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把王小姐如何揮霍,酒家如何賒賬,如何虧損,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王主廚。
王主廚聽罷,沒有緊皺,思考許久。終於開口道:“花大姐,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們再給我一段時間。你看,我這裡分店也開出來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在我的經手之下,欠款應該會很快還上的。”
誰知花大姐卻搖了搖頭道:“老王哥啊,不是我們不信任你。而是現在酒家的老闆是你女兒,權在她的手上。說句難聽的,連你也得聽她的。你拿什麼來管住她呢?”
王主廚道:“那我就把權收回來,以後店裡還是我說了算,不準讓她再碰店裡的錢了!”
這話讓黃廚子面露喜色,但花大姐又搖頭道:“恕我直言,老王哥,你現在也許還能做這家店的老闆。但外面那家店,你就甭想了。你連出都出不去,還拿什麼關注她呀。更何況,你這情況,法律上也是不允許的好嗎。”
聽了這話,王主廚面色大變,而工作間裡頓時響起了“住客回憶殺”的警報聲。
見狀,我立刻介入其中,利用麥克風說道:“王先生,請不要擔心,你在這個空間裡是十分安全的,也不會有病痛的折磨,之前的種種只是過去的經歷而已。”
聽到這話,王主廚的面色纔好了許多,他有意識的調整情緒,慢慢的各項數值都降了回去。
待平靜之後,他又開口商量道:“花大姐,你看這樣行不行。以後除了她自己的工資,店裡的一分錢也不允許她動用,我讓夥計們看住她怎麼樣?如果同意,我現在就把她叫過來。”
花大姐道:“老王哥啊,你當初的時候就由着她的性子胡來,現在哪裡還能管得住她呀?”
王主廚道:“當然可以管住,我現在就叫她過來。”
說着便唸叨起來。花大姐急忙攔住道:“老王哥,你看你,連個電話都沒辦法打給她。光發消息她又不用回,你說這怎麼能管的住她呢?”
王主廚想了想,擡頭說道:“管理員在嗎?”
我急忙應聲。
接着王主廚又道:“你幫我打電話給我女兒,讓她快點趕過來。這是她的電話號碼!”說着報出了一串數字。
我照着打了過去,電話通了,可一直沒有人接。待電話自動掛掉後,我將情況告知了王主廚。而王主廚則焦急的懇求我再打過去試試看,沒辦法,我只好又打了兩次。
終於,在最後一次的時候,電話終於接了起來。裡面傳來了王小姐慵懶的聲音:“誰啊?”
我道:“你好王小姐,我是望鄉臺的董經理。你的父親現在有急事找你,請你馬上來一趟。”
王小姐卻道:“原來是我爸呀,你告訴他我正忙着呢,讓他別去理那些告狀的人。”
我道:“王小姐,這一次不同於以往,是幾位債主上門追債,還有員工上門討薪。”
王小姐不耐煩道:“哎呀我知道了,不就還是花姨那幫人嘛,打電話給大倪,讓他去搞定他們。”
我道:“王小姐,這次的情況十分嚴重,欠款的數額較大,還是請你請務必前來吧。”
王小姐怒道:“哎呀,煩死了,我知道了,我會讓大倪來解決的。”說完便掛了電話。
在場的衆人聽到她這樣的態度,怒氣更盛,我急忙穩住他們,並將電話的錄音傳輸給王主廚,讓他來做定奪。
聽過女兒的回答,王主廚無言以對,顫顫巍巍的坐到了椅子上。掏出煙盒,在廚房裡就點了起來。
這時,花大姐才說道:“老王哥啊,咱們那麼多年的交情了。本來只要你開口,我無論如何也會給點面子的。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你也看到了,小王她根本就沒有準備好承擔這份責任。我們如果再任由這樣賒賬下去,只怕我們的生意都要受影響了。”
王主廚想了片刻,說道:“事已至此,我也無話可說。不過花大姐,你們能不能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的。”
花大姐道:“好的,看在你王老哥的面子上,我就再給你2天時間。夠不夠?”
王主廚道:“夠了,夠了,後天早上你帶着大夥來好了。”
花大姐道:“一言爲定。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打擾你了。”說着就同黃廚子一起按下了退出鍵。
他們從生態艙裡出來以後,衆人紛紛圍了上去。花大姐一擡手,讓衆人聽她說話。接着待衆人安靜下來,她才說道:“具體的情況,我已經同老王說了,而老王也答應下來兩天以後給我們答覆。我們現在先回去,等後天早上,再一起過來。”
人羣中有個老頭問道:“花大姐,那要是到時候他還繼續讓我們等兩天該怎麼辦呢?”
