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族地邊緣森林中,宇智波鼬開始後悔自己跟來的決定。
不論是因爲宇智波斑的慫恿,或是出於某種好奇心,在完成對佐助的‘教導’後,鼬沒有按計劃去找三代目,而是在此暫做停留,跟面具男‘宇智波斑’觀看那位‘潛藏’在族內許久而不爲人知的宇智波族人的搏命表演。
於是,在聽到一個普通村民的吶喊後,他才明白這究竟將自己置於何等危險的境地。
那究竟是何等恐怖的術式!
此刻,宇智波鼬雙目圓瞪,不管不顧眼睛裡的血絲爆裂,不斷催動萬花筒瞳術,他已驗證過,再強大詭異的替身術也無法阻止爆炸從內到外開始引發,眼裡的粉紅色男子是在意識中,而非實際,無跡可尋。
他已經足夠快的反應過來,這種從內到外的爆炸,會因爲查克拉實體大小而產生延遲,所以立刻做出應對,召喚出由巨量的查克拉凝結成的須佐能乎,自身藏在其中以作抵抗。並且第一時間,將能做到的攻擊攻向遠方。
但這只是徒勞,那邊的宇智波吉影在爆炸發生後,沒有跟任何人作糾纏,攜着村民直接往村子內逃跑了。
無聲息的爆炸以恐怖的速度破壞着查克拉組成的實體,這樣下去,只要幾秒,就會破壞到他藏在其中的意識軀殼。
他的身體內部,已經遭受了難以遏制的破壞,現在還活着的,只是宇智波鼬以萬花筒瞳力驅動,靈魂以某種詭異姿態附着形成的意識軀殼,某種意義上的幻肢。
破壞!
身體,查克拉,都在這種毀滅性的破壞力量下無從抵禦。
再強大的求生欲,也是徒勞,宇智波鼬清晰的感覺到,死神在一步一步靠近。
不甘,悔恨,絕望。
原來,面對死亡是這樣的感受。
他明明還有那麼多要做的事!
宇智波鼬原本準備用一生的時間去揹負今日的一切,然而,命運就像開了個玩笑,他所作的一切,在這樣一場意外中,即將化爲徒勞。
就像準備一生去面對的棋局,突然被人掀翻棋盤,把棋盤砸在他臉上。
與宇智波鼬的相比,所謂的‘宇智波斑’,也並沒有表現得多輕鬆。
在爆炸開始的一瞬間,他的軀體被那毀滅性的無聲爆炸破壞時,居然表現的頗爲遲鈍,宇智波鼬這才意識到,所謂的宇智波斑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使用須佐能乎,而是在爆炸對身體產生破壞時,以某種怪異的能力將自身虛化。這大概是他頗爲自信的招式,可惜他的自信顯然害了他,虛化並沒能阻止爆炸,他的身體瞬間就遭受難以遏制的破壞。
相較於宇智波鼬好歹表現上的淡定不同,‘宇智波斑’此刻幾乎是崩潰的,絲毫沒有此前運籌帷幄的模樣,正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我不能!我不能死在這種地方。神威!”
“爲什麼?爲什麼連神威都無法阻止它!”
“伊邪那岐也沒有用!”
“可惡!”
“爲什麼!”
“爲什麼!”
“原來如此,所謂的宇智波斑,居然是個連死亡都不敢面對的傢伙啊。”某個時刻,鼬突然失聲笑道,“宇智波斑,不過如此。”
說完,宇智波鼬被無聲的爆炸吞沒。
“什麼,你竟敢嘲笑我!”宇智波鼬消散的臉,彷彿一根刺刺入宇智波帶土的內心,但鼬已被爆炸吞沒,他只能無能狂怒的對着空氣大吼大叫,
“卑微的螻蟻!你怎麼知道我的強大!我絕不會就此死去!我要活下去,我要創造一個有琳的世界!”
伊邪那岐是宇智波一族特有的究極瞳術之一,寫輪眼持有者使用伊邪那岐能將一段時間內發生的對自己不利的事情變成沒發生過,只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事化爲現實,發動時間根據每個人的能力而有所不同,但是使用後一定會失明,具有危險性,處於發動時間當中時,就算死了也能改變現實,是可以讓自己變得無敵的恐怖瞳術。
宇智波帶土在意識到神威無法規避危險的時候,發動了伊邪那岐。
可惜的是,因爲不知道‘敗者食塵’的原理,改寫的事實只改變了帶土遭受攻擊的事實,而沒有改變‘知道吉良吉影’的事實,爆炸仍然在新的事實發生。
而這種由內而外的爆炸是如此的恐怖,連躲進神威空間和虛化都會被追殺,帶土只能在伊邪那岐持續的時間裡,不斷遭受爆炸的折磨,一點一點的陷入徹底破滅的絕望。
直到被無聲息的爆炸吞噬。
......
“琳,這樣的我,會在天國與你重逢嗎?”
......
另一邊,同一時間,同樣因爲施放伊邪那岐而被爆炸不斷折磨的人還有一個。
志村團藏。
根部各精英小隊,只片刻間,被無聲息的爆炸全滅了。
惟有他,志村團藏,在意識到手臂上的眼球在恐怖的爆炸中被破壞時,發動了伊邪那岐——儘管此時團藏右手的寫輪眼還不是那麼富足,但從戰場也偷偷蒐集到不少。
團藏在施放伊邪那岐後,很快就反應過來,他所遭遇的是何種恐怖的事實,跟宇智波鼬和身體遭受破壞無能爲力只能和死亡搏鬥的宇智波帶土一樣,他意識到:
“必須幹掉施術者!”
