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喀流斯是個神話級別的人物,打仗非常厲害,他一出生母親爲了保護他把他浸在冥河裡,是爲了讓他刀槍不入,但唯獨腳踝露在外面。【 木魚哥 ——更新最快,全文字首發】這個腳踝就是他身上唯一的弱點,後來他觸怒阿波羅,在阿波羅的指導下,被帕里斯射中了他的腳踵而死。最後被後人稱作“阿喀流斯之踵”,就是爲了說明神和人都是有薄弱之外,不是完美的。
向華羣心裡冷笑了一聲,或許自己可以扮演這個阿波羅角色吧。
“石頭鄉的那個派出所所長啊,做工作是有些獨特。”趙政策馬上接話說,“上次,一對老夫婦閒着沒有事情做,晚上坐在牀上打字牌,他倒好,把一對老人都抓到派出所了,還罰款。”
“撲哧。”李娜馬上把嘴裡的茶水噴到了會議桌上面,讓對面的龍國清趕緊把椅子往後面移了移。
“這不是真的吧。”李娜有些尷尬,趕緊問了聲。
“是真的。”趙政策點了點頭,“另外,石頭鄉的鄉領導都向我反映,石頭鄉派出所是獨斷獨行的,一點都不聽鄉黨委的意見。”
“好像是有這回事情。”組織部長潘建新也插話說,“我在縣城裡都聽到有人議論過這事情,覺得有些荒唐。”
“這種事情,適當教育下就可以了。”紀委記喬光明卻是正色說到,“做工作要講究方式方法,分清主次,要不然就是事倍功半的效果。”
“嗯,這事情就別扯遠了。”易華榮知道石頭鄉派出所的所長是市委辦主任全心意的本家親戚全無本,就趕緊打斷說,“石頭鄉的事情,向縣長和國清同志會後再商量一下吧,找個妥善點的處理辦法。”
“這事情還是要問問政策同志的建議。”向華羣就笑着說,“政策同志對石頭鄉最瞭解,畢竟政策同志的老家就在那嘛。”
“我也沒有什麼好建議。”趙政策呵呵一笑,“從團結的角度出發,最好還是把全無本同志調離石頭鄉吧。”
“國清同志的意見呢?”向華羣就笑着問。
“我看政策同志的建議挺好的。”龍國清倒是沒有羅嗦,很是爽快地表態說。龍國清也暗罵自己糊塗,怎麼沒想過趙政策是石頭鄉出來的,這不明擺着得罪趙政策這個常務副縣長嗎?
頓了頓,龍國清補充了一句:“關於石頭鄉兩村村民爲了田裡的水械鬥的事情,我會後馬上去調查一下,如果性質不嚴重,就不劃做嚴打範圍吧。”
趙政策一聽到這句話,馬上閉上了嘴巴,再也沒有剛纔那個氣勢洶洶的表情了。這也難怪,縣委常委會議又不是吵架的地方。
不過,趙政策是這個觀點,有些人卻不贊同。
嚴打的議題討論完,接下來就是下一個很是敏感的議題了。縣委記易華榮掃視了一下各個常委,笑着說:“開了兩個小時的會議,大家都淚了,先休息十分鐘,我們再繼續下一個議題吧。
常委們都說笑着往會議室外面走去,煙癮大的去抽菸,腎虧的去洗手間,煙癮大又腎虧的就去衛生間裡抽菸。
趙政策煙癮其實不大,可知道紀委記喬光明和組織部長潘建新都是兩杆老煙槍,就也往他們身邊湊。憑良心說,西衡縣的縣委常委裡面,趙政策是隻看這兩個人最順眼的。
兩次常委會,喬光明和潘建新都是有意無意地支持趙政策的提議,給了趙政策這個新進常委莫大的支持,這一點趙政策自然是感受很深刻。
“政策,你好像不大抽菸吧。”說話的事潘建新,喬光明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臉型。
“嘿嘿,這不想抽支伸手牌香菸嗎?”趙政策卻是對着喬光明笑嘻嘻地伸出了手,讓潘建新瞪圓了眼睛,很久沒見人和喬光明開過玩笑了。
喬光明卻是慢條斯理地掏出香菸,遞給了趙政策一支,板着臉說:“抽我的煙可以,開會的時候別老把眼睛盯着對面。
潘建新趕緊扭過頭去看窗外,實在是憋得慌,想笑又怕喬光明說自己不穩重,因爲趙政策的對面就是常委裡面唯一的女性李娜。同時,潘建新也有些納悶,都已經記不起喬光明什麼時候和人開過玩笑了。
“只要老喬你開會不往茶杯里加開水,我就盯着你看。”趙政策卻是一本正經地說,“你喝開水就象打機關槍一樣。”
這下,潘建新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老喬啊,你可碰到一張損嘴了。”也難怪潘建新說趙政策長着一張損嘴,在西衡縣裡,打機關槍的聲音都是用來形容拉大便的時候所發出的啪啪聲音。
