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影在渡邊一郎的房間裡,搜刮着此人的物品,嘗試瞭解這個人的習慣。
變成他之後,儘管可能無人在意,但吉影還是務求能先按照對方的習慣過渡一陣,再圖他想。
吉影很快在渡邊一郎的房間各處痕跡記錄找尋瞭解渡邊一郎生平和行爲習慣。
渡邊一郎曾在忍校學習,少年時期遭遇三戰。
從學校出來後,再沒寫過字,所以字跡並不需要模仿。
吉影在渡邊一郎藏在櫃子底部的夾層中,發現了渡邊一郎深藏的忍校作業本。在作業本中還發現了兒時同伴的合照。
還有很多渡邊一郎從畢業照截下來的頭像。
按照渡邊一郎的幾篇凌亂幼稚的筆記記錄。渡邊一郎在校那一屆忍校學生中當上忍者的同學都死在了三戰戰場,那個時候渡邊一郎這種沒能當上忍者上戰場的,曾被一起安排在戰場後方幫助醫療任務,負責給處理傷殘忍者的醫療忍者打下手,以及清洗從戰場上回收下來的忍者屍體。
正是因爲這段經歷,親眼目睹了殘酷的戰場,見過學校同伴的屍體,渡邊一郎從此頹廢下來,退學還家,從此渾渾噩噩,覺得一切都毫無意義,還着迷上了賭錢和酗酒。
所以渡邊一郎其實算是個戰爭創傷後遺症的患者。
吉影嘗試稍微理解渡邊一郎的心態,開始按照渡邊一郎的行爲嘗試模仿他的生活。
大約晚些時候,吉影從門口拿取渡邊青放在那裡的晚飯和眼藥水,吃完飯後,便拿着剛纔從渡邊家收銀臺偷拿的錢幣,不顧渡邊青的勸阻,悶頭前往渡邊一郎常去光顧的賭坊。
渡邊一郎是個沉默且自我的人,脾氣怪異,哪怕在賭坊這種地方也沒有一個勉強可以稱之爲朋友的人,但他賭品不差,借錢必還,到底還是很受賭坊歡迎。畢竟每天都來送錢。
吉影其實並不知曉渡邊一郎進賭坊後會怎麼樣,喜歡玩什麼,畢竟吉影沒來過這種地方,只是爲了這個身份不得不來。好在他一路沉默,人們也不以爲奇怪,倒主動有對他這個肥羊熱情招待的熟人招呼,吉影很快就在賭大小的桌臺上輸光了錢財,馬上有人來問要不要借錢,吉影拒絕了,人們也只是笑,很快就不管他了。
吉影清楚記得偶爾會在送牛奶的路上碰到渡邊一郎一臉敗興的回家,常常還很雞賊的順走他的一瓶牛奶。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吉影就自顧沉默着走出賭坊。
“啊,燈光好刺眼啊。”旁邊有人這麼感慨着,“喲,一郎,你今天也很快嘛。”
吉影語氣淡淡的:“今天手氣不好。”
“你每次都這麼說。”
“嗯?”正想着擺脫掉主動打招呼的賭鬼,吉影忽然發現,竟然有兩個穿着帶有宇智波家族紋飾衣服的年青人,正推着吉影十分熟悉的牛奶推車走在街道上。
吉影額頭冒出了汗。
悄然跟隨上去。
只見那兩個宇智波的年青人,其中之一手裡拿着的是吉影牛奶店的送貨賬本。而他們推車上的東西,是錢貨,是一袋一袋的錢。
其中一個正拿着賬本確認:“我看看,還有這幾家,再去這幾家,就可以了。”
另一個接話道:“這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你說,那個人,他以前居然一直在做這樣的事情?”
拿賬本的那個咳嗽起來:“咳咳...不要亂說話,做好長老給我們安排的事情就行。”
另一個回道:“你才亂說話,
惠長老現在是族長了,還叫長老!”
“?”吉影跟在兩人後面看了一陣,這兩個人居然在按他店裡的賬單挨家挨戶給訂購了鮮奶上門服務的顧客解釋,說吉影店主失蹤了不能再繼續服務,現在族裡安排由他們來取消以前的訂單和賠付可能的預定金額,順便麻煩他們幫忙關注吉影店主的下落和消息,宇智波會表示感謝。
“新族長?”走了一陣,吉影就沒有再跟下去,只在心裡暗忖,“他想做什麼呢?”
——
宇智波富嶽還能代表宇智波嗎?