而就在團藏想攻擊的時候,遠處森林突然迸發出劇烈的查克拉波動,團藏下意識的閃身躲避,而後只見恐怖的查克拉黑色火焰爆發在那個宇智波吉影先前所在,燃起不滅的黑炎。
【天照】。
只可惜,這一擊不僅沒有擊中宇智波吉影,反而因爲阻止了最可能攻擊到宇智波吉影的團藏,使得宇智波吉影藉機躲進村子裡,不知所蹤。
而發動伊邪那岐的團藏,在失去最可能擊中的機會後,現在只能不斷催動查克拉抵禦身體內的爆炸破壞,伊邪那岐持續的時間,因爲身體的破壞劇烈消耗着,原本的一分鐘持續的無敵時間,在這種情況下竟只能堅持區區十幾秒。
隨着右手不多的眼球破裂,失去神采。
團藏的額頭滿是汗水。
這毫無疑問是搏命的時刻。
毫不猶豫,團藏一邊忍受着身體由內而外爆炸帶來的痛苦,一邊只能催動追尋忍術循着吉影的血腥味的方向追去。
那個傢伙,逃命居然都不用查克拉!
這讓他的寫輪眼毫無用武之地。
——
燈火輝煌的村子街道,此刻死寂的可怕。
團藏在這片死寂的村舍間搜尋。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他越來越焦急。
終於,在某個街角,微弱的聲響被他發現。
他的寫輪眼輕易能發現恐怖的查克拉在那裡凝結,彷彿設好陷阱,將給他致命一擊。
團藏心下暗喜:他有寫輪眼,他有伊邪那岐,對方應該不知道!
“在我眼中,你所作的陷阱形同虛設!”他團藏終究是最後的贏家!
於是團藏不假思索的追過去。
要知道,施放了伊邪那岐狀態下的他是無敵的!
團藏雙手結好印,憑着老忍者多年的經驗,對有埋伏的那個位置用苦無發出有生以來最迅捷強力的一次攻擊。
這是團藏的最強一擊!
“你死,我活!”團藏心底是這麼想的。
然而,就在他越過街角用苦無發動攻擊的時候,發出微弱聲音的那個地方,稚嫩、卻讓他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來:“‘宇智波吉影就是吉良吉影’,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什麼,大家都爆炸了?爲什麼,大家都化成灰燼消失了?爲什麼,我的身體在爆炸?”
“好疼啊!好疼啊!好疼啊!嗚嗚嗚,”撕心裂肺的孩童哭喊聲在團藏耳邊炸裂:“三代爺爺,爸爸,媽媽,救救我,救救我,爲什麼沒人來救我,爲什麼,爲什麼?我不是什麼狐妖!我不是,我明明不是...”
哀恫悽婉孩童的乞求聲如魔音般在團藏耳邊炸起:“這是我的尾巴?我的爪子?我的身體?不,這不是我...爲什麼?爲什麼我是狐妖?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孩童的哭泣聲如同凜冽刺骨的惡魔呼喚:“好疼啊,好痛啊,救救我,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團藏只覺得頭皮發麻。
他終於看清了街角另一邊的全貌。
那是一個小男孩模樣被磅礴的暗紅色查克拉包裹住的狐狸怪物,六根暗紅尾巴在背後此起彼伏。
怪物似的軀體不斷被某種爆炸破壞,又不斷被磅礴的暗紅色查克拉修復,雙方在怪物的軀體上進行着恐怖的拉鋸, 恐怖的查克拉氣息不斷在蓄積中破滅,又在破滅中再度蓄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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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人柱力,爲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團藏沒有時間作更多的思考,在他出現在那狐狸怪物視野的一瞬間,他的攻擊激起九尾查克拉的應激反應,人柱力的尾巴瞬間變成了七根。
一枚黑色的尾獸玉瞬間凝實在怪物口中,這怪物的應激反應爆發出恐怖的毀滅氣息。
“轟~~~~~~~~”
來不及躲閃的團藏被尾獸玉迎面擊中,恐怖的查克拉攜帶着毀滅氣息,幾乎瞬間,將九尾面前整條街道連帶屋舍、植被、地面徹底掀飛、破壞、摧毀、劃出一道可怖的巨大溝壑。
“這就是,九尾的力量嗎?”
儘管最後一次伊邪那岐救了團藏的性命,但這只是徒勞,已經沒有下一次伊邪那岐的他,在‘敗者食塵’和尾獸玉的力量攻擊下,能做到的只是維持片刻身體的存在。
團藏即將死去。
而他此刻什麼也做不了,尾獸的暴走,詭異的宇智波吉影,宇智波的滅族計劃,木葉的未來,都與他無關了。
“宇智波!宇智波吉影!竟然還藏了這麼一手嗎。何等可怕的底牌,何等可怕的萬花筒!”
團藏至死還在堅持着遇事不決甩鍋宇智波的老傳統。
“如果是猿飛那傢伙,會怎麼應對如此恐怖的萬花筒呢?”
【猿飛啊,看到宇智波的破壞力了嗎?我早說過,不動手的話,你會後悔的。】
這是團藏最後在想的事。
無聲息的爆炸將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