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了平西王府的範圍,也略微適應了下身下狂奔的駿馬,冷琉璃動了動,畢竟是在冷淵懷裡,害怕的心思也少上了不少。對於馬上風景有些好奇的她從冷淵懷中探出了腦袋,看着街邊飛逝的風景,忍不住的出聲問道:“我們要去哪兒?”
呼嘯的風聲把她的聲音拉的模糊不清,冷淵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徑自甩動着繮繩,催促着馬匹前行。冷琉璃自知沒趣的縮了縮,重新躲進冷淵的懷裡,夜裡的涼風吹的她有些冷,她貪婪的汲取着冷淵身上的溫暖,舒服的竟然都有些想要睡覺?
天啊,她這是在馬上也,怎麼可以想要睡覺?
冷琉璃頓時清醒過來,直了直身子,拽着冷淵脖子的藕臂一直就沒有放下,雖然此時覺得手臂痠疼的不得了,但她連鬆都不敢鬆。還是以前的鐵包皮安全啊…在心裡感嘆了一聲,冷琉璃打起精神來等着汽車到達站點。
“籲…”的一聲長鳴,棗紅駿馬在繮繩的指示下下嘶鳴了一聲,高高的仰起了上半身,兩隻馬蹄在空中踢蹬着。
冷琉璃驚呼了一聲,趕忙抱緊冷淵,在塵埃落定之後纔敢再去看外面的情景。不等她看清是哪,冷淵就拉起他的外裳把她的腦袋蓋住,然後抱着她從馬上跳了下來,把她的小腦袋緊緊的壓在他的胸膛上,既不讓她看外邊,也不讓外人看到她的這番模樣。
“少爺,這是…?”一道有些年邁的聲音伴着磕磕碰碰的柺杖聲傳來,像是有一名老人家靠近了一般。
感覺冷淵動了動,拖了拖她下滑的身子,輕應了一聲:“沒事,福伯,你去休息吧。”
這傢伙還挺敬老愛幼的。因爲有外人在,冷琉璃也不掙扎,乖乖的靠着。
“福伯,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呢。”一道更加輕快的聲音加了進來,像是一個少年在說話一般,安撫了老人家之後,那名少年又對着冷淵說道:“少爺。把繮繩給我吧,我帶烈焰去馬房。”
冷淵輕嗯了一聲,抱着她走動了起來,但是被外裳擋着的視線讓她看不到外面,只能在小小地空間裡聽着冷淵穩健的心跳聲。
冷淵抱着她地舉動似乎引起了老人家地不滿。只聽那個被稱作福伯地老人家。敲了敲柺杖。不滿意地道:“少爺。這…你怎麼可以帶個不明不白地女人回府?要是…要是給老爺知道了。該怎生是好。”
“沒什麼不好地。”冷淵沒好氣地應道。似乎也不想跟那個老人家過多地糾結。抱着她不斷前行。
老人家地聲音一直從身後傳來。有些氣惱。一直嚷嚷着:“少爺你就不要再跟老爺做對了啊。帶個來路不明地女人回府。夫人知道了也不會高興地。”
“誰來路不明啦!”聽到那個老人家喋喋不休地聲音。先不說冷淵忍不忍得住。她冷琉璃率先就忍不住。一直被人質疑着什麼不明不白。來路不明。就好像她是什麼煙花女子一般。讓她氣是不氣?只是她地腦袋還來不及伸出來。就又被冷淵壓了回去。她地聲音自然就傳不出去。
冷琉璃有些生氣地在冷淵懷裡掙扎着。不住地拿自己地腦袋去撞他。不甘願這樣被人說教。
而冷淵對於她地反應似乎並不怎麼看在眼裡。居然還輕笑着靠在她腦袋上邊說道:“小翠。**一刻值千金啊。今天晚上本公子可是要跟你好好樂呵樂呵。”
小翠?這什麼鬼名字,他居然,居然…冷琉璃更加氣惱了,這個傢伙居然順着那個福伯的話語把她當作青樓小妓?!找死啊他!冷琉璃氣怒的擡嘴就是一口。隔着衣服直接往冷淵的肉上咬了下去。
冷淵吃痛地哼了一聲。寬大的手掌按着她的頭不住的揉動,不讓她再咬着他的肉。嘴邊還不停歇的輕佻道:“小翠,不要這麼迫不及待。爺馬上就疼你。”
誰給你迫不及待了啊!冷琉璃大惱,剛要出聲抗議地時候,外面傳來了一聲冷哼,忍不住的鬆了銀牙,放過冷淵可憐的肉肉。冷琉璃奇怪的想到,這裡還有人?不知不覺的停下了動作,冷琉璃拉長了耳朵聽着外邊的動靜。
果不其然,外面真的像她猜測一樣還有其他人在,但是並不是之前的那個老頭,也不是那個拉馬去馬房了的小廝。
深更半夜抱一個女人回家,還被這麼多人撞見,嗤嗤嗤嗤,冷淵這一次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嘍。沒心沒肺的在心底亂想着,冷琉璃卻不忘關注着外邊地動靜。
冷淵抱着她前行地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就好像是前面有人攔路一樣,很突兀的停了下來。
是誰攔住了他?冷琉璃好奇地想要冒出頭看上一看,但是那隻大手總是不肯讓她如願,掐了掐她有些嬰兒肥的小臉蛋,然後再度把她壓進外裳裡,阻絕了外邊火辣辣地視線。
“把她給我丟出去!”一道有些威嚴又充滿着怒氣的聲音突然大聲呵道,嚇了冷琉璃好大一跳,不過這聲音,她真是莫名的覺得耳熟?是誰,她認識的麼?