這個問題在‘那一夜’還未結束,就縈繞在所有知情者的心頭。
說起來,那天三代目說“在火影辦公大樓靜候宇智波族長的光臨”後,兩天過去,宇智波的族長還沒有去過火影大樓。
因爲宇智波族長的位置的人選直到今天下午才決定出來。
當天夜裡,勉強收拾完殘局後剛安靜下來,宇智波富嶽的族長之位就被以長老‘宇智波勝’爲首的鷹派餘黨,和因爲鷹派‘盜火’‘鐵火’‘八代’等高手、長老死去,實力突然變得可以和鷹派分庭抗禮、乃至略勝一籌的鴿派長老‘宇智波獻’爲首的鴿派一齊彈劾,召開了全族有寫輪眼者儘可參與的族內大會。
然後當天夜裡,宇智波富嶽就被全票彈劾下馬。
宇智波的族長之位就此空缺下來。
爲了儘快選出新的族長和火影談判,雙方當夜不眠不休,卻沒吵出結果。
這裡得說一下宇智波族內鷹派和鴿派了。
宇智波的鷹派在滅族之夜前,一直是宇智波族內最強勢的派別,其中組成部分,有的人是木葉建村遺老認爲該有更多權力、有的是覺得宇智波的實力和權力不匹配、有的覺得是村子高層迫害不能不反抗、有的是看到警務部隊的權力被蠶食要反擊、還有的是本身實力不濟又不願意放棄忍者的身份希望搭上政變的船一朝翻身。
而鴿派的人當時不是主流,組成部分是一些想過日子、安身立命的族人,他們大部分屬於有產,不喜爭權,生活相對幸福,覺得宇智波應該乾脆放棄警務部隊的權力,向日向家那樣的忍宗家族轉變,這樣就能在木葉真正紮根。他們被認爲是投降派,一直受排擠。但還是有不少人願意相信他們的說辭,特別是宇智波的普通人,他們覺得與其拿着警務部隊的權力在外面受人冷眼,不如像別的家族一樣作爲忍宗大族好好過日子。但他們以前大部分時間都不敢表態。
現在因爲滅族之夜,宇智波內鷹派的高手、長老被帶土和鼬屠殺的損失慘重,反而是宇智波普通族人好多人因爲吉影的萬花筒信息傳輸,驟然擁有了寫輪眼。而有那份被屠殺的記憶,讓他們更認爲應該向忍宗家族轉變,不應該讓極端的鷹派把持宇智波全族。他們認爲宇智波鼬這樣的惡魔,就是當時鷹派的領導者‘富嶽’一手造就的。
在此期間,宇智波族內雙方爭論不下。
可火影大樓那邊等待談判的三代一點都不着急,三代不僅沒催,反而很樂意給他們充足的時間討論。只是三代也不是什麼都不做。
三代目火影以預先準備宇智波鼬和宇智波帶土定罪的律法依據爲由,召喚宇智波族內的長老‘宇智波惠’前去諮詢。
宇智波的諸位族人這個時候纔想起來,族內還有宇智波惠這個長老。
宇智波惠是參與過木葉律法制定的宇智波長老後人,曾經是警務部隊條例的司掌者。
這樣的出身,鷹派強勢的時候肯定是拉攏問詢過的。但宇智波惠覺得和村裡起衝突不是正道,還可能給宇智波帶來滅頂之災。
因爲惠的失敗主義謀士言論,自然討不了鷹派的喜,很快就被隔離出決策圈,在警務部隊裡被‘升職’成爲檔案部門管理,負責管理警務部隊歷年積累下的檔案卷宗。
當然,這個人鴿派長老也嘗試拉攏過,但是他又說:“宇智波負責警務部隊的權力是建村的時候定下的,怎麼能可以說不要就不要?”
然後宇智波惠就被徹底邊緣化了。
宇智波惠在宇智波族內,對木葉律法確實是有獨一檔的認知,所以三代目火影這個時候派人請他一起預先問詢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雙方都不放心,於是派了各自的青年一輩,以惠長老年紀大要人看顧爲理由一起去了火影大樓。
他們派人和火影的暗部去找惠長老的時候, 他居然還在家裡睡大覺,彷彿對當天夜裡發生的事一無所知,渾不在意。
然後就在宇智波族長位置懸而未決的時候。
宇智波惠居然真的在火影大樓和三代目火影一起兩人翻看枯燥的律法條例,一條條一目目給宇智波鼬和帶土找尋合理的罪責。
三代也不避諱,讓兩邊派出的宇智波青年一齊加入討論,可他們哪記得住什麼律法條例,只聽得腦袋發昏,耳朵發脹。
第二天昏昏沉沉宇智波青年和惠長老回到宇智波族地時,族長位置依然沒有定論。反而是雙方都先聽了惠長老傳回的和三代討論之後形成的預案:給鼬和帶土定屠殺族人和叛逃木葉的罪。
當然,具體的事情還是要等真正的宇智波族長選出來,去和三代目火影敲定。
兩邊長老各自詢問了派出去跟隨的宇智波青年,確認惠長老所言非虛,而且火影確實是在和惠討論了一晚上律法條例,沒再說別的。
這表示什麼他們都看得出來,三代目火影確實在釋放和平信號。
而就宇智波惠這一來一回,也重新進入了宇智波族人的視野中。
於是又是一天的討論,在雙方都無法獲得足夠票數的情況下,年紀大且沒有子嗣,威望又足以壓服衆人,又不屬於任何一派的宇智波惠被雙方推舉出來成爲了宇智波臨時的代理族長。
然後這個新族長在族內的第一個提案,既不是去和火影怎麼談判,也不是討論鼬和帶土,而是宇智波吉影的失蹤該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