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看到陸清離的無動於衷,更加生氣,她立時站起身來,“我去找他,把他拽回來!”
楊凡是個果斷幹練的人,既然決定了事情,就立刻去做。她對許老太和陸景豪告了別,憤怒卻又無奈的看了一眼陸清離,轉身離開,準備訂機票飛廣州。
清歡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起來,她拿起一看,竟然是陳達明。
她疑惑着接起電話,“喂?”
“清歡,我有事要告訴你,出來找個地方坐下來聊。”
“有什麼事不能在電話裡說麼?”清歡不太想要出去,現在她姐姐都成這樣了,她想要呆着陸清離去原來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喚醒陸清離的記憶。
“很重要,一定要出來。”陳達明堅持。
“那好吧。一會兒我把咖啡館的地址發給你。”陸清歡掛斷電話,編輯了條短信將地址發給陳達明。
她起身,對許老太和陸景豪打了招呼,她和簡陽要出去一趟。
清歡拉着簡陽上樓去換衣服,簡陽穿着襯衣,看向清歡問道:“剛纔誰打來電話?要去哪兒?”
清歡穿好裙子在落地鏡前轉了個圈,“陳達明。還記得麼?我跟你提過,我姐的大學同學。他找我,一定要跟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聽語氣還挺重要,我就答應了。”
“那我去合適麼?人家沒要我跟着你去。”
清歡嘟着嘴巴湊過來,在簡陽的脣上印下一吻,抱住他的腰身,仰頭看向簡陽,“怎麼不合適,你是我老公。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們不能分開的。他也沒說不準我帶人去啊。”
簡陽一路驅車帶着清歡到了約定好的咖啡館,選了角落裡的位置坐定,十幾分鍾之後,陳達明推門進來、
“要喝什麼?”清歡問着剛剛坐定的陳達明。
“隨意。”
“您好,兩杯摩卡,一杯卡布奇諾。”清歡招手喚來服務員,點好咖啡和甜點。
“有什麼事,聽你的語氣還很着急?”清歡抿了一口咖啡啡,問道。
“你知道,我現在實在席老爺子手下做事的。”陳達明壓低聲音說道。
清歡點點頭,“所以呢?”
陳達明往沙發裡面坐了坐,低聲道:“席老爺子進了一批珠寶。但是這批珠寶不是按照往常的進貨途徑獲得的。這批珠寶是席老爺子的一個老友推薦的。如果按照往常的慣例,席老爺子是不會接手這批珠寶的。可是在這之前,席老爺子在澳門賭博時輸掉了下個季度的珠寶進貨資金,他手裡沒有足夠的可調轉的資金,所以只好接收了那批珠寶。我偷了一個樣品送去檢驗,結果發現那批珠寶含有放射性物質,會對人體產生很大的輻射。”
清歡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可不是一件小秘密,難怪陳達明堅持要把她約出來談,她下意識的將求助的目光投向簡陽,“老公,怎麼辦?”
簡陽皺着眉頭,思索了片刻,開口道:“我們對這行業的規則和各方面情況不是很瞭解。你覺得該怎麼做?我們想聽聽你的意見。”
陳達明握了握手,低聲道:“這是扳倒席家的一個大好良機。但是這事需要慎重,不能提前打草驚蛇,務必要求一擊即中。我不敢擅作決定,所以纔來找你們商量。”
清歡抿了抿脣,擡頭道:“找沐文樹吧。楊凡不是去找他了麼?務必請沐文樹回來,他是金牌律師,最擅長這種商業的案子,聽他的總比聽我們這些外行人來的靠譜。”
陳達明和簡陽都同意清歡的提議,當下裡清歡便打電話將這件事情的本末起源告訴楊凡。
楊凡慎重的告訴清歡,千萬不要再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已經訂好的去廣州的機票,當天晚上就飛去廣州,綁也得把沐文樹綁回來。
楊凡在廣州人生地不熟,找了好久,才找到了許老太說的那間畫廊。
門口還沒有掛牌,玻璃門也沒有鎖。楊凡推門進去,四堵牆上空蕩蕩的,什麼畫作也沒有掛。
楊凡走了幾步,提到一個空的易拉罐,一腳踢出老遠,易拉罐撞在牆上叮鈴咣噹的亂響,越往裡走,越能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
楊凡用手捂在鼻子前,扇了扇,終於在畫廊的裡間休息室裡看到了沐文樹。他爛醉如泥的躺在地板上,後背靠着*沿,手裡抓着一罐啤酒。
楊凡一腳踢開跟前的幾個易拉罐,恨鐵不成鋼的在他腦袋上拍了一掌。“廢物!看你這點出息,我不來,你是不是準備喝死在這兒啊?啊!”
