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遠途聽完課,和幾個新人跟着一個戴眼鏡,面上笑眯眯的中年圓臉男人走。
司遠途今天早上纔來到這個地方,來了之後就稀裡糊塗的聽了一上午課,這會兒完全是兩眼一抹黑的狀態。
這個圓臉男人大概是被打過招呼,很和善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邊走邊對他說:“小遠啊,我叫傅傑,大家平時都喜歡傅姐傅姐的叫我,你也可以這麼叫。”
在這個有些冰冷神秘的地方,司遠途這個心理準備沒有自己預想的那麼足的人對於傅傑這個和善的人立即心生好感,他連忙說:“傅老師好,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傅傑樂呵呵的說:“關照談不上,我們這個地方還是很需要你們這些年輕血液的,小遠,不管你是因爲什麼原因來的這裡,既然來了,那就跟着小鶴好好學!”
“小鶴?”司遠途問:“是剛剛給我們講課的老師嗎?”
“嗯,是她。”傅傑頗爲驕傲的說:“你別看小鶴年輕,她可是我們這裡的金牌入殮師。”
一行人裡一個單眼皮、個子不高的女生聞言好奇的問:“這麼厲害!但云鶴老師看起來並沒有比我們大多少啊,她多大了?”
傅傑說:“好像24吧今年,但她在這兒已經幹了快五年了,她上大二的時候,週末、節假日一般就在我們這裡泡着,畢業後直接就來這裡工作了,想想時間可過的真快,她也是難得真心喜歡、敬畏這個職業的人。”
幾個新人裡除了司遠途外,都是驚歎連連。
雲鶴?這個名字聽着還真是有些男性化,司遠途先在心裡評價了一下雲鶴的名字,又在心裡暗自嘀咕:瞎扯吧,怎麼會有人真心喜歡和死人打交道?
傅傑又接着說:“小遠,你來的也是湊巧,我們今天正好要舉行一個新人歡迎儀式,一會你好好認識一下大家。”
司遠途聽了還想着,那可以熱鬧一下了,要是氣氛活躍起來,那這裡應該也就沒那麼瘮人了,但這個館本就不太大,又缺人,除去因爲上夜班不在的幾個人,即使加上幾個新人,館裡如今也不過不到20個人,而所謂的歡迎儀式,就是在公共食堂一起吃個飯,各自講幾句話,自我介紹一下,相互認識認識而已,司遠途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知道歡迎儀式還能這麼搞的。
這場歡迎儀式館裡的正副館長都在,倆人先後講了幾句場面話後,第三個站起來講話的人竟然是雲鶴。
雲鶴的聲音如同她的人一般,透着幾分冰冷的質感:“大家好,我叫雲鶴,會負責帶你們這批新人,職業不分高低貴賤,普通大衆可能對我們的工作存在着偏見和誤解,但你們要明白我們的工作是爲了讓逝去的人體面的離開這個世界,它是神聖和嚴肅的,我不管大家是因爲什麼原因選擇了這份工作,都希望大家能夠認真對待這份工作,最後,歡迎你們加入我們的大家庭。”
雲鶴講完,大家都或真心或禮貌的在鼓掌,司遠途隨意拍了幾下手,盯着雲鶴琢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多心,他總感覺雲鶴這番話就是特意針對他講的。
這個認知讓司遠途有點不爽,不過他對這裡也沒什麼歸屬感,針對就針對吧,反正他氣氣司志明,達到目的後也就撤了。
因爲他並沒有打算在這裡多待,也沒有仔細去聽衆人的自我介紹,最後衆人一圈介紹完,他只記住了貌似有些針對他的雲鶴和爲人和善的傅傑兩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