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公正把車在老家大門口一停,在車內的鏡子裡看了看自己的狀態,便下了車。
媽媽聽到車響,早已從屋裡小跑了出來,小跑到了大門口,打開了大門。
賈公正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門口的媽媽,叫了一聲“媽”,便滿眼眶是淚水打轉。
媽媽瘦了,媽媽憔悴了。
賈公正低着頭就朝院裡走。賈公正使了使勁,猛地一擡頭,把自己眼眶裡的打轉的淚水甩了出去。
媽媽緊跟隨後,一起進了屋裡。
爸爸不知道賈公正回來,一個人還坐在炕沿上看電視呢,正看體育頻道呢。爸爸就喜歡看打籃球,現在電視上正放的NBA的籃球比賽。
賈公正也愛看打籃球,只是此時沒法去看到底是哪兩個隊在打。
“你怎麼回來了?”爸爸帶着吃驚的表情問。
“沒事兒,我回來轉轉。”賈公正強作歡顏答道。
“你回時也不吭氣,趕緊趕緊,都一點多了,趕緊做飯!”爸爸安排媽媽給賈公正做飯,讓媽媽給賈公正做午飯。
“沒事兒,爸,我在路上吃過了,正好趕在了服務區有午飯,我就吃了口。”賈公正沒讓媽媽去做飯,讓媽媽坐到了沙發上。
“真吃過了?家裡啥都有,就讓你媽再給你做點吧?”爸爸還是鼓動媽媽去給賈公正做飯。
“我真吃過了,米飯,還吃了兩個雞腿呢!”賈公正還是強裝笑臉地說着。
人們常說,父親是山。如今,得知爸爸得了癌症,賈公正怎麼還能吃下去飯呢?
“那行,帶杯子了吧?暖水瓶裡有熱水呢!”爸爸說着,就要去給賈公正取暖水瓶。
“哎呀,你坐着,我自己來,怎麼一回來我還成客人了?”賈公正笑着跟爸爸說。
“嘿嘿!”爸爸也跟着笑了兩聲。
“嘿嘿!”媽媽也跟着笑了兩聲,並接着說:
“就你把公正當客人呢,又是讓做飯,又是給倒水的!”
賈公正這才又看了媽媽一眼,媽媽的眼睛是腫的,水腫的,看得出,明顯是剛哭過的痕跡。
賈公正趁爸爸不注意,又看了看炕上,炕上的牀單是新的,媽媽早已把爸爸吐上血的牀單撤換掉了。
賈公正假裝要上廁所,便出了屋門。
不一會,媽媽也出來了。兩個人到了中間的那個屋裡。
“我爸到底怎麼了?怎麼會生病了呢?”
“你爸這一段老說是不舒服,吃啥飯也吃不香,眩暈過幾次,他自己不重視,他自己說休息下就好了,我總覺得不對勁,前幾天就帶他去縣醫院做了檢查,昨天縣醫院醫生給我來電話了,人家醫生說是得了不好的病。”媽媽說着就開始流淚,眼淚根本就控制不住,“考慮到你們上班比較忙,就沒好意思告訴你們,今天恰巧你大哥打電話,我一看事情不對,就只好告了你大哥。本說是等你大哥想出辦法了再告你,所以就給你打通了電話沒說啥就掛了。”
賈公正眼裡也滿是淚水。
“醫生具體是怎麼說的?”
“昨天人家醫院來電話,人家醫生就說了,胃癌,而且是中晚期。”
“確診了?”
“確診了。”媽媽擦了一把眼淚說,“不過,醫生讓去省城醫院再檢查一下,說是縣醫院各方面條件跟不上,省城醫院能檢查清楚,即使是做手術,也要比縣醫院強多了。”
“那行,那咱們下午就上龍城,咱們再去西天省第一人民醫院檢查下。”
媽媽流着眼淚,沒有吭氣。
賈公正拿出電話,給西天省第一人民醫院認識的一位醫生也算是朋友打了電話,詢問了下辦理入院檢查的事宜,朋友建議最好從縣醫院辦理了轉院手續,要不到了西天省第一人民醫院再辦理入院手續比較麻煩一些。
賈公正正好有個高中同學在縣醫院上班,又給縣醫院認識的同學打了電話,說明了情況,並告訴老同學最好下午就辦了轉院手續。
老同學就是老同學,一口就答應了。
“那行,媽,咱啥也不多說了,你收拾下,咱們一會兒就出發,先去縣醫院辦理轉院手續,然後咱們就上龍城。”
媽媽擦乾了眼淚,就和賈公正一起回到了爸爸那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