟能被小唐鍾情?這卻是從何而起,他又喜歡她什麼?莫非是她的呆?她的膽怯?或者是平素愛胡思亂想,偶然賭氣使小性兒?

要知道於她自己而言,對前世的那個“應懷真”深惡痛絕,對今生的自己,也並沒如何喜歡罷了。

若說是大元寶喜歡她,也能說得通,他從來都是喜歡她的,只怕也有些孩子氣在內……但那是小唐,是唐家的那個唐毅,勢傾朝野,尊居顯位,從來的圭角不露,端莊自謹。

那樣的唐毅,竟能喜歡這般的應懷真?

真真兒是天方夜譚,不可思議。

忽地又想,……莫非是她方纔心神俱傷,故而生了幻覺?

然而那一句“思君君不知”,卻言猶在耳,他說話時候的神情,卻歷歷在目,又怎能忘卻?

不由亂亂地又想:若他真的有意於她,那又是從何時起了這種心意的?

直到耳畔有人道:“姑娘,姑娘……”

懷真一怔,擡頭看去,卻見燭光之中,吉祥正有些微驚地看着她,擡手先摸了摸額頭,道:“姑娘,自打回了府,一直都這般發呆,究竟是怎麼了?”

懷真忙將她的手拂開,道:“哪裡有怎麼了,好端端的。”

吉祥道:“什麼好端端的……晚飯也沒吃兩口,一晚上了,更是什麼也沒做,只對着燈影出神,倒是想什麼好兒的呢?”

懷真只覺得臉上發燒,便道:“誰想什麼好兒的了,你好多嘴。”

吉祥仔細端量,又道:“這臉兒也是的,紅的這樣,還說沒有好的?”

懷真擡手一握臉頰,果然覺得雙頰滾燙,一時羞道:“你別瞎說,我是……被這燭火照的罷了。”

吉祥狐疑地看着她,懷真自知不妥,忍着心中煩亂,擡手抓了一把眉心,只搪塞道:“大概是今兒太累了,還沒歇過來呢,不要只是胡說,我要睡下了。”

吉祥聽了,這才伺候她洗漱更衣,好生送上了牀。

是夜,懷真於牀/上翻來覆去,想一會兒白日的情形,心緒難明。想到前世的種種慘狀,卻又忍不住咬着帕子,默默地掉下淚來。反反覆覆苦思冥想了一會,心道:“我本來打定主意這一輩子也不嫁人的,不料……陰差陽錯地竟然如此……先是小表舅,如今又是唐叔叔……只是……該不會是我會錯意了罷?”

一會兒又想:“先前熙王殿下說,‘隨口的話,豈能當真’,叫我‘別放在心上’,究竟又是不是意有所指……”

默默地想到小唐其人,自然是可敬的,然而隱隱地又有些可懼。何況上輩子一個凌絕,就已經弄得家破人亡,小唐更是凌絕的恩師,且先不論前世他究竟是否插手過應家倒臺之事,只說今生,退一萬步,若因他今日之情是真,兩個人真的……卻並不知道終究結局會如何。

如此想來,若要一心杜絕那重蹈覆轍的機會,只怕不嫁,才仍是正經一途。

何況小唐前世配的是林明慧,又哪裡輪得到她?今生林明慧雖然別嫁,但小唐先前還爲她黯然自傷……今兒對她所說的那些話,若真的是那個意思,或者、只是一時移情而已?

懷真想到種種顧慮,又覺傷感起來,慢慢翻了個身兒,模糊之中,卻見枕頭邊兒上放着那個長頸瓷瓶,正是當日肅王府傷了腳,小唐暗中叫丫鬟所送,因怕給李賢淑知道,她便每次躲在帳子裡偷偷地塗,近來雖然早就好了,卻一直都擱在枕邊兒。

懷真伸手將那瓶子抓了過來,握在手中看了半晌,感傷無法,不知不覺之中,便睡了過去。

又過幾日,正是會試之期,應公府內春暉同應佩皆都參試,因要進禮部貢院連考三天,期間鎖院,連考官在內皆不得隨意出入,因此這三天內,應蘭風也自不在家。

這日,李賢淑因念許源近來身子不好,便特意叫廚房燉了人蔘乳鴿湯,叫丫鬟捧着,便來探望。

許源歪在榻上,見李賢淑來了便欲起身,李賢淑忙上前攔住,細看她的神色,彷彿不是太好,因坐了,便道:“你近來卻是怎麼了?老是懨懨的,我猜想是大夫不中用,怎麼想換一個大夫,你偏不肯呢?”

