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摸下巴,心想着這傢伙到底哪裡來的這種自信啊。不過轉念一想,反正就算這解藥不是真的,死的也是我啊,他自然是不用擔心的。我嘆了口氣,正猶豫着是否要把解藥吃下去的時候,忽聽數道破空之聲迅速襲來。那種熟悉的破空之聲讓我整個人不禁打了個冷顫,而接下來所看到的則是整個屋子的各個角落都插着三寸長,刻有楓葉紋樣的飛刀,略略數去,竟有二十把之多。
能夠在近乎同一時間射出這麼多飛刀的,除了我的師父,天下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就在我剛想縱身掠出門外時,卻不曾想到趙貞竟先我一步,一個輕功提縱術飄然離去。正當我納悶陸寒怎麼不追上去的時候,就看到他的雙肩赫然插着兩把飛刀,鮮血正不斷地往外涌出。等我回過神想要去追師父和趙貞的時候,他們早已沒了蹤影。
見陸寒受傷,劉澈立即點住他的幾個穴道,可不知爲什麼,那鮮血仍舊是無法止住。
我不由地問道:“怎麼止不住,是不是點錯穴位了?”
“差點忘記了,這點穴需要內力催動,本官武功全非,並非點錯穴位。”劉澈一邊苦笑,一邊指了陸寒的幾個穴位。
我依照劉澈的指點,迅速點住了陸寒的幾個穴位,果然雙肩那不斷涌出的鮮血被止住了。可眼下更讓我擔心的是師父爲何會突然出手,以及按照師父這兩把飛刀的位置,陸寒的手臂是否會廢掉。雖然我不知道陸寒是用什麼武器的,但卻曾聽司徒炎說起,對於陸寒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他的手了。
“解藥吃了麼?”
劉澈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才讓我想起自己還沒吃解藥呢!咦?說起來解藥跑到哪裡去了,我摸着下巴努力回想,剛剛解藥明明在自己手上的,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難道被趙貞神不知鬼不覺的給拿回去了?想到這裡,我的心臟不由一沉,好不容易得來的解藥,就被我給這麼丟了。
“笨蛋……本官辛辛苦苦給你弄來的解藥,你倒好,就這麼隨隨便便丟在地上。”劉澈將那隻纏有銀線的玉瓶打開,從裡面到處一粒紅色的藥丸,“張嘴。”
我無聲道:“我自己會吃,把解藥給我。”說着我就伸手想要去拿那粒解藥,可劉澈卻收回手,將手負在身後。
“本官真不放心把這麼重要的解藥交給你。”劉澈眯着眼睛,緩緩道,“來,張嘴……”
我扯了扯嘴角,真恨不得掐死這個混蛋,可解藥在他手裡,除了乖乖聽話還有什麼辦法呢?我張開嘴,劉澈纔將解藥放入我的口中,隨着解藥的融化,整個喉嚨好似火燒般的疼痛起來,到最後竟是冷汗不斷,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痛到快要暈過去的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力氣,猛地破口大罵道:“趙貞那個混蛋,這哪裡是什麼解藥,分明就是毒藥。啊啊啊……疼死我了……嚶嚶……嚶嚶……”
“看你罵的這麼溜,哭的這麼有節奏感,這解藥應該是真的。”劉澈隨後將玉瓶丟在地上,笑眯眯地說道,“看來好戲終是要開場了。”
雙肩被插着飛刀的陸寒本是臉色鐵青,此刻卻好像心情很好,竟也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我看着這兩個相視而笑的男人,心裡雖是覺得奇怪,可竟也不由地升起一種奇妙的感覺來。
也許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陸寒突然道:“你看着老子做什麼?難道老子長得很帥麼?”
我摸着下巴,想了想,說道:“其實我覺得你們兩個人挺配的。”
“什麼?”劉澈和陸寒異口同聲道,“把話說明白。”
我輕輕咳嗽了兩聲,說道:“這種事情麼,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劉澈猛地在我腦袋上敲了一下:“你這個白癡,別把話說的不清不楚的,很好玩麼?”
我揉揉被敲疼的腦袋,瞪了他一眼:“哼,你們平時說話不都喜歡說的別人聽不懂麼?今天我也讓你們嚐嚐這種滋味。”
劉澈挑了挑眉毛,冷笑道:“唐沫,你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什麼傷疤?”我歪着腦袋,這傢伙有開始犯這種不把話說明白的毛病了。
劉澈突然伏在我的耳邊,輕輕吐了口熱氣:“你要是再敢不聽話,說不定本官一不小心又把你當作女人了。”
這一口熱氣,立即讓我想起了那日自己在他身下的模樣,渾身頓時冒出了無數雞皮疙瘩。我一把推開他,並且往後跳了兩步:“你現在武功全失,想教訓我,沒那麼容易。”
“哦?是麼?”劉澈緩步往前走着,神態亦是高傲至極,“那你要不要試試看?”
說真的,我還真有那麼點想要試試看的衝動,可看着劉澈那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卻又打起了退堂鼓。算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以後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武功全失再說。
“喂喂,我不要試,你狠,你狠行了吧。”
“哦!”劉澈點點頭,眯着眼睛說道,“那你是不是可以把剛剛的話說明白些,什麼叫我和陸寒挺配的,什麼叫這種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都說了不可言……”傳自還沒說出口,我只覺腳下一滑,雖然我看到在往後倒下去的一瞬間,劉澈已經伸手想要拽住我,奈何最終兩人的手還是差了那麼點距離,以至於我整個就那麼硬生生的給摔在了地上,“痛死了!”
我揉揉被摔疼的膝蓋和腰,慢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尋思着自己剛剛到底是踩到了什麼東西,然而等我看到那樣被我踩到,害我摔倒的東西后,整個人都要氣炸了。
“劉澈,你這個混蛋。”我撿起地上,先前被他隨意丟在地上的纏金絲玉瓶,用力向他摔過去,“老師沒告訴你不要亂扔香蕉……呃,不對,是隨手亂扔東西啊,有沒有公德心啊你。”
只見劉澈微微挪了挪身子,輕巧地避開了我扔過去的玉瓶,只聽那玉瓶啪啦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幾塊。接着又聽到劉澈閒閒地說道:“唐沫啊,本官還真有點佩服你了。”
“嗯?佩服我什麼?”難道他是佩服本小姐居然敢朝他丟東西?
“你剛剛摔碎的玉瓶,可是皇宮中的珍品,要是完整的話,賣給五十兩黃金是沒什麼問題的。”
我倒吸了口冷氣:“那個……趙貞該不會要我賠吧!”
“要你陪那到不至於,既然給瞭解藥,那這玉瓶自然也就算是附送的了,所以縱然你摔碎了它,也是不用配給趙貞的。”劉澈嘴角揚起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