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時候,富嶽打算結束今天的工作,眼看回家吃飯太遠,便讓佐助先到公園去等待,他則去附近買便當。
佐助走了小半天,卻不覺得累,他在公園的長椅上坐立不安。和父親那番談話後,他才終於從族內變故以來壓抑的情緒中緩和過來,心情難得變得好了起來。
既興奮於和父親關係加深,又期待後面父親對他親自指導訓練。
但總有敗興的人會出現。
一隻烏鴉落在佐助身前,化作人形,在佐助驚詫的目光中,宇智波鼬的身形從烏鴉中變幻出來。
佐助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寫輪眼單勾玉開啓,他掏出苦無就衝上去:“宇智波鼬!”
但只一下,鼬開啓萬花筒,佐助就彷彿凝固在那裡,無法動彈。
鼬的雙手袖子裡空蕩蕩,卻依然輕而易舉制服了佐助。
鼬淡漠的看過來:“你怨恨我?佐助,你可知曉,弱小是原罪,宗族也好,你也好,父親也好,我受夠了你們的弱小,苟延殘喘。你想殺死我,可笑,憑你的力量連在我面前動彈都做不到!振興宇智波,別說笑話了,憑你?在我面前你連反抗都做不到。”
佐助發現能說話了:“你爲什麼要做那種事情,鼬!”
“爲什麼?”鼬用癲狂的神情看向佐助,“父親沒有告訴你嗎,寫輪眼的秘密,哈哈哈,看來就算沒有我這個孩子,父親也沒看得上你啊,佐助!弱小是你的原罪,等着吧,我遲早還會回來的,宇智波全族,都要成爲測量我器量的祭品!”
“佐助!危險!”富嶽的身形閃現過來,一把手裡劍灑向鼬的身形所在,但鼬的身形化作幻術一樣的烏鴉,消弭於空氣。
彷彿剛纔是錯覺。
富嶽連忙上下查看佐助的身體:“佐助,你沒事吧?”
“父親,我...”佐助眼中難掩憤恨和失落,“我果然還是太弱小了!”
富嶽安慰道:“你會強大起來的,佐助!”
公園是呆不下去了,富嶽很快帶着佐助直奔族地家中。
這意味着,富嶽不打算把鼬的信息上報給木葉或宗族。
公園漸漸安靜下來。
過了得有一個小時,附近居民散步的走了得有兩輪,公園池水邊的荷葉下,有一隻老鼠才動起身來,往隱秘處落荒而逃。
——
吉影捂着眼睛,忍不住想:“宇智波富嶽的小兒子,活的還真是悽慘啊。”
說來真是巧了,他是發現原族長富嶽和小兒子到渡邊青這裡問話,出於懷疑,又因爲怕富嶽發現,所以他暗中讓老鼠一直以富岳家的小兒子爲目標跟蹤。
於是聽到了父子對話和兄弟對話。
所以纔會有這樣的感慨,吉影大概猜測,鼬和富嶽目的其實是一致的,他們都在想法設法逼迫佐助變得強大起來,把變強大的念頭以十分別扭的方式植入佐助心中。
但細究起來,他們的目的又有所不同,宇智波鼬在試圖讓佐助主動詢問富嶽他沒告訴佐助的信息,暗暗挑撥富岳父子的感情或者在以此向富嶽傳遞某種信息。
吉影無法也不想去理解瘋子的想法。
所以吉影最後將心思轉移到了所謂‘寫輪眼的秘密’。
聽宇智波鼬的語氣,這似乎對宇智波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信息,他似乎非常想讓佐助去知曉,特別是從富嶽口中得知,看得出來,鼬這麼做自有其目的,只是不知道是使宇智波佐助變強的念頭更加堅定,
還是離間佐助和富嶽的父子感情。
寫輪眼的秘密究竟是什麼?
爲什麼不直接說出來?
宇智波鼬的眼睛也是超越了三勾玉的進化,這個秘密或許關係到吉影眼睛會疼痛的關鍵信息。
那麼吉影該怎麼才能知曉這個秘密呢?
宇智波鼬過於強大,行蹤詭秘。
宇智波富嶽也不是好惹的。
而佐助會不會向富嶽提問是個問題,而且就算佐助問了,吉影也無法猜測富嶽回答的真實性,因爲吉影無法判斷鼬的目的是否包含離間佐助和富嶽的關係......
究竟會是什麼秘密呢?
寫輪眼的秘密......
仔細想想這個信息的含義,如果真的存在某種不可說的秘密,只在族長家族流傳,那麼鼬的說法應該是‘宇智波族長的秘密’。
吉影聯想到了一則族內傳言。
據說,當宇智波的族人眼睛開啓到二勾玉時,可以有資格參加族內的一個秘密集會,這具身體那些曾經的族內夥伴對此深信不疑,趨之若鶩。
那麼所謂的秘密,是否就是會在秘密集會上宣傳的信息?
也不對,富嶽作爲族長,就算不能參與集會,但秘密他肯定知道,隨便他說與不說,爲什麼鼬非要佐助主動去問呢?
