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比較滑稽的場景出現了。
傀儡右手握劍,不斷向我這邊砍來,奈何短劍太短,怎麼也夠不到,急的它不停的打轉兒。
我就苦逼了,雙手緊緊握住劍柄,生怕一個沒攥住把劍給丟了,隨着它旋轉的方向,兩條腿不停地踏出一連串兒小碎步子。
一人一怪原地旋轉着,動作協調到不可思議,好像溜冰場上配合多年的搭檔在表演七千二百度大回轉。
才轉十幾圈,我就有點受不住了,感覺之前吃掉的食物,此刻正堆積在喉嚨眼兒,並隨着持續的離心力作用而拼命的往外涌。
我只能死命的抵住舌頭,不讓這些東西出來,否則將會上演一幕嘔吐物如煙花般四散的恐怖場景。
雖然已經拼盡了全力去抑制,但是我舌根的力量是有限的。
現在我沒空照鏡子,如果允許的話,我想,我的臉一定是藍的。
感覺喉嚨裡的東西快要壓制不住了,我的雙腳猛地擡起,蹬在傀儡的腿上,雙手用力握住劍柄,猛地一用力..
嘣!
一聲脆響,我如同甩出的鏈球,嗖的一下,飛了出去。
連滾帶翻的滑出去十幾米遠,衝勢終於消失了。
渾身是土的從地上爬起,感覺全身上下如同散架了一般,沒一處不疼,而且因爲剛剛轉了太久,腳步輕浮,站立不穩。
此刻,就像是練醉拳的,踉踉蹌蹌東倒西歪。
然而傀儡卻沒有這方面的弱點,停住身形後,握着短劍直愣愣的朝我衝了過來。
在距離我不到一米的地方站穩,黑洞洞的頭盔如同有眼睛一般,看着正在踉蹌的我,接着緩緩地舉起短劍,準備給暈頭轉向的我致命一擊。
手臂猛地垂下,短劍以極快的度斬向我的脖子。
在這千鈞一之際,我再也忍不住喉嚨裡嘔吐物的抗議,順勢轉身,腰一彎,嘴一張,哇的一聲,吐了一地。
只是這一轉身,好巧不巧的,避開了短劍的鋒芒。
瞬間的大吐特吐,令我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擦了把嘴,冷眼瞄着偷襲失手的傀儡,哼了一聲,畫風瞬間變得剛硬:“就憑你,還想偷襲我,笑..哦槽!”
我捂着屁股,如同被火燒了一般,猛地向前一跳,伸回手來一看,一抹鮮血赫然粘在上面。
萬萬沒想到,這貨竟然反過手來捅了我屁股一下!
幸好不是菊花,否則老夫節操不保啊!
天殺的怪物,竟敢偷襲我!
因爲屁股的疼痛與不適,我暫時失去了戰鬥力,捂着屁股滿大廳的蹦,傀儡就滿大廳的追,這情景,好像酷愛菊花的基友,瘋狂的追逐着小鮮肉。
氣喘吁吁的蹦躂了好久,不知是流血過多失去了知覺,還是因爲跳躍過久臀部麻木,反正屁股上的傷口不疼了。
轉過身,瞪着氣勢洶洶的傀儡,眼神中充滿了熊熊怒火。
不得不說,憤怒是很好的催化劑。
盛怒之下的我,一陣猛攻,打的傀儡只有招架的功夫,卻沒有迴旋的餘地。
再次佔據上風的我又展開了遊走戰術。
專門挑着它的關節砍,一劍砍不動再補一劍,任他硬如鋼,也扛不住我沒完沒了的磨。
百般努力之下,我終於聽到了令人激動的金屬斷裂聲,它左臂的關節,被我硬生生磨出了斷痕,在它沉重身體扭轉捶打的作用下,斷口不斷擴大,整條前臂就這樣滋嘎嘎裂開了大半,如同被風吹斷的鐵煙筒,掛在它的胳膊肘上,隨着身體來回搖擺。
有門!
我心中大喜,更加加快了腳步,這一次攻擊的位置,換成了它持劍的右臂。
又是一陣猛烈的叮叮噹噹聲,它的右臂關節終於出現了鬆動的跡象,砍出的軌跡也時不時的會出現偏移,有時候我向側面一躲,劍鋒的走向就可能會隨着鬆動手臂的偏移而偏移,不歪不斜的貼着我的胸口劃過,在平坦的胸口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傷痕。
這些不時出現的偶然偏差令我苦不堪言,而最行之有效的辦法就是儘快將它的右臂卸掉。
忍受着時不時劃出一兩道淺傷的折磨,手中的騎士劍再一次削砍起傀儡右臂關節位置上的鐵釘。
蒼天不負有心人,在我砍的腳軟手麻的時候,傀儡的右臂上最後一顆鐵釘也被我斬了下來,隨着沉重身體的擺動,那隻空蕩蕩的右前臂,吱嘎一聲滑落了下來。
至此,傀儡的一對手臂都被我廢掉了。
接下來就是它的雙腿。
我用同樣的方法將他粗壯的雙腿關節卸掉。
最終,這隻傀儡失去了四肢,化作了人棍。
我累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氣喘吁吁的擦了把汗,道:“呼,真是累死寶寶了,要不是砍你軟肋,還真不知道結果會怎樣呢!”
用劍敲了敲倒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傀儡胸甲,嘆道:“生鐵的,難怪這麼硬。”
接着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一會兒消滅了它會掉落什麼東西出來,如果什麼都沒掉落的話,那還真是有點虧..”
突然,我的眼睛瞄到了一地的傀儡殘肢,腦子裡冒出來一個想法。
飛的站起身,將一地的傀儡殘肢蒐集到一起,拿起握劍的右前臂,伸出右手比量了一下,能伸進去。
我屏住呼吸,一寸一寸的往裡伸了進去,警惕性也提升至最高,萬一出現什麼可疑的情況,我會第一時間將手拔出來,扔掉這個東西。
然而事實似乎和我想的不大一樣,被砍掉的傀儡殘肢,裡面空空蕩蕩的,並沒有任何的機關暗器。
五指對攏後,我試着將手掌張開,除了指節間出吱吱嘎嘎的輕響,沒有任何的阻塞。
又試了試握緊拳頭,同樣是毫無問題。
我喜上心頭,毫不遲疑的,將左手前肢也套了上去,如此一來,兩隻手都有了防護,就算一時失去了武器,我也有空手接白刃的信心了。
想一想,來到地下城這麼久,除了破舊的牛皮外套,牛皮長褲以及牛皮靴子外,我連一套像樣的盔甲都沒有。
一股悲涼感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