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目,其實我是四代目火影的兒子對吧?”
“...波風水門?不是漩渦嗎?”
“...原來我的母親是漩渦一族的玖辛奈?”
“...我可以看看他們的照片嗎,有的對吧?”
“...我都從來不知道,原來我的父母是這樣的,謝謝你,三代目。”
“...您有急事要處理?那我先回去了?什麼,讓我自己在收藏室等你,好吧,那我在這裡等你,你先去處理事情吧,我自己坐着就好。”
“...可惡,讓我出去!讓我出去!”
——
咔嚓,咔嚓。
確認收藏室門窗緊閉,鳴人趕忙拉上窗簾,開始偷摸尋找開啓署名宇智波鼬的厚厚文件袋所在櫥櫃的鑰匙。
翻箱倒櫃。
總算在火影的辦公桌下抽屜,找到一大把鑰匙。
挨個嘗試一遍。
總算,有一把符合的。
咔嚓。
他打開了櫥櫃,取出了那個厚厚的文件袋子。
深吸一口氣,打開。
裡面是厚厚一疊記錄。
一個個人名和照片,一個個記錄信息的文字。
“宇智波富嶽、宇智波美琴、宇智波八代、宇智波稻火、宇智波鐵火...”
這上面記載着的一篇篇,是宇智波全族所有忍者的基本信息、政治態度、忍者能力、生活習慣、家族關係......
草草翻過人員檔案,鳴人掃了一眼會議記錄......
內容把鳴人驚得眼睛都看直了。
“X月X日,族內集會...討論內容...與會者名單...”
這上面記載着的一疊疊,是宇智波族內秘密集會的會議記錄。
宇智波的忍者們......
宇智波的族人們在密謀造反,推翻三代目爲代表的高層?
所有宇智波族內忍者的信息都在這裡了,所有他們密謀的會議記錄也在這裡了。
這一刻,鳴人總算知道爲什麼這個檔案袋子這麼厚,這些絕密情報、這些宇智波鼬給三代目送來的絕密情報,是宇智波全族的信息。
【這意味着什麼?】
【這究竟意味着什麼?】
【宇智波的族人想謀反?】
【三代目知道宇智波的族人想謀反?】
【爲什麼告訴三代目宇智波族滅的消息,讓他去阻止時,他卻在拖時間?】
【爲什麼宇智波族人全死了,宇智波鼬表現得那麼奇怪?】
【爲什麼九尾兩次作亂,宇智波族內都只有宇智波鼬活了下來?】
【宇智波全族是團藏殺的嗎?真的是嗎?】
【我該怎麼辦?】
【四代目,父親,告訴我?】
但四代目不在現場,他這次依然選擇消失,讓鳴人自己一人進行查探。
鳴人只能在心底祈求:“快點回溯吧,時間,讓四代目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鳴人不安的在收藏室內等待,他明知道上次在這裡回溯,三代目始終沒再出現,可他還是慌亂收起宇智波鼬厚厚的文件袋子,整理好放回原處,把櫥櫃鎖關上,把鑰匙儘可能原樣放回。
然後他在收藏室繼續不安的等待。
他的腦袋是一片混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終於,象徵結束的咔嚓聲在他腦內響起,他再度回到一小時前。
——
“怎麼會這樣?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嗎?”
聽完鳴人口述的信息,
四代目一時間也覺得腦袋竟在嗡嗡作響。
旁聽的九尾在一旁發表自己的總結性陳詞:“這就是人類,到處是陰謀詭計,呵。”
鳴人茫然無措:“我們該怎麼辦?”
消息過於炸裂,四代目一時間竟無從下手,因爲從某種意義上講,如果現在火影那個位置上坐的是他,面對這樣的情勢,未必就不會作出犧牲宇智波換取和平的的考慮?
可這件事究其本源,該是上一次九尾之亂,大家只懷疑是宇智波的眼睛控制九尾作亂,卻不知道有幕後黑手,三代目或許心中也不信任宇智波,根本不曾嘗試彌合,而這一切或許和四代目最後沒有傳遞出那個消息有關......某種意義上,這是他水門的過失。
可形勢是這麼個形勢。
“我們先確認宇智波族滅的屠殺者是誰,可以先嚐試阻止屠殺者,”一時間沒有好的思路,四代目只能選擇一個儘可能有意義的方向進行嘗試,“對,先確認屠殺者,然後下一輪,我會召喚幫手來立刻阻止屠殺的發生,然後以我的名義舉行談判,必須由我來結束這一切!”
