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幾天的時間過去,週末,就是倪昕的婚禮,在教堂舉行,前來觀禮的人雖然不是很多,但都是雙方的親朋好友,場面氣氛很溫馨和諧。
這些人當中大部分是男方的家人朋友,少數纔是女方這邊的。雖然來自不同的國家,可是有一種全世界通用的語言“微笑”,能將每個人的友善都聯繫起來。
神聖莊嚴的一刻,是神父宣佈這一對新人結爲夫妻的時候,兩人擁吻在一起,新娘喜極而泣。
掌聲和祝福聲混合着,是最美好的音樂,讓人感受到喜悅浪漫。
倪霄和父母坐在前排,這傢伙鼓掌的時候最用力了,隱隱還能看到眼裡含着一點淚光,心裡在感慨,他疼愛的小妹,嫁人了,今天小妹好美,希望她臉上這種幸福的笑容可以一直都保留着。
同時倪霄也在心裡發誓,如果這個外國男人敢欺負他小妹,他一定不會輕饒的。
儘管倪霄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可真的到了這一刻,他也還是會感到有點心酸,以後妹妹就長住紐約了,見面的時間會少很多。
倪霄的父母雖然也在儘量露出笑容,可是眼底都藏着淚水,最終還是女人脆弱一點,倪霄的母親忍不住哭了。
桐一月和陶貝羽坐在後排,她們都被這婚禮的氣氛所感染,各自有着自己的心事,看着新娘潔白的婚紗,幸福的笑容,她們也會聯想到自己。
蘭卡斯和翁析勻是坐在中間位置的,桐一月能看到他們的後腦勺,但沒有前去說話。
婚禮順利地結束了,大家都轉移去了男方的家裡,會在那裡玩上整天,包括用餐。
每個國家的人對於婚禮的習慣都是不同的,有的覺得在酒店擺酒席還不如在家裡來得溫馨。
人不多,幾十個,一起到了男方家中,廚師早已經將食物都準備好了,在空地上擺放着三張長方形餐桌,剛好夠大家就座。
只是這樣還不夠的,外國人也有婚禮樂隊,熱鬧一下氣氛。
樂隊是新郎家請來的,主唱是個黑人小夥兒,正在草坪邊上開始了表演,有的人就坐不住,本來在吃東西,卻站起來跳舞了。
這地方寬敞,空氣好,天氣也好,唱歌跳舞都挺樂呵的,可以看出人們很注重娛樂和自在,很享受音樂帶來的愉悅。
帶保鏢參加婚禮的還不止桐一月這一個,細心的主人特意設了一張小圓桌,給保鏢們坐的,也準備了一些美食給他們享用。
薛常耀同意桐一月來參加這個婚禮,其實也有附加條件的,那就是要桐一月和乾昊一起出席。
薛常耀很精明,他是要讓翁析勻對桐一月死心。
乾昊對桐一月一直都有情,現在她離婚了,他光明正大的追求,一起來參加婚禮也好,他覺得可以讓桐一月感染那種浪漫的氣息。
乾昊坐在桐一月身邊,將水果布丁拿到她面前,溫柔地說:“這個口味是你喜歡的。”
“謝謝,我自己來就好了……”
乾昊見桐一月那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他心裡又是一動,附在她耳邊輕聲說:“女人穿婚紗真美,你喜歡那種款式的?”
乾昊這傢伙,問話很有技術嘛,直接問款式,跳過了人家想不想穿
婚紗的環節。
桐一月微微一愕,貝齒咬着嘴裡的勺子,水潤的眼眸眨了眨:“我沒想過哪種款式……”
“那你現在開始想吧,想好了告訴我。”乾昊勾脣壞笑的樣子真是迷死人不長償命,眼睛還在放電。
兩人這低聲耳語的一幕,落在某男眼裡,真是要噴火了。
翁析勻和蘭卡斯剛走過來,蘭卡斯也看到了,瞅瞅翁少的臉色,比鍋底還黑,不由得調侃道:“翁少,你不是打算袖手旁觀吧,要不要我幫你把乾昊拖開?”
“不用了,有些事還得我來。”說着,翁析勻邁開大長腿,冷凝的眸子泛起一絲火苗,直接坐在了桐一月和乾昊的對面。
桐一月差點被喉嚨裡的布丁噎到,翁析勻這殺氣騰騰的眼神,好凶。
陶貝羽在旁邊一看,頓時感覺不妙,這陣勢,莫不是要開戰?
好歹這也是倪昕的婚禮,翁析勻和乾昊就算要掐架,也不該在這兒啊。
“咳咳……翁少,這個魚子醬還不錯,真的好吃,你嚐嚐。”陶貝羽說着就舀了一勺魚子醬在翁析勻的盤子裡。
翁析勻俊臉一片冷冽,怎麼瞅着乾昊搭在桐一月肩膀上的那隻手很礙眼。
“呵呵,看來你們發展得還不錯,我們離婚纔沒多久,你就能帶着他出席這種場合,你心還挺大。”翁析勻這酸溜溜冷冰冰的諷刺,幸好桌上的其他外國人不懂中文。
桐一月拿着勺子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粉潤的臉頰上竟然露出幾分笑意:“翁總,彼此彼此,我和乾昊,不勞你操心,你還是管好自己和dina吧。”
“現在這麼能說會道了,進步很大嘛。”翁析勻冷笑着,眉宇間流瀉出冰寒之氣,那股凜冽的氣勢,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桐一月扁扁嘴:“難道我說得不對嗎,你和dina不也挺好的。”
“我可沒帶她來,但你卻不是一個人來的。桐一月,以前真沒看出來你的能耐。”
“你……”
“夠了吧翁析勻,你是不是想掐架?想掐架的話我奉陪,咱們另找地方,別在這裡瞎扯行不?”乾昊挑釁的目光瞅着翁析勻,桃花眼裡閃耀着精光。
陶貝羽頭都大了,這倆確定要掐架嗎?