沐文樹半眯着眼睛擡頭看了意暘楊凡,嘴裡喊着清離的名字抱住楊凡的大腿,將她拉下來
楊凡猝不及防,被他這一拽,撲倒在沐文樹的懷裡。
沐文樹的下巴擱在楊凡的肩膀上,雙臂勒着楊凡的腰身,勒的她生疼。沐文樹嘴裡含糊不清的唸叨着,“清離,清離,我好想你,我真的想你,想的快要瘋了!”
他說着便去側頭去問楊凡的耳垂,火急火燎的尋找着楊凡的嘴脣。楊凡秉着一口氣,“啪的”一聲,一大嘴巴子甩在沐文樹的臉上,留下五個纖細的指印,她雙手抵在沐文樹的胸口推了一把,自己後退着站起來,離開沐文樹的懷抱,雙手抱臂,居高臨下的看着沐文樹,用高跟鞋的鞋尖踢了踢沐文樹,“你給我起來!看看你現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跟大街上要飯的流浪漢有什麼區別?就是長得帥了點,衣服貴了點。”
沐文樹被楊凡這使了大力氣的一巴掌打的清醒過來。他捂着臉,睜眼看了一眼楊凡,將手裡的啤酒舉到嘴邊,一口灌進去,把空了的易拉罐扔出老遠。他從地板上起來,躺倒在*上,扶着額頭,皺緊眉頭,問道:“你怎麼來了?‘”
楊凡氣呼呼的把房間裡的易拉罐統統踢開,走到*窗邊,打開窗戶,讓新鮮的空氣帶着溼潤緩緩涌進來,趕走房間裡的濃重的酒味。她回頭,“我來看看你死了沒有,你死了,我就是來替你收屍的。你沒死,我就是來揪着你的耳朵回北京的。”
沐文樹無聲的嘆了口氣,閉上眼睛,將手壓在自己的自己的額頭上,“你回去吧。我死不了。我也不想回北京。”
楊凡往前走了一步,“那清離呢?你最愛的陸清離呢?你就打算這麼丟下她一個人?你們可才結婚沒多久。那大紅本還一人一本呢。你就這麼丟下她了?法律不允許啊!”
沐文樹舔了舔乾澀的嘴脣,翻身向裡,“她身邊從來都不缺人。不差我這一個備胎。”
“你說的什麼話!”楊凡氣的指着沐文樹開罵。“你知道她現在回家了麼?整天守着bobo,去看那些你們曾經一起去過的地方,試圖找回自己的記憶。她也難過啊!她對誰去說?她受了傷,她忘記了一切,那種過去和未來都是一片空白何茫然的感覺,你有沒有考慮過?你只顧着陸清離沒有接受你,牴觸你,你又沒有站在她的立場上想一想。她又有多恐慌?每個人都有自己自我防禦能力,你還沒能獲得陸清離的信任,就是妄想着她能夠已無所謂的對你敞開心扉,全心全意的信任你,依賴你?你是誰?在忘記了過去的陸清離眼裡,你什麼也不是。連他爸她都不認識,更何況是你?”
