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爹!!你好厲害啊!!你怎麼找到澤兒的?”幸澤眨巴着眼, 一臉好奇。
“唔,你乾爹厲害嘛~~你個小鬼,這麼不聽話, 孃親會擔心的, 等會幹爹送你回去。”擦去他嘴角的殘跡, 李斐策語帶寵溺。
“纔不要, 宮裡一點都不好玩, 我不回去。”哼了一聲,扭過頭去,喲, 小小年紀脾性倒不小。
“淘氣……今兒乾爹帶你好好玩玩,然後送你回孃親那, 不許不聽話。”鳳眸微張, 聲調上揚。
小幸澤衝他做了個鬼臉, 嘟着嘴點點頭。
“恩,這纔是乾爹的乖兒子……走囉……”一把將他扛到肩頭, 無視路人驚愕的目光,縱身朝前方奔去,樂得小幸澤騎在他肩上咯咯直笑。
落到無人處,霍然轉身,冷聲道:“出來吧。”
沒人應答。
“出來, 不然小心你的狗命。”
良久, 陰影處走出二人, 相視一眼, 走到李斐策身前, 躬身跪地:“參見太子爺。”
咦?這兩個人爲什麼要給乾爹跪下啊?幸澤伸着頭,一臉疑惑。
李斐策輕笑, 捏捏他的小臉蛋,示意不要做聲。
“別跟我來這一套,現在有事要交給你們去辦。你們即刻前去白鳳皇宮找到函梧宮的一一姑娘,告訴她幸澤在我這邊,天黑之前會將他送回,不必擔心。去吧”
二人領命,隨即遁去。
“乾爹,我們去哪?”
“乾爹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出發。”瞬時拔地而起,迎風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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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我們成親吧。”突地,正在樹下看書的蘇墨漓朝身側的一一說道。
午後的陽光溫暖宜人,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舒適極了,一一正閉着眼,趴在他腿上。
“唔?你說什麼?”懶洋洋的聲調響起,她啊,真是無時無刻恨不能將牀綁在身上纔好。
“小懶蟲……”輕捏她小巧的鼻尖,蘇墨漓笑言。
“幹嘛~~現在後悔了啊?還來得及哦~~~”呼的立起身來,滿面溫柔笑意,當然,是忽略那咯嘣咯嘣的磨牙聲之後。
“小生不敢,小生願終生伴隨一一姑娘左右,望一一姑娘恩准!”蘇墨漓俏皮的做了個揖,一臉惶恐。
一一噗嗤笑出聲來:“以前怎麼沒看出你這麼貧嘴呢。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你說,以前老是一副死人臉,是不是故意裝酷想引起本姑娘的注意啊~~嘖嘖~~夠陰險哪你~~”一一連連咂嘴,讓蘇墨漓哭笑不得。
“誰都說不過你,我認輸好吧。一一,我們成親吧!”蘇墨漓猛的湊近,快要貼上她的面頰。
一一怔忪半晌,似是沒反應過來。
“你……剛剛說什麼?”一一大睜着眼,嘴脣一張一合,木然問道。
“一一,嫁給我……好嗎?”張開手臂將她圈入懷中,再次輕詢。
一一騰地紅了臉:“哪有……這樣就求婚的……一點都不浪漫。我纔不幹,哪那麼容易就把自己賣了……至少至少要徵求家人的同意!!”
“家人?你除了幸澤和我還有什麼家人?”蘇墨漓挑挑眉,滿臉好笑。
飛他一記白眼:“就是要徵得我兒子的同意,不然堅決不嫁!!!”
蘇墨漓撫額。
“一一,你覺得會有兒子不讓爹娶自己的孃親嗎?”
“……哼……額……對哦,半天都沒見他了,我就說今天怎麼安靜呢,澤兒呢?”重色輕兒的某一終於想起了自己還有隻小的,四處找尋一下,不見了他的蹤影,也不見了念安,登時急了。
“別擔心,興許是去外面玩了。”蘇墨漓見一一急的抓耳撓腮,額頭沁出細汗,安慰道。
一一點點頭,但還是放不下心來,是不是這幾日冷落他了,這小子生她氣了?
“敢問是函梧宮的一一姑娘?”咻的一下,面前突然立了一個人影,將一一嚇了一大跳。
“你是什麼人?膽敢擅闖皇宮內院!”蘇墨漓將一一護在身後,冷聲問道。
“太子爺讓奴才傳話‘小公子現下在他那裡,天黑之前必將送回,請勿擔心。話已帶到,告辭。”回握一拳,正欲返身回程。
“等一下,你們所說的太子爺是誰?”蘇墨漓上前攔住,厲聲問道。
“藍霄太子李斐策。”話音未落,人已無蹤。看來是藍霄的大內高手。
蘇墨漓愣了片刻,腦袋還沒轉過彎來。藍霄太子?李斐策?這是什麼情況?
