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峰冷冷地看着我:“如意,你要我死?”
我朝他吼道:“是,我想要你死,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害得我一無所有,我想要你死一萬遍,最好你從這裡跳下去,摔個粉身碎骨!”
宋澤峰陰沉着一張臉朝我走近來:“你想要我的命,可以,但是我就算死了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所以我不能死。”
“說到底,你不過是不想死。”
“對,我要是死了,誰來保護你?”
我冷哼一聲:“用不着你保護!”
他再問:“如意,是誰給你這些照片的?”
“無可奉告!”
“好,你可以不說,但是我有辦法查得出來,如意,我希望你冷靜下來好好想想,那個給你照片的人有什麼目的?他是不是想要分裂我們?”
“分裂?我們早就分裂了,他沒有這個必要!”
宋澤峰眼中頓時涌上一絲失望:“可我從來不覺得我們已經分裂了,如意,我一直覺得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我頓時冷笑起來:“我們都這樣了,還能重新開始?宋澤峰你哪來的自信?”
他卻嚴肅地看着,俊美的臉上是一副堅決的態度:“你一直是我的女人,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要將你重新追回來。”
“我不是你的女人,我現在愛的是另外一個男人!”
“我不在乎,你可以愛上很多男人,但只要你最終回到我的懷抱就夠了!”他上前來抱我,冰冷的脣往我嘴上親。
他的嘴脣一直沒有溫度,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感覺。
我再次乘他不備,支起手肘狠狠地打在他的心口,趁他捂着胸口的時候,我快速往外逃去。
……
行李還在邱凱家裡,所以我先回到邱凱的別墅。
上去拿行李的時候,邱凱就坐在沙發上,他翹着二郎腿淡淡地問我:“談得怎麼樣?宋澤峰承認了沒有?”
我無力地說:“他承認了。”
“你不恨他?”
“恨,恨不得讓他死!”我咬着牙。
邱凱隨即笑了:“那豈不是便宜他了?一個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我要是你,就把他最在乎的東西搶過來,讓他痛不欲生。”
我盯着邱凱。
好一會兒,我才淡淡地說:“邱凱,我不管你接近我有什麼目的,但是我覺得你說的話很對。”
他眯着眼看我:“我接近你能有什麼目的?無非是爲你好,宋澤峰太不仁義,先是騙了你的身你的心,再把你們家害成這樣,他還好意思找你,這樣的人難道不可惡嗎?”
“是挺可惡的。”
“那麼,你認爲宋澤峰最在乎的是什麼?”
我想了想:“西西,還有他的順意集團。”
邱凱朝我走過來:“如意,我願意協助你,不管你要幹什麼,我都將義無反顧地幫你。”
“你憑什麼認爲自己能幫得了我?在我們中國,講人際講交情更講財力,宋澤峰是a市的商業龍頭,你呢?充其量一個海歸博士,論你能力再強,也鬥不過他吧?”
邱凱依然輕笑:“每個人都有他的軟肋,軟肋找着了,他自然會輸。”
我盯着邱凱:“你知道宋澤峰的軟肋是什麼?”
邱凱對我擠出一絲神秘的笑:“我不確定,但是隻要我們合作,我相信我們能把宋澤峰搞垮。”
“……”
“如意,我們現在就來做一個計劃吧,跟着計劃走,我負責運籌,你負責執行。”
我深吸了一口氣:“還是那句話,我不管你什麼目的,只要我能擊垮宋澤峰,不管你讓我做什麼我都做。”
……
憑着之前的印象,我找到了西西所住的別墅。
然而,那別墅卻換了另外一批人,聽現任業主說,他們是兩個月前才搬進來的,這套別墅起碼值一千萬,但原業主五百萬就賣了。
西西不住這裡了?