許源笑了笑,道:“這個大夫很好,不用再換了。”又問拿的是什麼。

李賢淑便道:“我見你少精缺神的,叫人燉了人蔘鴿子湯,好歹補一補。”

許源便笑道:“何必又特意弄這個,我這裡也缺不了的,倒是費心了。”

李賢淑道:“知道你缺不了,但這是我的心意,總之是送過來了,憑你喝不喝的呢。”因又問道:“可究竟是怎麼了?往日裡只病個幾日,早就好了,哪裡是這個模樣?”

許源便看着李賢淑,定了半晌,才說道:“既然嫂子問了,我便說個實話罷了,先前你沒進府之前,這家裡總是我在料理,大小事宜都擱在肩上,後來……嫂子漸漸幫着我,做的竟比我還出色,我倒不是說嫉妒話,乃是正經話。”

許源說到這裡,又嘆了口氣,繼續道:“原本我太要強,什麼也不肯撂下,所以逞強舞弄了這幾年,近來因見你做得很好,我也漸漸地灰心、也放心了……你也知道,我這位三爺是個很愛朝三暮四的,我偏只兩個閨女,我便思想着,正好兒趁着這個功夫,把身子養一養,好歹再試一試,若能生個小子,一輩子也足了。”

李賢淑聽她說出這話,這才明白近來爲何許源並不理事了,一時愕然無語。半晌才道:“你的心思雖好,只是……這小子是說生就能生出來的?”

許源掩口笑了笑,道:“這是正經話,所以近來我只叫他們四處搜求,找一些偏方之類,連宮內的方子我這兒也有呢,趁着還算年青,總要搏一搏的。”

李賢淑見她如此,心中沉吟。許源也看着她,道:“我是爲了以後着想,以後翠兒玉兒都出嫁了,我膝下無人,只怕我那三爺經不住那些狐媚子磋磨,縱然生出一子半女來我收着養,總不如自己親生的放心……”

許源說到這裡,又嘆了幾聲,便對李賢淑道:“我雖喚你一聲嫂子,只因你是哥哥的繼室,咱們兩個,其實倒也差不許多年紀,有些話我先前也說過了的……嫂子也留點心呢。”

李賢淑點了點頭,想了會子,便問道:“雖說偏方有時候極管用,但也要留心,別什麼也混吃,反折騰壞了身子。”

許源點了點頭,道:“知道了。”看着李賢淑片刻,忽地一笑,道:“倘若我們三爺能跟二哥哥一樣的人品,我倒也不用這麼拼了。”

李賢淑心中一亂,便只笑笑,又同許源說了幾句別的,因思她要靜養,不便多留,便告辭出來。

李賢淑一路往回,正走着,忽然見迎面來了一人,細看正是谷晏珂,笑吟吟地走過來,向李賢淑見禮道:“表嫂子。”

李賢淑點點頭,也笑說道:“妹妹從哪裡來?”

谷晏珂道:“方纔在老太君那說話,聽說三奶奶病着,特意過來看看。”

李賢淑道:“真真兒是有心了,怪不得平日裡人家都贊你。”

谷晏珂微笑低頭,兩人略說幾句,便分開了各自而行,李賢淑往前而行,走了會子,慢慢停了步子,回頭看一眼,卻見谷晏珂已經進了三房院內去了。

如此,三天會試很快過了,這一日,考生們如困獸出牢籠一樣,紛紛地從禮部貢院內出來,各家的車馬轎子接了,歡天喜地地迎了回去。

應公府內,老太君等也正在廳內團團坐着,老太君自然是盼着春暉,李賢淑心裡卻惦記應佩,各自翹首以望。

懷真也在座,心中念念地想:“這一次凌絕大概仍是探花麼?只不知道佩哥哥有沒有功名,春暉哥哥好像是有名次的,只是不高……大元寶則不去惦記了。”思來想去,想到張珍的時候,才暗自一笑。

果然半天的功夫,春暉跟應佩便雙雙回來了,老太君握住春暉的手,先噓寒問暖起來,應佩則給長輩們行了禮,又來見過李賢淑跟懷真。

李賢淑看了會子,便笑道:“好歹是交代了這宗差使了,可看見你父親了?”

