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平時也會有人議論到我,而且也會有不少人,可能會把我定義爲一個經歷過失敗婚姻而再也不敢邁入婚姻的沒有勇氣的女人。而且,所有的人都會說35歲的女人老了,但是,至少對我來說,35歲的我的人生纔剛剛開始,還有很多領域等待着我去嘗試。我不爲年齡增長而焦慮,只爲我自己的成長而感到自豪。永遠都不要被別人所影響,永遠也不要受別人所牽制,你的快樂是你自己給自己創造的,你的人生更是如此。”
李麗萍自言自語。
賈公正知道,李麗萍有自己的痛心點,每次跟賈公正聊起來都會竹籃倒豆子一般,尤其這次更是。
李麗萍坐在賈公正的辦公桌正前面,看着賈公正的眼睛,繼續說:
“我只珍惜我眼前所擁有的,我來之不易的工作,我身邊的朋友,尤其是你。願我有好運,如果沒有,那我只能學會堅強;願我喜歡的人喜歡我,願我愛的人愛我,如果沒有,那我只能在寂寞中學會寬容。”
賈公正把頭低得更低了。
賈公正能感覺到李麗萍話語中那種相見恨晚的情愫,賈公正能領略到李麗萍傷感背後的深情寄託,可賈公正又能怎麼辦呢?可賈公正又能說啥呢?
李麗萍還是看着賈公正的眼睛,雖然賈公正不再言語,可李麗萍覺得此時無聲勝有聲,賈公正自我約束地不說話反而是一種力量,一種讓李麗萍能繼續她的話語的莫大的力量。
“比起擁有的曾經,我更喜歡一無所有。不知道少了些什麼,總覺得沒以前快樂。你曾經以爲找對的人,早已找到能替代你的人了,比起忽冷忽熱,還是孤獨比較踏實。笑容可以瞞過別人,可心痛瞞不過自己,還喜歡還在意但不會渴望在一起。你一句話就能讓我開心,但別人不行。我只求做個溫柔善良體貼寬容的女子。”
“你今天怎麼了?怎麼這麼地惆悵滿滿?”賈公正苦笑着問道。
賈公正不說話還好,這麼一問,李麗萍的眼淚好像早就儲存好了似地,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李麗萍這麼一流淚,弄得賈公正更不知所措了,只好順手遞給李麗萍一片紙巾。
“我今天來之前都想好了,如果在公司見不到你,我就去你居住的小區找你,不用打電話,不用發短信,我就是想見你一面。”
看着李麗萍流着眼淚,賈公正突然覺得自己比李麗萍還要難受,就像晚上睡覺沒關好窗戶,沒拉緊窗簾,被風吹着了肩膀,被風襲擊了大腦,簡直就是鑽心地疼痛。
“我就是來看看你,我沒啥事,你忙你的,那我就先走了。”李麗萍邊說邊站了起來。
賈公正看李麗萍要走,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並繞過辦公桌,計劃去送李麗萍。
讓賈公正出乎意料也是意料之中的是,李麗萍還是在走之前伸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了賈公正,並將自己的嬌嫩的小臉緊緊地貼在了賈公正的胸前。
“能讓我抱你,能讓我緊緊抱着你,就是一件既開心又非常幸福的事情。”李麗萍抱着賈公正,突然破涕爲笑。
賈公正只能由着李麗萍緊緊抱着。
只要李麗萍不再哭泣,她想幹嘛就讓她幹嘛。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
李麗萍抱完賈公正還是走了。可李麗萍今天的這麼一下突然造訪,再加上臨走的那麼一下緊緊擁抱,讓賈公正五一值班這一整天都是心神不寧,都是在恍惚中度過的。
值班結束後,賈公正不想回家,一直在公司待到晚上八點。席間,李娟打電話問賈公正回不回家吃晚飯,賈公正說不吃了。
出了辦公室的門,整個龍城市都處於燈光的籠罩之下,有龍城市民各家各戶的家燈,有明亮的路燈,也有五顏六色的廣告燈,更有來來往往疾馳的汽車的前後燈。
賈公正感覺到晚風習習。
五月的風,吹亮了龍城市的萬家燈火,吹散了李麗萍的秀髮,吹出了李麗萍隱藏的嫵媚。
五月的風,穿梭於龍城市的大街小巷,輕撫着燈光下賈公正的臉龐,不急不緩,漫過了所有人的目光。
賈公正行走在五月的風裡,不時地仰望星空,憧憬着夏天的燦爛,秋天的絢麗,冬天的凝重。
賈公正想感謝五月的風,感謝五月讓人舒暢的夜風。大自然真得是如此地純真與美好,讓人的靈魂居然再次得到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