我於是又回到了宋澤峰的別墅。
近一年沒有來過這裡,再次站在宋澤峰的家門口,我突然覺得無比惆悵,往事歷歷在目,從最開始的甜,到後來撕裂般的痛,最後痛慢慢把原先的甜給沖淡,攪合,到覆蓋。
我想到宋澤峰在湖邊燒婚紗照,想到他爲了安妮打了我一巴掌,想到他爲了西西幾個月不回來一次,想到在裡面渡過的那些爭爭吵吵,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惡毒的想法:當時就應該把他殺了!
花園裡有人在澆花,她轉過身看到我的時候,突然就愣住了。
“太……馬小姐?”李阿姨十分驚訝,然後她過來給我開門。
我站門口問:“李阿姨,我已經不是宋澤峰的女人了,你就這樣放一個陌生人進來,不好吧?”
李阿姨把手擦了擦:“不怕不怕,你又不是陌生人,你是這裡的女主人,你房間裡的東西宋先生都留着,他吩咐誰都不許碰,他說總有一天你會回來的。”
想起在包房裡,宋澤峰說的:“你一直是我的女人,不管用什麼方法,我都要將你重新追回來。”
我覺得真噁心。
李阿姨又招呼我:“馬小姐,進去坐坐吧。”
“好,”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裡沒有什麼改變,從院子到客廳前,一切都是從前的樣子,以至於以前的日子更加清晰,歷歷在目。
甚至,還有那隻叫沙兒的狗。
那狗聽到我的聲音就朝我奔來,到了我跟前又止步,猶豫着不敢上前來,後來還是跑到我跟前了,它來咬我的裙襬。
因爲對宋澤峰的怨恨,我對沙兒並沒有什麼好氣,一腳就把它踢開了。沙兒被嚇了一下,再也不敢上前了。
然後我就看到了李阿姨眼前那一抹驚訝的表情,顯然她覺得現在的我十分陌生。她吱唔着說:“馬小姐,你以前挺疼這狗的。”
我笑笑:“最近對動物毛髮過敏,不能接觸這些寵物。”
“噢,原來是這樣,”李阿姨鬆了一口氣。
然而,我就想起了陸野的狗,我請假的時候,老袁問我要不要把陸野的狗帶走,說狗認主人,通常只聽一個人的話,那個人不在了,它也懶洋洋的不聽任何指示了。
我當時拒絕了,因爲帶着一條狗實在不方便,地鐵不讓進,旅館也不讓住,加上阿布的大狗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照料。
就這樣進了客廳。
客廳裡面也沒有什麼變化,都是以前的樣子。
李阿姨讓我坐下,又給我拿了飲料,是我喜歡喝的,我對李阿姨說:“難得你還記得。”
“當然,你不知道我多盼着你回來呢,宋先生平時不常回來,這裡就我跟老王,還有門口的守衛,非常悶。”
我故意試探:“宋先生平時不回來?那他平時住哪裡啊?”
“他一般在新公司住,他新公司有休息室,上回我給他送東西的時候,看過了,裡面整得很漂亮,臥室廚房啥的全都有,他說那是爲了方便工作,免得來回路上浪費時間。”
“哦,是這樣,”我又喝了一口飲料,若無其事的樣子。
李阿姨又說:“宋先生的新公司你聽說了沒有?還有他近期的新聞,最開始那半年,天天有人罵他反骨,他整個人瘦了一圈,但就是不作迴應,都是他媽逼的,這當媽的也夠狠的,狗逼急了都會咬人,何況是宋先生。”
說到這裡,李阿姨突然捂住嘴:“我幹嘛要拿宋先生跟狗比啊?不過我認爲宋先生做得對,那段時間,他媽天天來鬧,宋先生不得不宣傳跟她斷絕母子關係,說以後誰都不欠誰。”
我問:“那張小霞呢?”
“回美國了,宋先生把公司的大部份資金都偷偷轉移了,原來的恆意就剩下一個空殼,她留下來也沒有用,聽說美國那邊的總部也受到很大影響,她要回去救場呢。”
昨天聽邱凱說了,被宋澤峰這麼一鬧,美國恆意遲早要倒閉的。
直到這時,我才問出今天來的目的:“那西西呢?她還在國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