“你們……這是倪昕的婚禮,你們就不能忍着點?”陶貝羽低聲地提醒,眉頭皺得緊緊的。
桐一月驀地放下勺子,粉腮鼓鼓的,氣呼呼地對翁析勻說:“看來我有必要跟你再把一些事情說清楚一點。你,跟我過來!”
桐一月這架勢有點彪悍,翁析勻卻大刺刺地站起來,拍拍衣角,跟着她往草坪的右方走去。
“月月,等等……”乾昊不放心,跟了上去。
不放心的還有桐一月的保鏢,見狀也趕緊地行動起來,生怕桐一月會走丟似的。
到了草坪的角落,桐一月回頭對乾昊說:“這是我和翁析勻的事,讓我們自己解決吧,不用擔心我。”
乾昊一時語塞,但桐一月都開口了,他只能尊重她,站在距離幾米之外看着,如果她只是跟翁析勻理論就算了,可假如兩人發生爭執,乾昊會馬上衝過去的。
翁析勻突然笑出聲:“說個話也還帶護花
使者,待遇高啊。”
桐一月狠狠地瞪着翁析勻,憤懣的神色,聲音也不由自主地拔高:“你就是見不得我好嗎?都離婚了,我跟誰在一起,關你什麼事?你每次見到我就是冷嘲熱諷的,你不說話刺激人,你就不舒服是吧?”
翁析勻本來還憋着一肚子氣呢,醋罈子打翻了沒收拾,現在桐一月這是挑起了導火線,他一下子就火了。
“刺激你又怎麼了?你離婚,你拋棄丈夫和孩子,你還好意思要我對你客客氣氣的?”
“……”
兩人吵起來了,還好遠處的人們還在聽歌跳舞,沒注意這邊。
桐一月的保鏢就站在乾昊旁邊,也是作壁上觀的。
只聽一個保鏢說:“小姐跟翁析勻吵架了,我們要不要上去勸?”
另一個黑人保鏢擺擺手說:“用不着去,BOSS巴不得他們關係越糟糕越好。”
“……”
好吧,這倆保鏢就是幸災樂禍的類型了。
乾昊攥緊了拳頭,他那雙迷人的眼睛裡此刻都是焦急,他一眨不眨地盯着看,只要感覺桐一月有危險,他就會衝上去。
“翁析勻,誰規定結婚了就不能離婚的?說什麼拋棄那麼難聽,你就是輸不起,你根本不愛我,你只是在意你的面子,混蛋!”桐一月憤怒地抓住了翁析勻的衣領,猶如母獅子發怒。
桐一月看來是真的很生氣了,她顯得有點異常,反應過激了。但這一點,只有瞭解她的人才會感覺到,而那兩個保鏢居然還看得很起勁,一臉興奮,好像巴不得桐一月打人。
翁析勻拽着她的手腕,狠狠將她甩開,滿臉怒容低吼着罵了一句:“潑婦,瘋子!”
“你纔是瘋子!”
但翁析勻已經像避開毒蠍一樣的快速走開了,彷彿是一刻都不想再糾纏下去。
乾昊急忙上去扶着桐一月,見她激動得漲紅了臉,關切地拍着她的後背:“別生氣了,只要你說句話,我就去幫你揍他一頓。”
桐一月搖搖頭,嘴裡還在嘀咕着什麼,像是還沒消氣。
翁析勻並沒有回到座位,而是走進了這房子的後院兒,來到無人的地方,他剛纔的怒氣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竟是難掩的喜色和幾分激動。
只因爲,剛纔桐一月揪着他衣領的時候,除了罵得大聲,她還用輕微得只有他才聽見的聲音說:“去看貝羽姐的手機。”
翁析勻在那一瞬間就知道,他和桐一月的默契達到了什麼程度,兩人沒有事先商量過,但卻能互相配合着演戲,吵架都是做給別人看的,桐一月的目的是向他傳達消息!
這戲很成功,保鏢被騙過了。此刻,翁析勻打電話叫陶貝羽過來他這裡。
陶貝羽急急忙忙趕來了,翁析勻將她的手機一把就抓了過去。
“我借你手機一下,密碼多少?”
陶貝羽說了密碼,一臉迷惑地看着翁析勻,他要幹什麼?
翁析勻在陶貝羽的手機上找到一張照片,一看就是幅地圖,而時間顯示竟是在半小時之前拍的。
這就是始皇陵的地圖,是桐一月趁保鏢不注意的時候拿着陶貝羽的手機對着她自己的手機照下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