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喇嘛捧着木盒子走到管宛面前,佛堂中的燭光將他照得半透半明,老喇嘛像終於解決了一件心頭事,笑顏透着一股釋然。
他將木盒子遞到管宛的手裡,昏黃的眼珠望着管宛詫異的表情,微笑道:“它屬於你了,有緣人。”
管宛這才明白老喇嘛口中的“有緣人”是什麼意思,原來,他一直在等可以接手木盒的人?而她,恰好就是那個人?
管宛用袖子拂去木盒上面的灰,不知是不是木盒過於老舊,擦了好幾下,還是灰不拉幾的,什麼也看不出來。
“這……”管宛用手扯扯盒前的銅鎖,十分牢固:“裡面是什麼?”
老喇嘛輕輕搖頭:“不探、不問、不知。”
“……?”
“老衲的任務已經完成,再無牽掛,也該魂歸地府了。”老喇嘛雙手合十,閉上眼睛,他的嘴脣分明沒有動,可卻有一道聲音乍然響動,比他開口說話更加震耳與洪亮,“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八字短句,卻像是給管宛上了一課,她突然明白,盒子裡面的東西,定是她此刻所渴求的!
老喇嘛周身捲起金色煙塵,眨眼片刻,便消散於無形。
佛堂內又恢復往先的沉寂,管宛將木盒放到地上,取出鬼筆勾出一道符文揮於銅鎖,咔噠一響,泛着青鏽的銅鎖立即彈開,她將之取下,翻開木盒,又見一塊破爛的紅布托着一樣東西,有些眼熟。
管宛將紅布上的東西撿起來,湊到眼前仔細凝望,耳邊卻問秦逸噗嗤笑起來:“我還以爲是什麼法寶,原來是塊石頭!”
管宛輕瞄秦逸一眼,但他說得確實沒錯,的確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鵝卵石,看上去毫無作用。
心裡的寄望遇見了落差,管宛難免有些失望。管宛漫不經心的將鵝卵石翻轉一圈,卻見上面有一絲硃紅的痕跡,腦中彷彿跟着靈光一閃,管宛趕緊將鵝卵石送到眼前仔細凝望,果真瞧見上面還刻着一個字!
硃紅的顏色被歲月打磨消去,只剩淺淺的溝壑略顯清晰,管宛絞盡腦汁仔細辨別,最後終於敢肯定,這是一個非常古老的“音”字。
音……
毫無來由的,管宛猛然記起幾天前曾看過差不多的物件,便是玖笙用來收買她的“鑰匙”。
不過,玖笙的鵝卵石上刻着他名字後面的單字,以此類推,這個鵝卵石上面刻着的音字,也是某個人名字當中的一個字?
音……
管宛能想起的人,只有鬼音。
但是,那已經是兩千年前的人了。玖笙與鬼音,又有什麼關係呢?爲什麼他們都擁有這樣的物件?所謂鑰匙,是哪裡的鑰匙呢?
真相逐漸呼之欲出,管宛的心裡浮現出一種答案,只是她不敢肯定,或者說……不敢相信。
她需要一個知情人來證實。
管宛從兜裡取出琉妘珠,喚醒無名,急不可耐地將刻有音字的鵝卵石遞給他看,追問這種鵝卵石的作用。
無名得知管宛找到了這顆石頭,默了一會兒沒有作聲,在管宛數次催促下,他纔回答道:“恭喜你,找到一件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