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色鎮醫院的住院部的走廊上,白石麗和悠真兩位一前一後的向着本間翔太所在的病房走過去。
“麗,悠真桑,你們…怎麼會?”
寫着本間門牌的病房門前,一手拿着一個暖水瓶一手夾着兩個飯盒的本間由利子剛剛從病房中走出來,就遇上了迎面走過來的白石麗和悠真便有些驚訝的問道。
“聽悠醬他說翔太小弟他,因爲遇上了攔路魔而住院了,”迎着本間由利子那有些不解的視線,白石麗以十分誠懇態度說道:“畢竟上一次在你們家留宿都是翔太小弟他招待的,而悠醬他和本間小弟他早先是有些矛盾,不過男生嘛,有些矛盾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請進,快請進!”聽到白石麗的話,本間由利子趕緊將他們兩人迎進病房。
“姐姐?白石同學!還有你!?”
坐在病牀上,埋首在牀上書桌上進行着複習的本間翔太,在聽到自己病房門被打開後,下意識的擡頭看向了病房門口處。在看到率先走近房間的自己姐姐,以及緊隨其後的白石麗和悠真兩人,立即驚訝的開口說道。
“翔太小弟,聽說你住院,我和悠醬他一起來看你了,對了悠醬他還煲了湯。”留心到本間翔太他對悠真略帶不敬的稱呼,有些知道兩人有些矛盾的白石麗擔心兩人一言不合吵了起來,趕緊從悠真他手上接過一個手提袋說道。
“怎麼說話呢,你這小子!”
“嘶…好疼……好疼!”
同樣對本間翔太的態度感到不滿,但身爲本間翔太他的親姐,本間由利子她到不需像白石麗她那樣顧慮太多,走到病牀邊直接一巴掌狠狠的拍在本間翔太他的背上,讓他直接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悠真桑他是高一生,比你年長是前輩,要叫他前輩和學長不許表現的這麼沒規矩,顯得我們家像是沒有教養似得。”面帶不悅的神情,本間由利子她揪住自家弟弟本間翔太他的耳朵訓到。
看到本間由利子的樣子,有些尷尬的站在一邊的白石麗趕緊勸到:“本間…由利子同學,翔太小弟他也是一時驚訝,想必應該是無心的。我十五悠醬他十六,和你們的年齡相差不大,稱呼什麼的隨意就好。”
原本想以本間同學來稱呼本間由利子,但在想到房間裡有兩個姓本間的,白石麗她立馬改口以‘由利子同學’來稱呼,隨後對着進入病房之後就點了點頭算是打個招呼,然後就自顧自的打量起病房的悠真,給予眼神的示意。
“我的話,叫什麼都無所謂,當然如果是用悠真來稱呼我,就太好不過了。我對我的姓氏是有些忌諱的。”看到自家便宜師姐的示意,悠真他笑着對本間姐弟說道。至於本間翔太他對自己的惡劣態度,悠真他到是不是很在意。
(對於一個要拱自家姐姐的傢伙,他惡臉相對纔是正常的,如果他對我笑臉相迎,那我就要在意一下他是不是在笑裡藏刀了。)
看到自家師弟很配合的給出臺階,白石麗連忙說道:“對啊,悠醬他除了對自己的姓氏有些忌諱,是絕對禁止的不能稱呼的,其它到是無所謂。我們年齡都相差不大,完全可以平輩相交的。”
“這怎麼能行,長幼有序。我是翔太他的姐姐,麗你和悠真桑是我的同級生,”賠着小心,本間由利子商量的試探道:“學姐學長,要不就這麼定了,反正翔太他也是要考我們學校的,就當是提前預習一下我們名門獅子王的校風吧。”
口中說的義正辭嚴,本間由利子她自己卻是清楚自己的心情。她在害怕,她對面前的白石麗和悠真他們兩人產生了害怕的情緒。
在不久之前,因爲和佐藤碧她在走廊上相撞的時候,本間由利子她瞪了對方一眼,結果便被跟隨在佐藤碧她左右的惡靈給糾纏上了,從而捲入了一系列的讓本間由利子她膽戰心驚的事件裡。
當初對本間由利子她伸出援手的白石麗和悠真兩人,本來對於她來說,悠真和白石麗兩人就是有着救命之恩的救命恩人,對於這兩人本間由利子她應該心懷感激的。
可事實上,在本間由利子她的心中,對於白石麗和悠真兩人的恐懼遠遠大於感激。
是的,本間由利子她對於自己的兩個恩人,她理應感激的白石麗和悠真兩人產生了害怕的情緒。畢竟在見識到了惡靈的恐怖的本間由利子的眼裡,身爲退魔師的白石麗和悠真他們兩人在她的眼裡,就像電視劇中那些個可以役使由惡靈轉化而出的式神的陰陽師。
這種擁有着他人看不見的武器(式神),可以在無聲無息之間就讓人死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存在,本間由利子她又怎麼能對其不產生害怕的情緒?