說話間,洗手間那邊卻是傳來了尤轉頂的怒喝和向華羣的咆哮聲音。
趙政策臉色一變,說了聲:“不好,打架了。”說着就趕緊往衛生間方向跑去。
喬光明看了潘建新一眼,苦笑了一聲:“今天這個常委會只怕是開不成了。”
尤轉頂和向華羣都是那種不喜歡運動的中年人,腎虧自然都是有一定程度的,會議室外面也就那麼一個衛生間,兩個人自然是要碰到一塊去的。
“老尤,以後少整這些寒磣的東西出來。”向華羣就嚷嚷着,“你當縣長的時候人大常委會也沒有鼓搗出這麼個怪胎出來。”
向華羣眼裡的怪胎就是等下常委會上要討論的議題:尤轉頂當了人大主任以後,就組織人大常委會弄出了一個文件,這個文件擬規定,以後凡屬西衡縣的重大事項決策,縣政府這邊首先得通過人大常委會同意。
這麼個文件毫無疑問就是針對向華羣這個新上任的縣長來的,想要*向華羣的權力。向華羣對這麼個文件自然是非常反感,對尤轉頂很不滿意。
“我他媽的就整出了這麼個怪胎,你咋地?”尤轉頂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這是我們人大的工作範圍。”
“你他媽就是個怪胎。”向華羣心裡那個氣啊,馬上脫口而出。
“你他媽的罵誰啊。”尤轉頂就拿眼神瞪向華羣,有些挑釁的意思在內。
“誰認帳我就罵誰。”向華羣自然不肯示弱。
於是,兩個人就指手畫腳地比劃了幾下,然後就開始推攘起來,進而開始扭打。
當趙政策趕到衛生間外面的時候,向華羣的秘和尤轉頂的秘也在外面開戰,互相扭打着。
“都給我滾一邊去,別在這礙眼。”趙政策衝上去每人給了一腳,狠狠地說。
兩個秘都捱了意外的一腳,一看是趙政策,馬上軟了下來,灰溜溜地走開了。對趙政策,不只是西衡縣的這兩個秘,整個衡北市的秘都有些懼怕。在這些秘眼中,當秘能夠當到趙政策那份上,就是死也值得了。
趙政策琢磨着以尤轉頂的塊頭,怎麼也不至於打不過戴着副高度眼鏡的向華羣,倒也不着急了,不急不慢地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裡面的情景卻是讓趙政策大跌眼鏡,尤轉頂雖然力氣大,身子卻不夠靈活,幾個巴掌扇過去,都被向華羣給躲開了。
向華羣打架也和他的爲人一樣,挺陰的,這就是趙政策的第一感覺。尤轉頂沒有打實向華羣,卻被向華羣的手指甲在臉上抓了幾道口子,時不時還用撩陰腿來騷擾尤轉頂。
尤轉頂吃了虧,難怪在外面老遠都能夠聽到尤轉頂的怒吼聲音。
向華羣是夠陰了,可趙政策卻比向華羣更陰。跑上前去,一把從背後抱住了向華羣,嘴裡嚷嚷着:“縣長,別打了,別打了,各自讓一步。”
打架的人最恨勸架的人抱住自己的雙手,卻放由敵人打自己。向華羣的雙手被趙政策抱住了,尤轉頂先前又吃了虧,早就打紅了眼,現在來了機會,自然不肯放過,對着向華羣的臉就是幾巴掌,把向華羣差點沒有扇暈過去。
“尤主任,你怎麼能打向縣長的臉呢,有些過了啊。”趙政策這才大事喊了一句,推開了尤轉頂。
向華羣被趙政策陰了一把,還有苦說不出,畢竟人家是來勸架的,是一翻好意。
“這小子比誰都陰。”從後面趕來的喬光明和潘建新剛好看到這一幕,卻沒有走進來,反而轉身走了,喬光明卻是低估了一聲。
潘建新肥胖的嘴脣裂了裂,卻是沒有接話,表情很是滑稽。
等到縣委記易華榮聞聲趕到的時候,卻是見尤轉頂的臉上被抓出幾道血口子,向華羣的臉上有幾個清晰的手指印痕,心裡暗樂,卻是板着臉說:“都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說完,易華榮轉身就走。“平分秋色。”這是易華榮心裡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
“全武打行,難得一見啊。”等尤轉頂和向華羣去了縣委記辦公室後,李娜雙眼顧盼秋波,笑盈盈走了過來,“政策同志,你去勸架沒挨黑拳吧。”
“誰敢打我黑拳,那就變成雙拳對四手了。”趙政策嘿嘿一笑,“沒誰腦袋會短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