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四代的計劃

“你當時爲什麼追上去,鳴人!”

再次醒來時,鳴人的腦海裡彷彿還在迴響着四代目最後振聾發聵的話語。

鳴人當然知道四代目這句話所指的意思。

最開始的時候,商業街發生異變的時候,他當時本來可以不捲入其中的,但是鬼使神差的,他追着異變的人羣到了那個一切開始的地方,聽到了那個信息。

他本來可以不去的。

可爲什麼當時鬼使神差地追上去了?

爲什麼呢?

是因爲大人們發生異變,不知所措的孩童們出現在街頭,嗚咽的哭聲此起彼伏,然後他突然就下決定追上去。

【是因爲孩子們在不知所措的哭泣啊。】

【原來如此,原來那個時候我是這麼想的。】

鳴人睜開眼睛,正好看到九尾龐大的身軀正伏在牢籠後看他。

“老夫成功了,小鬼,”九尾突然很平淡地對鳴人說,彷彿在提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你不是問老夫成功了嗎?我現在告訴你,我能明顯感覺到,這次回溯過來,身體的查克拉在減少。這說明,另一個九尾在另一個時空正在成長。”

鳴人心中莫名涌出一陣欣慰感:“是嗎,恭喜你了。”

九尾坐起來,昂起頭顱:“所以不要試圖用你人類愚蠢的大腦對偉大的九尾表現出憐憫,愚蠢的小鬼。某種意義上,老夫已經逃離了這個死循環,只有你和你同樣愚蠢的父親,會被留在這詭異循環裡自生自滅。”

九尾已經知道上輪結束時鳴人的瘋狂舉動,是因爲意識到它的分離靈魂取得成功,試圖用毀滅這輪時空下自我和九尾的方式,徹底解放那片時空下的九尾靈魂。

因爲當時,他們詭異交融的靈魂在那一刻,都清楚感受到了那片靈魂所感受的片刻自由——那種感覺太美好了!

鳴人沉默着,他現在腦子裡忽然回憶起自己小時候茫然哭泣的樣子、一個人手足無措的樣子、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咬牙長大的樣子。

九尾忽然再次冷哼道:“別再做可笑的舉動!”

“你說的對,我是很可笑。”鳴人忽然站起身,“但我不會再那樣了,那樣做太痛了,痛得我受不了。我不要再那樣了。我要解決這個循環!”

【就當是爲了那些在不知所措哭泣的孩子。】

鳴人感覺自己忽然又有了動力,對九尾大言不慚說道:“等解決了循環,我還會想辦法還給你自由的,九尾!自由的感覺可真美好啊!”

爲那片刻的自由感覺永遠存於九尾切分的靈魂,鳴人上一次幾乎願意付出生命。

而鳴人當然知道,那是因爲他和九尾曾有片刻的靈魂交融。

在九尾拼命送出靈魂碎片的那一刻,九尾對自由的渴望,甚至超越了它的生命。

但現在,還有孩子們的哭泣不能辜負。

鳴人還不能交出生命。

“嘁!”九尾聞言,只嘲諷迴應,“可笑!”

“我一定會的!”鳴人握緊拳頭。

九尾不再搭話。

鳴人上前觸碰心靈空間上的封印。

四代目的身影出現,一把緊緊抱住了鳴人:“不要再做那樣的事情了,鳴人。”

鳴人看四代越抱越緊,忙掙脫起來:“那麼疼,鬼才要做第二次!四代目,你快動動你聰明的腦子想辦法解決循環,你可是四代火影!”

四代目抱了鳴人得有好一陣子手纔鬆下來。

沉默片刻,

兩人都很有默契沒有談論三代目的問題。

“我在想,這循環本身意味着什麼,循環的盡頭是什麼?”四代目很快進入狀態,“施術者在鳴人你身上引發循環,一定是有某種目的,所以如果宇智波族族滅是一切的起因,那麼我們必須想辦法有效阻止宇智波滅族。”

“我們原本都以爲,可以通過找到施術者的方式,謀求雙方合作或者殺死對方的方式解決循環。但是宇智波族地所有人都死去也沒能阻止循環繼續發生。那麼那個宇智波吉影的術式,或許是類似亡語這種東西,是他死前的執念造成的。”

鳴人聽着四代目的分析,也覺得十分有道理:“但是僅憑我們怎麼可能做得到阻止宇智波族人被殺害?那個叫團藏的傢伙還有三代目...會在村口堵住我們,而且我不依靠九尾的力量根本沒有戰鬥能力。”

“不,鳴人,我們不僅要以最快速度趕去現場,而且我們有辦法,”四代開口道,“還記得嗎,你的同學,宇智波佐助,上上次,他的查克拉氣息最後出現在了宇智波族地。這意味着團藏他們不會阻止宇智波佐助回家!”

鳴人眼前一亮:“你是說?”

四代回道:“對,你可以引開監視者,然後變成宇智波佐助的樣子,以最快速度趕往宇智波族地。”

怎麼去解決了,但:“可是,戰鬥怎麼辦?”

四代目微笑:“鳴人,不要太着急,既然無法避免,那我們就要好好利用回溯的能力,你這一次的目的不是去戰鬥,是去探明情況,收集情報,我們的戰鬥是在下次,或者下下次。而且到時候,我會想辦法給你帶幫手的。”

“幫手?”還沒來得及問幫手是誰,鳴人忽然注意到四代目的情況,“等等,四代目,你的身體,你的身體在變得稀薄,你快用你的辦法,加固你的查克拉!”

“不,鳴人。”四代目看向鳴人,又看向牢籠內格外安靜的九尾,“這一次,要靠你了。你和九尾的約定,我聽到了...”

