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語撓了撓頭,笑道:“連這也瞞不過主子!”不得不說小主子,比玉閻羅還要聰慧!
玉閻羅幫他們天機閣找個一個很好的出路!
“趕緊!”軒飛揚道!
細語一一道來!
軒飛揚越聽,眉頭皺的越近,到最後,更是勒緊繮繩跑了起來!
“主子!”細語忙跟了上去。
馬兒發揮了最大的潛力,軒飛揚還是晚了一步,遠遠的看到兩個身影自恭王府翻了出來!
一個正是他爲之心焦的崔樺!
距離遠些,二人並未發現軒飛揚。
不等軒飛揚吩咐,細語就打了一聲呼哨,數條人影跟了上去。
“主子,你怎麼知道他們會在這裡出來?”細語驚訝的看着遠去的身影,不由的問道!
軒飛揚思索道:“這人定是對恭王府十分熟悉!從時間上來看,說不得他不僅對恭王府熟悉,對恭王府的護衛也極是熟悉。”
要不然,恭王府的府兵再是不濟,也不可能讓他們這麼快就衝出來!
……
崔樺跑的氣喘吁吁,心裡真是哭笑不得,怎麼遇上了這麼一個衛道士!
要不是他,她何至於被人追的像狗一樣!
可這人畢竟是好心!
崔樺扶着牆道:“好了,現在出了恭王府,已經安全了,咱們還是各走各的,就此別過!”
吳鉤摘下臉上的抹布,喘着粗氣道:“雖然上京城沒有宵禁,你小小年紀,大晚上的一個人回家,安全嗎?”
崔樺嘴角抖了抖,這人貼上還揭不下來了!
“你不是擔心你弟弟嗎?恭王已經回府,此時正是那別院防守最爲薄弱的地方,你還不趕緊去看看!”
“是呀!”吳鉤恍然,起身就走!
崔樺心底陣陣輕鬆,這人總算走了!她再也不用擔心,會不會因爲她,連累死這個單純的人了!
可惜,崔樺還沒來的及喘口氣,吳鉤又跑了回來,抓着崔樺的手腕道:“壞了,恭王府的人追上來了!”
什麼?崔樺瞪大眼睛,來不及發問,就看到遠處小巷影影綽綽,又開始了另一輪的長跑!
周圍都是民房,一旦着火,牽連的不是一戶半戶,不能用彈丸阻擋!
缺了彈丸的阻礙,追趕的人也漸漸逼近,崔樺甚至聽到了兵械交擊的聲音,難不成追擊他們的還不是一夥?
這個了念頭閃了閃,便被眼前無限放大的牆面嚇了回去!
她還是專心跑路吧!
這吳鉤逃命的速度堪比跑酷,她一個也不專心,一準被扔牆上!
崔樺哭喪着臉,她已經到了極限,只是兩條腿被動者跟着吳鉤在跑!難不成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她不過是報復性的辦了點小壞事,就讓她遇到一個這麼又正義感的極品!
“不行!~”崔樺甩開吳鉤的手,坐在地上喘着粗氣:“我實在跑不動了,要跑,你一個人跑吧!”
吳鉤皺眉,擔憂的看了看身後:“你要是抓回去,說不得也會和我小弟一樣,被恭王蒸煮吃掉!”
崔樺爲吳鉤的小弟,默默的拘了一把同情淚!可憐的孩子,感情你是被你哥哥咒死的吧!
也不等崔樺反駁,吳鉤彎腰抱起崔樺:“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崔樺想拒絕。
“前面就是楊柳河,那裡連着半生湖,畫舫頗多,一到晚上更是熱鬧,人來人往,我們只要去了哪裡,這些人再找我們就不容易了!”
吳鉤又道:“你放心,我絕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崔樺嘴角抖了抖,楊柳河?半生湖?那不是上京的秦淮河嘛!
鶯歌燕語,可不是一到晚上就分外熱鬧!
看來這吳鉤懂得也挺多的!
崔樺大口的喘着氣,也沒力氣反駁,索性任由吳鉤帶着,這人都保證了一個晚上了!她就算是磨破嘴皮子,也改不了他的初衷,索性由他去!
楊柳河岸停靠着大大小小的畫舫,大的只是船面上,就有三層樓高,雕樑畫棟,檐下垂着大紅燈籠,在河風中招搖,甚是漂亮!
小的,就是漁民的小帆船,這裡可不是捕魚用,都被人改做了暗娼館!
吳鉤抱着崔樺在畫舫間跳躍,落在一個三層的畫舫之上,剛一落地畫舫就開始移動起來!
岸邊一人騎馬而至,一臉猙獰被一個面具蓋住!
崔樺眼前一亮,掙扎着從吳鉤身上跳下來,招手道:青焰!
吳鉤迅速的點在崔樺後頸上!
話未出口,崔樺就眼前一黑,軟軟的倒了下去!
吳鉤伸手接住,身體一轉,進了畫舫!
軒飛揚站在岸邊看着了一艘艘畫舫,不由的眯了眼!
“主子,咱們的人看着他們上了畫舫,可……”細語一臉爲難,“這裡畫舫衆多,停停靠靠,又有人阻礙……”
“跟丟了?”軒飛揚的語氣冷的能結出冰來!
“細語辦事不利,還請主子責罰!”細語單膝跪地!
“去和輕聲換一下,三日內,拿到崔氏兄弟的回信!”軒飛揚冷冷的道!
玉閻羅沒什麼大志,天機閣雖然沒有放鬆對他們的訓練,但辦事極爲鬆散!
到底是他手上的一張牌,回頭還要好好整頓一翻!
細語嘴角抖呀抖,且不說崔不破的府邸簡直是鐵板一塊,就算是他僥倖進去,又怎麼知道那兄弟兩一定回信?
“主子!”細語還待爭取,軒飛揚已經勒緊繮繩調轉了馬頭!
“父親!”恭王府發生這麼大的響動,自然驚動了皇城內院!
朝鐘大響前,軒飛揚進了東宮!
“隨心爲何深夜進宮?”太子一身朝服,看到軒飛揚,緊皺的眉頭鬆了幾分,兒子沒事便好!
連語氣都輕鬆起來:“可是有事?”
軒飛揚微微鬆了一口氣,這一晚上都晚到一步,此時總算讓他趕上!
“父親!”軒飛揚跪地,鄭重的道:“兒臣是來請罪的!”
與其鬧到皇爺爺面前,不如請父親幫忙遮掩!
……
陽光刺目,崔樺不由的用手擋了擋。
回憶慢慢的涌上來,崔樺猛的睜眼,坐起身。入目一片緋色輕紗,擋在窗前,窗外菸波浩蕩的半生湖若隱若現,憑添了一份奢靡!
前世今生崔樺出現了感覺錯位,難不成,她還是花樓舞女,今世種種只是一場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