見蘇墨漓一臉疑惑的模樣,一一心知肚明。
“一一,你怎麼一點都不吃驚,你早就知道了?”蘇墨漓見一一一副瞭然模樣,疑惑道。
“唔,也早不了兩天,那日李斐策帶我出去,其實就是找我聊天,所以我才知道他的身世。他確是藍霄皇上的親子,也是皇上唯一的皇子。”
蘇墨漓皺緊的眉峰漸鬆,原來如此,那爲什麼他會流落民間?而且好像對皇上有着莫大的恨意?罷了,這些好像跟他沒什麼關係,還是先要一一的答案再說。
“好了,不說他們了。繼續我們先前的話題,一一……額……你跑那麼快做什麼?”蘇墨漓轉過身來,那抹嬌俏的身形早就跑遠了。
真是木頭,哪有這樣追着女孩子面求婚的啊,不曉得她會害羞啊!!真是,一點都不浪漫的說,她纔不要。
“到底怎麼樣你才能點頭啊?”蘇墨漓在身後大聲問道。
“我要大捧的紅玫瑰,要戒指,要單膝下跪!!!”一一索性轉過身去,大聲說道,旋即便溜之大吉。
紅玫瑰?戒指?這是什麼??蘇墨漓萬分頭疼,她果然跟別人不一樣,這些要他去哪裡弄呢?
嘿嘿,看你怎麼變的出來,一一捂嘴偷笑,拍拍自己熱熱的面頰,又是一陣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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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如此這般,恐是不妥吧?”
“去吧,就照我說的做,我想,他會來的……”昏暗的燭火下,殿上的人影隱在暗中,揮手囑道。
“是,皇上。”
日落時分,總算是見着了那抹熟悉的玄色身影,還有趴在肩頭正在熟睡的幸澤。
小心的將幸澤放於榻上,替他蓋好被褥。一一立在一旁,脣角勾起一絲笑意。
“你傻笑什麼?”妖孽橫瞪了他一眼,小聲說道。
“我笑你倒是很有做爹的潛質,呵呵,今天謝謝你了,看得出來澤兒玩的很開心。”伸手捋過小寶貝額前的碎髮,一一柔聲說着。
“嗤——少來,就曉得你儂我儂,兒子都不顧了吧。”妖孽的口氣不佳,這人,就是這樣面惡心善。
“好啦好啦,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宮主大人~~哦~~不對,應該是太子纔對~~”一一假模假樣的作揖,神情哪有絲毫恭敬。
“別,我最討厭那個稱呼。”妖孽冷下臉來。
一一衝他做了一個鬼臉,心知他不會真的跟自己生氣。
“說真的,你就沒想過要原諒他嗎?畢竟他是你的父皇。”一一來到外間,在椅上坐下。
李斐策的神色有絲恍惚,沒有像之前那般一提起便恨意頓生,難不成他想通了?
“其實,那夜之後,我回客棧便見到了他,他跟我說起了當年的一切。我現在……好像沒有那麼恨他了……只是替孃親不甘,爲她不值……”從未在他面上見過這般迷惘的神色,像是一個迷途的孩子。
“其實什麼都抵不過父子血親,縱使他當年再有不對,他終歸是你父皇,斐策,放下仇恨吧,不要讓它矇蔽了你的雙眼,讓它灰暗了你的世界,換一種心境換一種方式,興許會更好。你母妃肯定不想你們父子二人如此這般,她不會安心的。”在一一心裡,早就將妖孽當成了自己的家人。在自己最落魄最困難的時候是他救了自己,每每遇險,他總是費盡一切力量來幫助自己。其實他對自己的心意,自己何嘗不知,只是,心只有一個,只能裝下一人,所以只能對他的言語大笑而了,其實朋友纔是世上最堅固最永恆的關係不是嗎?她真心的希望妖孽能放下過往,開心的過日子。
“那個姓蘇的,倒是速度挺快,真是小瞧他了。不過,你告訴他,要是他敢對你不好,我李斐策第一個滅了他!哼!”旋身而起,只餘下窗櫺的布簾微微顫動。一一搖頭,這人,真是,說不過就跑~~~不過聽到他說的話又覺眸中一片溼意,這個妖孽……
李斐策一個落定,停在不遠處的大樹上,遙望剛剛出來的小屋。
一一,你一定要幸福……一定一定……不然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不會放過你,生生世世糾纏着你,讓你不得安寧……
李斐策摁着胸前的左手微微用力,深深看了一眼,旋即飛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