應佩道:“父親跟許多考官大人一塊兒看試卷呢,一時半會兒仍是不能回來。”

李賢淑摸摸他的頭,道:“我已經叫人給你備了水,快回去沐浴歇息會子罷。”

應佩又行了禮,果然先回去收拾了。

如此次日,張珍卻也來了,懷真便笑問道:“大元寶,你可覺得怎麼樣呢?你說狀元好,還是榜眼好?我都替你急了。”

張珍自解其意,便笑道:“我倒覺着都好,隨便給我一個什麼便使得。”

懷真便不再打趣他,回身掏出一個香包兒來,道:“這個……”

張珍見狀,大喜道:“給我的?”忙伸手接了過來。

懷真笑道:“不是給你的,正好兒你得了空,等你把這個,爲我轉交給容蘭姐姐,先前我答應過她的。”

張珍微微有些失望,便道:“是給她的?並沒有我的?”

懷真道:“你要這個做什麼,只好好地答應着,記得親自給容蘭姐姐呢?”

張珍自然是最聽她的話,便忙答應,又說了會兒話,便拿了香包去了。

下午時候,應蘭風纔回來府內,懷真心裡念着數日不見,便帶了吉祥過去書房,誰知纔到門口,便聽到裡頭有男人的聲音,聽來有些陌生,且不止一人。

懷真自忖有外人在,倒是不好進去,正要轉身先回房內,卻聽有個人說道:“這位小凌公子,可真真是了不得的,今次春闈,必然是他的魁首了。”

另一個人道:“難得是這樣的美哉少年,又且才氣縱橫,讓我們大家卻都自慚形穢起來。”

懷真不由擰起眉來,正沉吟間,忽然聽應蘭風笑道:“我也覺着小凌十分出色……且難得他竟投我的意思。”

衆人便道:“那還不是因爲大人也是同樣的才高學厚,小凌公子才獨獨對大人不同,且看這一首詩寫得,不由人不拍案叫絕。”

懷真聽得似是而非,不由怔住,卻聽有個人念道:“昨夜洞房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頓時一片轟然叫好之聲。

應蘭風也帶笑說道:“我深喜這少年的才華,如今雖未放榜,卻也心知以他之能,必然是前三甲之中的人物了,只因他寫了這一首詩給我,我如今便回了一首給他,衆位大人看看可如何呢?”

懷真不由凝神細聽,只聽又有一人念道:“越女新妝出鏡心,自知明豔更沉吟,齊紈未足時人貴,一曲菱歌敵萬金!”大家聽完,又是拍案贊妙。

原來本朝的科舉之時,考生們往往會奔走於公卿大臣門下,作詩投獻,以詩詞表明心跡,若中了那些臣子公卿的眼,自然也會着力舉薦,此也是揚名立身的一種手段。

這會兒這前面唸的一首詩,是凌絕所做,名爲《閨意贈應工部》,假借新婚女子的忐忑之意,表明自己科考待中之心。後面這一首,卻是應蘭風回他的,詞裡行間,雖也以“越女”爲名,卻實則贊他才情明豔,意下便指他必定獨樹一幟,蟾宮折桂。

懷真聽到這裡,忽然覺着有些心下不安,前世這一次科考,明明凌絕投詩給的是小唐,然後便拜在小唐門下……卻並不幹應蘭風什麼事兒,這一次卻又是怎麼樣?

作者有話要說:  後知後覺發現收到好多霸王票,還有淺水炸彈!麼麼噠,謝謝大家~~~

一點聲明:

關於這章最後用的兩首詩,其實有些來頭,第一是大家耳熟能詳的“昨夜洞房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正是朱慶餘所做《閨意獻張水部》,當時朱慶餘也是考生,投了此詩給當時的官員張籍。

據說張籍讀後大爲讚賞,寫詩回答他說:“越女新妝出鏡心,自知明豔更沉吟。齊紈未足時人貴,一曲菱歌敵萬金。”文人相重,酬答俱妙,張籍的這般大加賞識,於是朱慶餘聲名大震。(此段摘自互動百科)

大家知道這段軼事,一笑。不知道的,從此學習哈~在此引用這兩首。不過此刻應蘭風居然也是在工部任職,只能說是一個很美的巧合,麼麼噠~

我是有些考究略微遲到的一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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