鳴人懵懂發問:“那怎麼確認屠殺者是誰?”他已經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只告訴自己,如提線木偶完成四代目交代的事情就好。
“宇智波佐助。”四代目有了方向,思路就快了起來,“他和宇智波鼬被九尾殺掉的那一次,我記得我感知到,是宇智波佐助刺傷了宇智波鼬,然後才被九尾的尾獸炮所殺......這意味着他們之間有過對峙,他們都是富嶽的兒子,宇智波鼬一定是想對宇智波佐助說什麼。我們要想辦法知道他們之間說了什麼。”
鳴人已經停止思考,只愣愣向四代發問:“要怎麼做?”
四代目連忙說道:“鳴人,你要快點回去家中的地下室,那裡有塊將棋棋盤,上面刻着‘奈良’的姓氏,是奈良鹿久當年在我當上四代目火影的時候送我的,那個棋盤是特製的,棋盤背面有個夾層,夾層裡有幾枚跟你在三代目那裡見過一樣的、上面寫着‘忍愛之劍’的苦無。”
“去三代目那裡的話,時間趕不上,只希望我死後沒人動過那個棋盤。快行動吧,鳴人,看看棋盤還在不在。”
四代目焦急說道:“找到的話,你要想辦法,把其中一枚苦無,放到宇智波佐助身上。”
鳴人聞言,意識立刻就要回到身體:“我馬上就去!”
“等等,鳴人,”四代目拉住他,目光看向牢籠裡趴着的九尾,“稍微把九尾的查克拉放開一點吧。這次我要堅持久一點,而且等下,或許我要藉由九尾的查克拉來控制你的身體。”如果家裡找不到,就只能他親自去三代目那裡‘拿’了...
“好!我馬上!”鳴人回答,然後轉頭看向九尾,雙手合十拜下,“抱歉,九尾,我和父親還是必須要借用你的力量,你可以借給我們嗎?”
九尾冷哼一聲:“哼,‘借’?你們‘借’的時候從來也不會管老夫介不介意。”
四代目也雙手合十,拜託起來:“拜託你了,九尾!”
九尾冷漠迴應:“收起你的假惺惺吧,四代目。”
鳴人那邊很誠懇:“可不可以借一點力量,九尾,這次真的需要你幫忙,而且你的回答很重要!”
九尾不置可否,用嘲諷語氣說道:“我說不借,難道你們父子就會不拿嗎?”
“我知道了,”鳴人神色黯淡片刻,又很快篤定起來,他涌出自身的藍色查克拉,看向四代目,“用我的查克拉可不可以?父親,就用我的查克拉好了!”
“鳴人...”四代驚訝看向鳴人涌出的查克拉,感受到了他的某種覺悟,不禁低下身子,和他齊平目光注視過來,“這是不一樣的,鳴人。沒有九尾的查克拉做橋樑,那麼我就什麼都做不了。這個世界上總有你不得不做的事情。”
鳴人的身體顫抖起來,彷彿在內心反覆衡量這個艱難的抉擇:“可這樣做是對的嗎,九尾他並不是自願的?”
四代目一時無言:“...”
同樣感受過九尾對自由渴望的四代清楚知道,鳴人眼中的九尾,已經不再是仇人或怪物,哪怕此刻告訴鳴人,他的父母死於九尾之手,恐怕也無法扭轉他的認知。
而正因如此,四代一時無法說服自己去讓鳴人用他的取捨邏輯去思考,就像那次鳴人問他該不該從木葉逃走一樣。
作爲一個父親和作爲木葉四代目火影能給出的回答是不一樣的。
是九尾打破了這詭異的沉默:“吵死你,你們兩個,你們兩個蠢貨就是在一次又一次不斷的浪費時間,纔會到現在還沒辦法解決這個循環。”九尾巨大的身軀伏在牢籠後面,淡定說道,“我的力量,要借就借給你好了,小鬼。”它說話時並不看向鳴人或四代,“我正無聊,就看看你們兩個能用我的力量做出什麼樣的小丑表演好了。”
“真的嗎?”鳴人欣喜起來,“太感謝你了,九尾,等解決了回溯,我一定會想辦法放你出去的。”
“...”
四代目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這麼,鳴人意識回到身體,先分身引開監視者,而後用八卦封印釋放九尾之力。
因爲過多的九尾力量會引發他的身體變化,還可能會讓四代目無法保持清醒,所以只釋放了一部分,就重新關閉了縫隙。
在開啓和關閉九尾查克拉的時候,鳴人忽然意識到,自己在這一刻十分貼合九尾“卑鄙的人類”的說法。
因爲這件事本質上就算九尾答應了,這種行爲也並不能稱之爲‘借’,這只是他單方面控制的索取罷了——九尾依然只能在內外兩層封印所製成的監牢裡呆着。
可是,直接在此刻解放九尾全部的力量,會引發無法承受的後果。
想到這,鳴人捫心自問:“你是不是太卑鄙了,漩渦鳴人?”
這時,四代目突然在鳴人腦子裡說:“該出發了,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