在本間由利子她看來,得罪可以役使看不見摸不着的式神的白石麗和悠真兩人,這無疑是十分危險的事情,如果讓兩人感到不快的話,說不定第二天就會出現任何人都看不出異常的‘自然’死亡。
(翔太他得罪這種人,真是太危險了。)這般想着的本間由利子她,似乎已經感受到了伴隨着白石麗悠真他們兩個一起進入病房的式神們的低語,冷汗頓時濡溼了她背脊處的衣服。
柳眉一挑,白石麗她只是外面顯得沒心沒肺,又不真的是沒心沒肺,本間由利子對她自己和悠真的疏遠和害怕,她又不是沒有察覺到。
只不過對於此時的她來說,相較於本間由利子她的態度,白石麗她此時更加在乎的是有關於新出現的對手愛知縣劍鬼的情報。當即喬裝作像是沒有察覺本間由利子她的疏遠和畏懼一般,自顧自的說道:“悠醬他煲了湯,我這就拿出來給翔太小弟喝吧。”
看着風風火火的跑到一旁的櫃子邊,準備將裝在保溫桶中的湯拿出的自家便宜師姐白石麗,悠真他對着病牀邊和病牀上的本間姐弟倆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然後又打量起病房來。
本間翔太他所住的病房,到是和一般的普通病房沒什麼區別,畢竟不是VIP病房嘛。只是,明明這間病房中有兩個牀位,卻只安排了本間翔太他這個病人,另一個牀位明顯是給了本間由利子她使用,這點倒是讓悠真他有些在意了。
要知道,這家醫院的骨科的生意似乎異常的火爆,剛剛悠真他和白石麗一路上過來的時候,可是在病房門前的走廊中看到不少直接睡在摺疊牀上的病人。
倒不是瞧不起本間由利子她的家境,只不過在悠真他看來,以本間家這種雙職工家庭的家境,怕是很難在醫院現在的情況下,安排出一個閒置出來給陪牀的家屬使用的空牀。
要知道,剛剛悠真他過來的時候,可是在醫院的走廊上看到了經常可以在一色鎮的地方電視臺上看到的身影。
(話說,這家醫院居然敢把鎮子上的父母官,就這麼的安排在亂糟糟的走廊上,和其他的平頭百姓一起睡摺疊牀,還真是真心地膽大啊!)
“悠醬…你這是?”
正當悠真他腹議的時候,已經打開了保溫桶將裝有蔥油餅的那一層拿了起來的白石麗,在看到保溫桶底層裝着的清白分明的湯後,立馬對着悠真他問道。
“青菜豆腐湯啊,怎麼了?”
“可是……”聽到悠真他那有些顯得無辜的問話,白石麗有些抓狂了。看病人這種湯怎麼能夠拿得出手,如果你缺錢的話我來出錢到飯店裡去買啊。
而聽到悠真他的話,本間由利子她到是沒在意的說道:“沒關係的,青菜豆腐湯也好,昨天奶奶從鄉下過來看翔太他的時候,可是帶來不少油膩的食物,今天就當換換腸胃了。”
看着白石麗她的神情,悠真略微思索一下就弄清楚了對方的顧慮,趕緊說道:“師姐,翔太君他剛剛骨折不久,現在是不適合用肥膩的食材來進補的,因爲這樣會使得淤血難消,也會影響骨頭癒合的,骨折初期的這個時候要吃的清淡一些,雞湯、排骨湯、肉湯都是不能吃的。”
……
而在悠真他爲白石麗和本間姐弟進行科普的同一時間裡,揹着裝有竹刀的劍袋的天野操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雖說今天是週末,但天野操她卻是有劍道部的練習需要前往學校,在劍道部裡二三年級的前輩們前往名古屋參加劍道比賽的現在,身爲劍道部中一年級的佼佼者的天野操她需要在學校裡維持日常的訓練。
原本天野操她是不需要在沒有老虎的劍道部中,充當惹人發笑的猴子王的,作爲被劍道部的指導老師和主將看好的新人,天野操她到是被邀請一起到名古屋去參加劍道比賽,也算增長一下見識的。
只不過這以往一定能夠讓天野操她欣然接受的邀請,現在卻被她婉言拒絕了,因爲現在的天野操她對劍道的熱情似乎已經消退了。
準確來說,天野操她對持劍產生了恐懼,對揮劍有了迷茫,對劍術自然便失去了熱情。
在不久之前的屍縛靈事件裡,名爲犬養悠真的少年表現出了過人的膽魄,而與之相對的則是,天野操她在面對只有在教科書上纔看到的惡靈,那嚇破膽的丟人表現。
【雙腿打顫,不說前進,就連返身逃跑也做不到。】
【記事起就開始握刀的雙手,既然像癲癇一樣不住的顫抖着。】
(這真是,何等的失態啊。)
正在自我厭惡的天野操卻沒有察覺到,在她低頭前行的時候。在她前方的路上,一個人影悄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