花大姐道:“老艮你放心好了,老王是有信譽的人,既然答應下來,那就一定會想辦法解決的。如果兩天以後還辦不好,那就說明這事他解決不了了,到時候咱們再公事公辦。”
聽了她的話,衆人紛紛點頭稱是,只片刻間就走了個精光。
而此時,監控中的王主廚擡起頭問道:“董經理,能不能打電話通知一下大倪,讓他今天在店裡留守。見到芊芊回來,不要再給她錢了,直接把她帶過來見我。”
正在我拿出手機準備撥號之際,王積卻說道:“一次一次通知煩不煩,我乾脆直接給他弄一電話得了,他想打給誰就打給誰。”
正說着,便在酒家的大堂裡安了個座機。在我的提醒下,王主廚趕緊走到大堂,抄起電話,一個一個的打了出去,不一會已經打了有3個了。
這時我纔想起來問王積道:“咱們什麼時候有這個功能的?”
王積道:“想有隨時都能有,他用的是我的手機。”說着還指了指一旁連着電腦的手機。
我道:“看不出你小子平時那麼扣,關鍵時刻還挺靠譜的。”
王積道:“扣的不是我,而是老羅。他要是當初肯多排一條電話線,咱們這功能早就實現了。還不是藉口住客打的電話會引起靈異事件,故意推辭嘛。”
說到這,我立刻回想起來了,當初我們望鄉臺名聲不響,普遍不爲大衆所知道和接受,這種事自然還是避免爲好。
想明白這點,我只是笑笑,也不多說什麼。
時間過得很快,在接了十幾單住客之後,又到了晚上。正在我們吃晚飯的時候,急促的門鈴響起。我打開門,只見倪小哥與兩個夥計帶着滿臉怒氣的王小姐站在門口。
見門打開,王小姐也不打招呼,甩開伙計的手,衝進會議室。邊走還邊喊:“等會見到了我爸,看你們怎麼說!”
我忙跟了過去,而倪小哥幾人也隨着我一同進入會議室。
王小姐坐進生態艙,等了片刻,見操作不起來,便衝我怒道:“怎麼啓動!”
我心下不快,但還是忍了下來,微笑走了過去,幫她啓動了設備,白光一閃,她便進入東泉酒家呢之中。
隨後我又讓倪小哥進入另一臺生態艙,幫他點擊啓動。
待他也進入之後,我纔回到監控前。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林總居然也來到了東泉酒家。此刻他正坐在王主廚的對面,身旁坐着一個穿着黑色西裝,滿臉嚴肅的人。
王小姐見到了這陣勢,馬上意識到了什麼,那裡還有剛纔的囂張,侷促的坐到了王主廚的身邊。
正在這時,倪小哥也從後廚走了過來。
見到了他,林總頓時將手上正在吃的酥餅放下,站起身,熱情的招呼道:“倪主廚,你可讓我們好等啊。”
倪小哥忙道“不敢”,坐到王主廚的身邊。
見兩人驚異的望着他,林總解釋道:“你們別誤會,我當初聽到你們酒家到處欠賬,就動了收購的心思。那時候老王你病重,見倪主廚在主持大局,我便找了他幾次,誰知老闆竟然不是他。”
王主廚“哦”了一聲,有點感激的望了倪小哥一眼。
林總繼續道:“不瞞你說,當時我見他挺有能力的,而且廚藝也不在你之下,便動了愛財之心。不過他卻以學藝未精拒絕了我,這份忠心真是讓我羨慕不已。”
聽到這,王小姐道:“他現在已經學會爸爸所有的秘方了,你可以問問他,他現在還願不願意繼續留下了。”
王主廚怒道:“你瞎說什麼?你自己都做過什麼難道自己都不清楚嗎?”
王小姐也爭辯道:“我做了什麼?我唯一做錯的就是沒看出來他的野心而把秘方告訴了他。所以第二天他就謊稱經營不下去了,糾集一羣人過來造我的反。”
倪小哥終於忍無可忍,憤怒的說道:“你說話可要摸着良心,有哪個當老闆的自己從來不幹活,只知道從店裡面拿錢的?”
王小姐沒有想到平時對自己低眉順眼的倪小哥居然敢反駁自己,立刻大怒,站起身來拍着桌子,大吼道:“你說什麼!我是老闆!你是打工的!你憑什麼指責我?店裡賺來的錢當然就是我的,我想什麼時候用還需要你來指手畫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