吉影一時無法猜測宇智波鼬的想法。
但這給了吉影一個思路,宇智波們曾經秘密集會的地點,宇智波舊族地的南賀神社,或許他該想辦法在下次宇智波聚會去竊聽可能的秘密信息。
忍校的老師在忍術課上說過,強大的力量通常都有強大的制約。
這具身體記憶裡原本對宇智波的瞭解太少了。
吉影這麼想着,目光看向地面。
果然,當時控制這隻靈獸老鼠的決策無比正確,有了它,吉影可以做到很多原本他無法做到的事情。
——
卻說這邊富嶽帶着佐助一路快步回到族地。
直到見到了勝長老組織的巡邏隊,才緩下步伐。
對了,勝長老替代富嶽成爲宇智波鷹派的代言人後,不是什麼都沒做。
勝長老做了不少事,總結起來,大致兩個方向,組織巡邏隊伍,加強屬下武備訓練。
這也是富嶽十分認同的做法。
富嶽認爲,如今宇智波族內高手死傷慘重,需要對剩下的人加強訓練,讓一批有天賦的人迅速強大起來,填充宇智波高端戰力的空缺。所以加強武備訓練是非常正確的做法。
而正因爲宇智波族內變故,一隻能彰顯宇智波戰力的巡邏隊伍,一來可以震懾外部的窺伺者,二來也可以穩住族內的人心。
在富嶽看來,勝長老做的非常對,強大才是宇智波的立足之本。這也正是他對佐助寄予的厚望,讓佐助強大起來。
細說起來,在富嶽眼中,宇智波惠、宇智波獻這兩個因爲家族變故上位的長老,就是在拖宇智波家族後腿的蠢人。
富嶽認爲,宇智波惠只是目前被宇智波兩派架空的吉祥物,可惠連吉祥物都沒做好,沒能抵擋木葉針對宇智波的詭計。
而宇智波獻則是完全的不作爲,佔了許多位置卻什麼都不做,就等着別人犯錯,然後趁機上位把宗族轉變成日向那樣的忍宗。
“父親,”正在富嶽對着巡邏隊點頭時,佐助拉了拉富嶽的手,問道,“‘寫輪眼的秘密’,剛纔...他...有提到這個,是什麼意思?”
佐助因憤怒而熱血上涌的頭腦慢慢冷卻下來後,雖然想起鼬的那些話還是會惱羞成怒,可也懵懂意識到了鼬話裡的一個關鍵信息——寫輪眼的秘密。
應該說,鼬說的話重點太明顯。
吉影和懵懂的佐助,都察覺到了鼬給佐助說的話另有目的。
富嶽當然也是這麼認爲的,但他認爲的和吉影猜測的不一樣,富嶽認爲鼬是在通過佐助給他遞話。
富嶽在當晚看到泉美取回鼬的兩隻手臂,就猜測是鼬內心有贖罪的念頭。他認爲鼬有萬花筒,不可能被泉美一個三勾玉加上幾個普通族人就砍斷鼬兩隻臂膀。而今天鼬出現在佐助面前,就讓富嶽更加確定了鼬做了那樣的事情所揹負的東西,以及鼬有和他富嶽一樣的想法,就是讓佐助成爲那個帶領宇智波重新偉大的人......
富嶽內心堅信,鼬的這份信息他感受到了。
富嶽表情凝重的臉上,期許的目光看向佐助:“等你再強大一點,佐助,我會告訴你的。回家吧,我們等下去訓練場。”富嶽還當佐助是小孩,隨意搪塞過去,還藉機加深他的‘強大自我’思想。
佐助畢竟也才九歲,聽到父親要帶他去訓練場,一下子把問題拋到了腦後,重重點頭:“嗯。”
到更晚些時候,因爲富嶽沒有去找惠,所以惠族長只能再度登門造訪,向富嶽詢問今日的調查。
其實惠已經從富嶽的兩個‘下屬’那裡聽過今天他們做的調查了,所以只是例行詢問,看到富嶽自我感覺良好的回答,除了在內心哀嘆,也沒什麼好說的。
所以惠的真實目的還是來告訴富嶽今天他招收警務部隊新成員的成果。
惠族長說:“考慮到近來警務部隊人手嚴重不足,所以我這次招的都是些能立刻接受簡單培訓就能進入工作的族內中老年人,他們許多人都是在那一夜後凝出了寫輪眼,符合警務部隊的招人要求。”
“這批中老年基本都是原本在族內自有其工作的普通族人,但因爲那夜族內發生的事情,他們很多人原本的工作暫時無法開展,所以我今天親自登門,一個個去問詢,算是臨時招募一批,給隊裡增添人手。但因爲富嶽隊長你的情況,他們可能不大願意...”
富嶽聽到惠給他招的人都是些老人,已經有些不悅,再聽到這些人不願意聽從他的指揮,更是臉上的慍怒都藏不住了。不說實力如何,這些人都是潛在的鴿派,這不是在架空富嶽嗎?
但惠很快補充道:“...所以我爲了讓你能正常開展工作,給你的小隊里弄了一份規章制度,讓他們按照這個條例,申請、配合你的工作,你看看怎麼樣?”
富嶽勉力控制住發怒的衝動,拿起惠遞來的文本。一看之下,額頭青筋暴起。
在惠的規矩下,富嶽作爲隊長的權力被限制在一個個申請條例下,連調遣手下的人都要申請並由惠確認雙方同意,這完全就是不加掩飾的在架空他的權力:“族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權宜之舉,富嶽,請你體諒,木葉高層給的破案期限只有九天了。”惠解釋道,“明天,這些人就會進入你的小隊幫你處理那些安撫民衆之類的雜事,而你可以放開手腳去調查案件本身。等解決完這個案子,會重新給你招一批人的。這是爲了宇智波度過這次難關啊!富嶽隊長!”
這次談論的結果是不歡而散,但其實事情惠已經着手在做了。
不管富嶽同不同意,明天這些警務部隊的‘新人’,都會在惠的指示下投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