頭靠着的胸腔在震動,冷淵像是在笑一般,慵懶的迴應道:“爹啊,長夜漫漫沒個女人,兒子可睡不好。”說罷,他居然還把手伸了進來,伸出根手指,調戲的戳着她的臉蛋。
冷琉璃微惱的輕哼了一聲,突的張嘴一口咬住了那根沒個規矩的手指,狠狠的磨着牙齒。腦子裡卻在亂糟糟的想着,冷淵怎麼哪裡不帶,偏偏帶她回丞相府了。
被咬了一口,冷淵吃痛的抽回自己的手指,來回甩動着,嘴裡還不放過的說道:“爹啊,你看,兒子今晚帶回來的小貓咪怎麼樣,兇不兇,她可有意思了。”說罷,冷淵還嗤嗤嗤嗤個不停,像是在強調着她的有意思一般。
她真該一口咬掉他的手指頭,冷琉璃惡狠狠的想着。
“你個孽子,成何體統,成何體統這是,咳咳咳…”上官守像是被他氣的不成樣子一般,不斷的咳嗽着。
跟着,旁邊又響起一道千嬌百媚的聲音,不用想,自然是丞相夫人了。只聽那個丞相夫人嬌滴滴的勸解道:“哎呦,老爺,別起嘛,小孩子不懂事兒,總是喜歡這麼放縱的嘛。”
冷淵重重的哼了一聲,一點都不肯領那個女人的情,抱着她驕傲的站在原地,一點都不爲丞相夫人嘴裡放縱的行爲感到羞恥。
而上官守則像是很受用一般,咳嗽着對着那個女人嘆息道:“你看看這個孽子,這一身什麼打扮,居然還給我把不乾不淨的女人帶回家裡來,真是要氣死我了。”
死了算了!冷琉璃在心裡恨恨的啐了一聲,但卻很乖巧的沒有出聲,在上官守面前暴露了她的身份,她的下場肯定不怎麼好。很有自知之明的她此時也乖巧了起來,再也不違逆冷淵的意思,反倒自己還拉了拉有些往下掉的外裳,安靜的伏在冷淵身上。
“你說完了嗎?說完了我要回屋了。”冷淵冷冰冰的說道,連最後一點跟上官守擡槓的心情都沒有了,意興闌珊的想要回房。
而上官守丞相被他這麼一說,就好像是有點要心臟病發一樣的痛叫了一聲:“你這個不孝子,不好好呆在宮裡居然跑這外面來給我亂搞女子,你…你…你,你怎麼對得起你娘!”
“不要提我娘!”一聲兇狠的咆哮聲頓時讓整個吵鬧的場面安靜了下來,像是多餘的人都莫名的死了一般,安安靜靜的,除了有些粗重的喘息聲,再無其它。
趴在冷淵的胸膛上,感覺他跳動的有些劇烈的心臟,冷琉璃能夠感覺的到他的憤怒,雖然她並不瞭解,但是卻奇異的爲他心疼。
而上官守好像也被冷淵這一聲咆哮駭到了一樣,隔了老半天才聽到他的聲音,一聲沉重的嘆息卻緊緊的壓在冷琉璃心上,這一家人究竟是有什麼問題?
她並不是關心上官守,那個老混蛋怎麼樣都與她無關,但是他畢竟是冷淵的父親,他們到底怎麼了,一家人居然也能夠吵鬧成這樣,冷淵的娘到底怎麼了?
不過,此時明顯不是她發揮好奇心的好時候,冷琉璃抽出手拍了拍冷淵的胸膛提示着她的存在,她真是可憐,這麼大一個人就這樣隨便的被他們忽略了啊,哎。
她這麼一拍,冷淵倒是冷靜了下來,不再多說什麼,抱着她直接走了。而一聲幽幽的嘆息聲卻一直縈繞在耳旁,久久不散。
感覺冷淵此時的心情有些低迷,冷琉璃想要出聲安慰,但是要講什麼她卻是不知道的。
你還有我嗎?她想要說,但是這樣近似於承諾的話語實在是有些太過於沉重,此時的她,還是想要回家,雖然有些捨不得,但是…她覺得,她,還是不能留下。
緊緊的靠在冷淵胸膛上,她只能用行動默默支持他,給他力量,既然他的體溫可以溫暖她,那麼她的,應該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