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林得到消息的時候,寧雪正在給他換藥。
他胸口的傷還沒好,但是隻要不劇烈運動,不是特別影響他正常工作。
聽到那個鬼子間諜要招供了,他很是高興。
沒多久,他就跟着光頭雄來到了風統的辦公地點。
剛到地下一層,他就聽到審訊室那裡傳來的悽慘叫聲。
光頭雄臉色有些不好看,豁牙這小子幹啥呢,這點事都辦不好,這麼久了,那幾人的叫聲還這麼洪亮。
他有些擔心自家團座被這聲音吵到:“團座,我去讓審訊先停一停。”
李景林擺了擺手:“沒事,我啥場面沒見過,比審訊,你們還是我教的呢。那女鬼子既然要招供,也不必急於一時,我先去檢驗下你們的審訊技巧如何。”
進了審訊室之後,幾人被面前的一幕驚呆了。
原來紋身大漢並沒有被上刑,上刑的是另一個,但是慘嚎的卻是紋身大漢。
光頭雄臉色發黑,而依然樂此不疲玩遊戲的豁牙幾人,完全沒注意到幾人的進來。
“豁牙!”
豁牙聽到是他的聲音,急忙回頭:“雄哥……團座!”
看着立正敬禮的豁牙,李景林回禮:“這是你們新開發的審訊方式?”
豁牙求助般看向光頭雄,卻被李景林打斷:“沒事,有事說事就好,不用看你們的何科長。”
豁牙訕笑着回答:“團座,兄弟們就是……就是覺得好玩……”
光頭雄虎着臉罵道:“你不要命了!這是能玩的?”
李景林倒是覺得無所謂:“這都不是大事,怎麼,這些人是犯了什麼事嗎?”
後面纔是他關心的,他可不想培養出一批變態劊子手出來。
光頭雄在旁邊把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李景林聽完之後就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山羊那小子,屁大點事還用你們出手,他自己稍微審下就完事了唄。”
豁牙這時候突然插話:“團座,事情是這樣的沒錯,但是這小子還招供了一條情況,那個貝爺似乎與日本人有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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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林眼神頓時一冷,相比較於鬼子,他更恨漢奸。
“誰招供的?”
豁牙指着那個紋身大漢:“就是這個叫潘大奎的。”
李景林蹲下身子,緊緊盯着紋身大漢的雙眼。
“我是李景林,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現在我在再重新問你一遍,你招供的是否屬實,千萬別胡亂攀咬,我可比他們更懂審訊。”
紋身大漢此時嚇得就像是一個鵪鶉,他哭喪着臉回答:“長官,我也不確定,就是上個月,對,就是你們打仗的時候,我老大跟一個操着半生不熟漢話的人談生意,別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聽不到半生不熟漢話這裡,李景林就心中有譜了。
“何劍雄,你還愣着幹嘛?趕緊派人把那個貝爺抓來!先審訊一番再說!”
豁牙再度插話:“團座,這個貝爺背景不簡單,跟警局的王副局長是親兄弟。”
李景林一愣,心道果然是自己想簡單了。
鬼子不會莫名其妙找上一個混混,看來打得還是警局的主意。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何劍雄,這件事你得調查仔細了,關鍵是證據,警局副局長,這官職不小了,萬不得已,別硬來。”
光頭雄趕緊應下。
李景林又看向二小與身後的兩個警衛:“這件事,都給我爛在肚子裡,誰也不準說出去,否則以通敵論處!”
衆人挺身應是。
“好了,何中尉,帶我去河田柰子那,我看看這個女人想說什麼。”
……
河田柰子喝了碗肉粥之後,氣色好了許多。
只是長期沒享受陽光,讓她臉上多了一絲病態的蒼白。
她依靠在牆上,靜靜等待李景林的到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牢門被打開,一個滿臉堅毅的年輕人邁了進來。
“沈小姐,好久不見了。”
河田柰子伸出滿是血痂的手指,擋了下刺眼的燈光。
等眼睛適應了之後,才虛弱地笑了笑:“是啊,我都不知道外面過去多久了,李團長,今年是幾號了?”
“十月六號。”
河田柰子輕嘆口氣:“李團長似乎很精通審訊,知道用強光影響被審人員的意志,不知道李團長是哪所學校畢業的?應該是國外學成歸來的吧?”
李景林微微一笑,並不作答:“沈小姐,我們還是談下正事吧,你找我來,不會就是想打聽我的來歷吧?”
“李團長,你認爲這場戰爭你們還有勝利的可能嗎?”
李景林的臉色嚴肅起來,正視面前女人的眼睛:“河田柰子,那你認爲這場戰爭你們可能會勝利嗎?”
河田柰子臉上忽然浮現一抹潮紅:“帝國實力要遠強於你們支那,不管是從軍事政治還是工業實力上,都甩出你們幾條街,李團長認爲憑着貴國的實力,能抵擋得住嗎?李團長若是肯棄暗投明,我可以保證,李團長最少……”
李景林毫不猶豫打斷了對方的話:“看來河田小姐還是心存幻想,不提現在的民族主義覺醒思潮,就說我國從古至今,可曾見過以蛇吞象的例子?”
河田柰子搖了搖頭:“李團長是欺負我不懂貴國曆史嗎?不說遠的,就是最近的滿清,那不就是以蛇吞象嗎?”
“你錯了,你說得那些例子,他們最後都接受了漢化,成爲了我中華民族的一部分,但是你們大和民族,肯融入到我們這個大家庭嗎?”
河田柰子忽然有些激動:“我們大和民族如此高貴,怎能與你們混爲一談。”
李景林攤開了手:“這不就是了,你們不會被我們承認的,因此你們的侵略也是註定失敗的。”
“可我們可以征服你們!”
“征服?你是真的被你們的上層給洗腦了,也許現在我的祖國在沉睡,還活在以往的榮耀裡。但是不需要多久,他就會再次奮發圖強起來,因爲這是我們的宿命,我們註定是要一直站在世界的頂端,享受主角的待遇。”
河田柰子竟然一時被李景林的自信驚住了。
這李團長還說她被洗腦了,她覺得被洗腦的分明是他本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