“嘁,虛僞!”九尾突然冷哼出聲,“四代目,你難道不是因爲察覺到我的查克拉變弱了嗎?還是在怕我再次會入侵到你的腦子裡?”

“確實如此。”四代目接下九尾的話,“鳴人,我不知道九尾現在的查克拉還能堅持幾次循環,我們不能浪費在這種嘗試上,你也是,回溯結束的時候,儘快觸碰到封印。”四代已經察覺到,或許是因爲九尾切分了靈魂,跟他們一起處在循環中的九尾恢復的查克拉明顯變弱了。

鳴人悲切出聲:“父親...可是,不是因爲觸碰封印把你叫出來纔會結束回溯嗎?你要是消失了,我要怎麼結束?”

四代目這才驚訝出聲:“什麼?難道你們聽不到結束時候的鐘表咔嚓聲?”

說起來,四代目一直以爲是因爲鳴人意識揭開封印釋放出了更強的九尾查克拉纔會結束。

因爲他每次結束的時候只有不到一秒鐘出現時間,只來及拼盡全力說出一句話。

四代詫異:“難道不是嗎?”

鳴人皺眉:“第一次的時候是有的,後來就沒有了...”

九尾嘲笑:“嘁,蠢貨!”

“等等!”四代目似乎抓住了什麼關竅,“難道說,啓動回溯的開關其實是在我這裡嗎?那麼如果我消失會怎麼樣呢?是直接回溯?還是就此結束?”

鳴人抓住四代目的手:“父親...”

“鳴人,”四代目拉住鳴人的手,“這是我的問題,因爲每次爆炸發生,我只有片刻說話的時間就會結束,是我一直忽略了循環結束的契機。或許只要我消失,就能結束這場詭異的循環。這值得一試。”

鳴人忽然開口:“可是,這樣宇智波的那些人就這麼放棄了嗎?”

“...我們並不能救下所有人,鳴人。”四代目忽然說道,“給你講講我的故事吧,鳴人,曾經在戰場上,我被稱爲木葉的黃色閃光,因爲我有飛雷神術式,可以光一樣快速趕往各個戰場,可是就算我那麼快,當多個事情同時需要解決,我也只能處理好其中一個,而無法救下所有人,我曾經爲此失去了兩個弟子。這或許是我作爲父親,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不得不告訴你的人生經驗。”

四代低下身子和鳴人平視,告誡他:“很抱歉,鳴人,但是我們並不能每次都救下所有人。”

“可是,我們還可以嘗試很多次機會,你不是說計劃是讓我這次先去調查嗎?”鳴人接過四代的話,“我們再努努力吧,父親...”

“鳴人,也不用太擔心,”四代目突然打斷了鳴人的話頭,“這次先別過去,你在原地等一輪好了。答應我,等這一輪!下一次,下一次再去宇智波族地...”

卻不等鳴人繼續說些什麼,四代的身形變得稀薄,消失了。

鳴人試圖去抓,手卻抓了個空。

四代目沒給鳴人勸他想辦法維持自身存在的時間。

但循環真的就此消失了嗎?

隨着鳴人的手抓空,一種很玄妙的感覺滲進鳴人意識裡,就像是某種詭異力量進入了鳴人靈魂。

鳴人覺得這種玄妙感覺是他的內心在這一刻有了明悟,他自語道:“對,四代目,就按你的原定計劃,我這次先去調查,下一次,下一次有什麼問題等下次碰面再說清楚。”

鳴人決定這一輪就要去宇智波族地!

“嘁。”九尾嘲諷似的閉上了眼睛。

——

妙木山。

一隻蒼老的巨大青蛙睜開眼睛,它橙色的身軀坐落於供奉它的寶座上,寶座上面寫有一個“仙”字,而青蛙身上,則掛着一個‘油’字。

這是忍界仙人傳承之地妙木山的大蛤蟆仙人蛤蟆丸。

據說其擁有極爲精準的預言能力。

這會兒,他的蛤蟆臉上正浮現出始終不變的微笑, 跟座下的忙碌的蛤蟆長老深作問話:“準備好了嗎,深作?”

下方,蛤蟆長老深作剛從寺廟藏書處拿出召喚卷軸,在大蛤蟆仙人座下攤開:“準備好了。”

隨後蛤蟆長老深作施展通靈術,往攤開的卷軸上一拍,一團白色煙霧瞬間爆出。

白色煙霧漸漸散去。露出其中一個個子高大,戴着上面寫有“油”字的護額,白色長髮一直到腰處,眼睛下方有紅色的印記,身着紅色外褂,腳着木屐,雙手一手拿着酒壺、一手拿着酒杯的忍者。

被通靈的時候,他似乎正在哪裡飲酒。

這個忍者是木葉三忍之一的自來也,是第四代火影波風水門的老師,也是妙木山仙術的傳承者,亦是大蛤蟆仙人口中與預言之子息息相關的應命之人。

“什麼情況?”

自來也醉醺醺的眼睛迷離看向前方的大蛤蟆仙人,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小自來也,”深作跳到他手上,解釋道,“大蛤蟆仙人有事要找你。”

自來也忙將酒杯酒壺藏到身後:“什麼事情?”

“命運的絲線在交纏,小自來也,”大蛤蟆仙人眯着眼睛,望向高空,彷彿在做什麼預言,“你很快就會介入其中。”

自來也忽地醒酒,忙問道:“是預言之子?”

大蛤蟆仙人給出模棱兩可的回答:“或許是。”

自來也再問:“我該怎麼介入其中?”

大蛤蟆仙人臉上依然是始終不變的微笑:“等待,在正確的時候,命運會自己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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