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吃了,現在該輪到你了。”
司徒無念突然仰天大笑起來,笑聲極是狂妄:“哈哈……唐沫,你以爲我真的會蠢到按照你的話去做麼?你這樣費盡心機地騙我吃下這藥丸,就算不是什麼致命的毒藥,肯定也是那些能夠控制心智的蠱毒,哈哈……”
唉!不愧是縱橫江湖數十載的火獄宮宮主,竟然能夠七七八八猜出我這藥丸的作用:“你是不蠢,只可惜……笨了點。”
“你、你……”司徒無念陡然間捏住脖子,而他之所以這麼做自然是因爲我趁着他大笑的時候,將藥丸彈入他的口中,被他慣性嚥了下去,“可惡,我要殺了你。”話音剛落,帶着陰森寒氣的掌風已至面門,而站在一旁想要出手阻擋的司徒炎則被另一陣掌風給他了出去。心下暗叫糟糕,連退數步,然而當身體抵住那堅硬的牆壁時,我知道自己沒了的不僅是退路,還有小命的續集也一起沒了。
然而就在我以爲自己真的要玩完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司徒無念卻是突然停止了動作,可饒是如此,那陰寒的掌風卻還是有部分打在了我右邊的肩膀上,竟是侵入骨髓的冰冷。還未等我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見司徒無念突然跌在地上,隨後更是蜷縮着身體打起滾來,似是受着什麼極大的痛苦。
“毒、毒藥!”司徒無念一邊打着滾,一邊用已經漲得通紅的雙目恨恨地瞪着我,“給、給我、我解、解……解藥。”
“我沒有下毒,那不是毒藥。”看着滿地打滾的司徒無念,我心中亦是疑惑的很。按理來說他應該出現的症狀是渾身無力,飄飄欲仙纔對,而不是這樣的。難道是自己製作的過程中出了什麼問題?那夜不應該啊,因爲我自己也吃了啊,可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啊……把解藥給我。”一瞬間,司徒無念從地上跳了起來,雙手猛地掐住我的脖子,“藥、解藥,把解藥給我,不然我就殺了你。”
被掐的快要掛了的我掙扎着從袖子裡拿出一粒藥丸,還沒等我說什麼,司徒無念便伸手將那粒藥丸奪去,塞進嘴裡。片刻後,他那通紅的雙目漸漸恢復正常,只是身體出現了輕微的顫抖,整個人亦是靠在牆角仰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神色更是說不出的恍惚。
司徒炎走到我身旁,碧色的眸子裡沒有一絲波瀾:“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我們必須趕快離開。”
經他這麼一說我才發現,自己的處境的確是很危險。就算趙硯多日未出現,但毫無疑問的,這七王府中肯定到處都是暗衛和死士,剛剛那麼大的動靜,十有八九是要出事情了。掃了一眼牆角的司徒無念,卻是有些擔心亦他這樣的狀況能否帶他離開。
“我沒什麼問題,你們趕快用雀殺找到出路。”司徒無念的聲音有種說不出來的飄渺,卻又帶着深深的無奈,“我早該想到,你既然是他的妹妹,必然也擁有哪種東西。”
“你說什麼?”
司徒無念淡淡地說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還是趕快找到出路吧,反正你已經用這種藥控制我了,以後還怕沒有時間審問我麼?”
心裡微微一驚,難道說司徒無念已經知道我給他吃了什麼?儘管心中疑惑,可是他說的對,眼下最重要的是趕快離開這裡。環顧四周,我大致知道密室是建造在地底,而從那個用來換氣的氣窗來看,整個密室離地面並不是很遠,所以最終我決定用雀殺割開頭頂上的石壁。然而就在我準備動手的時候,司徒炎卻阻止了我。
“你這樣做的確可以最快找到出去的路,但你有沒有想過割開之後的情況?”司徒炎正色道,“一旦我們從上面出去,只怕等着我們的就是無數死士的圍殺。”
我想了想,說道:“你的意思是割四周的牆壁麼?可是誰又能保證那外面等着我們的不是死士。我可是記得密室之外是錯綜複雜的甬道,難道你有把握找到出去的那條甬道?”
司徒炎說道:“可那也比你把自己暴露在明處要來的好。”
“炎兒,聽唐沫的。”司徒無念長身而起,緩緩道,“有我在的話,無論多少死士殺手,都沒有問題。”
“聰明。”我笑了笑。事實上,司徒炎說的危險性我自然是知道的,可如今有司徒無念這麼個高手在,再多的死士殺手又怎麼樣?就算抵擋不了,我亦可以趁亂逃走。說着,我將雀殺丟給司徒無念,“這是我答應給你的。”
“你……”司徒無念愣了愣,似乎沒有預料到我竟真的會將雀殺給他。
“怎麼?你要是不想要的話,還給我就是了。”哼,說真的,這寶貝給他我還真是有點心疼啊。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是我擁有雀殺這件事情傳出去,日後恐怕就別想要過安穩日子了,索性做個順水人情,丟給司徒無念保管好了。反正看這情形,司徒無念已經被我這藥給控制住了。
“還給你。”司徒無念毫不猶豫地將雀殺丟回給我,“你已經用那種藥控制我了,不必再假信息的用這雀殺來收買了?呵呵,也許連收買也談不上,你會這麼輕易的將他給我,恐怕也是擔心若是被他人知道你有雀殺,日後會麻煩不斷吧!哈哈……唐沫,你當我是蠢的麼?”
嘴角抽了抽,他是心理學博士麼?怎麼我心裡想的他全都一清二楚:“不要算了,我自己收着就是。”可接下來我卻很惆悵的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我雖然選擇了割開上面的石壁,可輕功卻欠了那麼點火候。不是飛的太高撞到頭跌下來,就是不夠高,根本夠不到亦或割了一半卻突然氣不夠用了。再看司徒無念那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我則更是恨得牙癢癢。而司徒炎,他還不如我呢,直接給撞得暈在地上,大半天起不來。
不過好在最後,花了一盞茶的功夫,還是成功了。
巨大的正放心石壁轟然從頂上落了下來,我們三人早已貼着牆壁而立,所以並沒有收到損傷。隨後三人立即施展輕功,掠身到了外面。
“司徒,難道這就是你說的,死士的圍殺?”我眨着眼睛,託着下巴,一本正經地看着不遠處那些正在歡快吃食的小豬仔。
司徒炎沉默了一會,用比我更正經的口吻道:“那些的確是死士,他們不過是僞裝成了豬的樣子。”
扯了扯嘴角,我指着右邊那一羣正爲了一條青蟲而鬥得你死我活的雞羣,“那請你告訴我,那些是什麼?”
司徒炎順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雲淡風輕地說道:“唐沫,你是白癡麼,竟然連雞都不認得。”
“……”默默地將血嚥了回去,看了看四周。除了豬,雞,竟然還有鴨、鵝,不遠處甚至還有個池塘,遠遠望去,其中好像養了很多魚。再往遠處看,則是一塊塊劃分的極爲整齊的菜地,裡面還種着許多當下的時令蔬菜。
嘖嘖,話說這趙硯該不會是偷菜玩的上癮了,所以自己搞了這麼個……農場?
冷不防地,司徒無念突然說道:““哼,他們的命是命,百姓的命就不是命。”
“什麼意思?”我不由問道。
司徒無念斜眼看着我:“怎麼,跟着劉澈這麼久,難道連這麼點事情都不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