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璟咬了咬牙關,沉着氣息劃空而去,奇速無比,聲未落,他疾電飛身猛吐長鞭向那女妖人擊去。$(n)$(小)$(說)$免費提供閱讀那女妖人也不是善茬兒,面帶不屑微微一讓,便避開了葉璟的長鞭。
葉璟更是怒火中燒,大有靈力暴漲之態,他握長鞭的手金圈乍現,長鞭迅速收回於掌,凝成一柄彎刀。
“妖人!若我弟弟有何意外,我定用這萬骨鞭將你魂魄抽散!”
女妖人掩嘴一笑,一張臉暗而生媚,言語間透着嬌嗔:“喲——抽散我的魂魄?小郎君生得如此俊俏,怎料小嘴不饒人。奴做了何事,竟惹得小郎君氣成這樣?不過……”妖人頓上一頓,轉而望向倒地不起的葉息,笑道:“或許,沒等小郎君將我魂魄打散,你那兄弟倒先下去替奴祭了黃泉哩!嘻嘻!”
葉息躺在地上,已然暈厥過去。只見他面色泛青呼吸微弱,似乎被白骨擊中要害,血流的嚇人。
我凝了個冰決子暫時封凍他的傷口和那段白骨,卻不料白骨似有灼灼之熱,開始融化我的仙法。
我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只能寸步不離幹守着葉息。
驀然,卻忽聞前方動靜。園口隱現兩人高的影子,似乎是什麼龐然大物,速度緩慢,蠕動着奔葉息與我而來。
“吃吧,好孩子!世子的肉總是比常人要鮮嫩些。”妖人擡手指了指葉息,幾句話令人作嘔。
我握緊黑斧,擋在葉息身前,卻依舊看不清來者何物,更不知如何應對。
葉璟見狀,趁妖人不注意引燃了倒在地上的枯樹,火光四起,我終於見到了那怪物。
與其說是怪物,不如暫且稱他爲巨型蛆蟲。肥腫的四肢,大如酒桶的肚子,和一張滴着膿血散發惡臭的大嘴。
我掩住口鼻:“什麼畜生,難不成要吃人!”
女妖人一個掣肘將葉璟抵至屋檐下,厲聲驚叫:“畜生?你這女人,不可如此羞辱我的孩子!他是世上最乖的好孩子!若你再說上半句,我便將這小郎君化成擇人而噬的怪物!”
我狠狠白了女妖人一眼:“以你姿容,修行這樣一副皮囊應該花了不少功夫吧!既然修行大成,爲何要做些見不得人的醜事,還和一些見不得人的醜畜生混在一起四處害人!至於這臂下制着的男人,你捨得讓他變成那畜生模樣?”
女妖人鬆開胳膊,輕拍肩上落葉,說道:“男人算的了什麼,莫說是這俊俏郎君,就是那九重天上丰神俊逸的仙神,奴亦不再留戀。”她望着綠竹輕蔑一笑道:“若她要知曉自己尚未圓房的夫君如今變作那畜生了,可還會敬他愛他?人吶,總是流於表象膚淺可笑的!”
“你說什麼!”我驚道,葉璟也愣住。
女妖人摩挲着笛尾的流蘇墜子,擡手攏了攏鬢髮,說道:“喏,那乖乖聽奴指示擇人而噬的乖孩子,便是孫楠絮。可惜啊可惜,如此君子竟有龍陽之好,與家丁在這錦園做些顛鸞倒鳳苟且污穢的事,正巧被孫老爺撞見。家丁可憐,硬是被活生生溺死在錦鯉池裡啊!此後孫楠絮便日日憂思,終罹患隱疾。孫家老爺爲遮家醜,匆匆定下綠竹意爲沖喜,倒是恰巧成全了綠竹那丫頭。奴見綠竹一副相思入骨真切令人動容,便選了她作爲靈石的載物。你們瞧,這丫頭至今矇在鼓裡,再也無法知曉這些個髒事。閬中啊,美則美矣,藏的髒事何止這一樁!怕是連靈石也看不下去,便呼來這黑雲遮住一些凡人做的惡,不讓那九重天上的仙神瞧去,降了凡人的罪!這樣一想,奴倒是做了件美事哩!”
我大感不妙:“可綠竹姑娘分明說楠絮少爺已經死了!”
女妖人大笑:“死了又如何,憑奴術法,畫皮生骨絕非難事。再說了,奴也需要一個看的順眼的皮囊,替奴吃盡一些不該再出現的東西!”
葉璟搖了搖頭,道了句無藥可救,便縱鞭上前欲要再戰。可葉璟不過數年的修習,如何比得了這來歷不明的妖人數百年的法力。儘管他招式精準,也耐不住妖人揚笛一揮。不過十招之內,鐵血一枝花的葉璟已被妖法定身一旁。
我無奈地搖搖頭,就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想求娶本仙女呢!真丟人!
我解了葉璟定身咒,指着葉息道:“師弟,女人的問題女人辦,若你既保護了弟弟又了結那怪物,師姐便嫁你,所以,千萬別死!”
葉璟嘴脣動了一動,又看了一眼葉息,遂用力點頭道:“說話算數!”
“嘁。”我嗤道,猛然提斧劈向那妖女。
妖女早知我非凡人,此刻戰力也不如方纔那般玩鬧,對上我的黑斧,認真起來。
她避我的黑斧,我躲她的骨笛,一來二去免不了擦擦碰碰。那骨笛看着輕巧,打到身上才覺重逾千斤。我登時覺着自己握着的黑斧真是表裡如一,看着重,打得更重!不一會兒,妖女一身喜服已經被那黑斧割成了乞丐裝,一頭秀髮也被斧柄攪得亂七八糟。她看上去十分生氣,可我不會因爲她生氣而讓着她,畢竟,斧子插在別人身上最不痛!我若不想自己痛,就只能往死裡打她。
不過,打死她容易,將她制服卻很難!因爲九重天有天規,仙人殺生需得渡劫才能化解。我不想那麼麻煩,所以,每招都是手下收着力道盡量不把她打死。
果然,我對那女妖人的仁慈詔安,只換得以怨報德,所謂最難消受美人怒,便是這個道理。當我的黑斧擦過她美豔的臉龐,打得她牙花子都露出來之後,她真的動了肝火。只見她一躍至屋頂,撥了兩指頭髮,便吹起了笛子。
在我尚未鬧明白她爲何挑這節骨眼吹笛子伴奏之際,我晃神了。模糊中聽見葉璟咋咋呼呼大喝了一聲,意識便去了雲裡霧裡。
笛聲潺潺,何故聽流水,迭聲太急,我好像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