沐文樹無聲的哭泣着,淚水劃過臉頰,沁溼了枕套。他埋頭在枕頭裡,蹭幹自己的淚水,坐起身來。“我愛了她這麼多年。從我第一眼看到她,我就心疼她,想要呵護她,保護她不受傷害。可是就算他跟我在一起,也不可避免的會受到傷害,我不知道我的存在對於她來說究竟有什麼意義?我是愛她,愛的成了刻骨銘心不可自拔的習慣。可是我也會累,再忠貞不渝的愛情也會害怕愛人的冷漠與牴觸。陸清離她,已經不需要我了。我離開,她纔會開心,她纔會有好的生活。”
楊凡微微溼潤了眼眶,她蹲下身來,趴在*沿,輕聲道:“陸清離她,需要你。只有你才能給他帶來快樂。你知道她在找誰麼?她在找橡樹。找記憶中的橡樹,她已經帶着bobo離開了席慕堯回到了家裡。她說她要找橡樹啊!如果我沒有家記錯,你就是橡樹!”
沐文樹的眸子微微睜大,神眸中寫滿不可置信。
楊凡對着沐文樹點點頭,“她在努力,她只是不喜歡別人去逼迫她。她也有很大的壓力。可是你看,她在找你啊!”
沐文樹的喉結不自覺的上下滾動着,雙手交握在一起,顯然他已經動了心,有些猶豫。
楊凡趁機將席老爺子那批輻射珠寶的事情說了出來。沐文樹沉思了片刻,開口道:“這案子我會接手,並找靠得住的人來幫助清歡他們,勢必一擊打垮席家的勢力。”
“找靠譜的人?”楊凡一下就聽出了沐文樹的話裡話。“什麼叫找靠譜的人,那你呢?你不跟我回北京?”
沐文樹緩慢而果斷的搖搖頭,從*上下來,走出房間。回來的時候拿了垃圾桶,開始收拾地板上的散落的易拉罐。“我還是不回北京了。但是這件事,你放心,交給我全權處理。我一定會處理妥當的。”
楊凡不肯死心,反覆的問着沐文樹,“跟我回北京吧?”“一起回北京?”“回去看看清離?”
“你真的不肯跟我回北京?”楊凡垮着肩膀,無力的問道。她都問了兩個小時了。這件畫廊都被沐文樹收拾整齊了,沐文樹卻還是不肯改變心意,死活就是把不鬆口跟她回北京。
楊凡聳了聳肩,不再問他。做到這種地步,她已經是盡心盡力了。當事人不肯再努力,她一個局外人使勁有個屁用。
楊凡很快返回北京,把這些事情告訴給清歡。在沐文樹的指導和他找來的法律援助下,清歡和陳達明一起舉報了席氏珠寶內含輻射的事情。
席慕堯聞訊趕到席氏珠寶時,材料室已經被打開,衆多職員圍觀在門口,竊竊私語。
席慕堯皺着眉頭將職員趕走,“都杵在這兒幹什麼?該幹嘛幹嘛去!”
很快,有人封存了其中的一批珠寶,說要回去送檢。並且將席老爺子請回去喝茶,接受調查。
席老爺子拍着席慕堯的肩膀,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周圍的人太多,個個虎視眈眈,根本不給席老爺子和席慕堯獨處私聊的時間和機會。
席慕堯只好眼睜睜的看着席老爺子被帶走。
早已經有不知道從哪裡得來消息的媒體記者紛紛擠在席氏珠寶的辦公大樓下面,一等席老爺子揹帶出來,就蜂擁而出,七嘴八舌的提出各種問題。
“席董事長,聽說貴公司的珠寶裡查出了含有發射性物質。這事您提前知道麼?是您默許的還是下面人經受操辦?”
“席氏珠寶被爆出含有輻射珠寶,那已出售的珠寶有沒有輻射?你們席氏珠寶準備採取什麼樣的措施來安撫民衆,挽回消費者對席氏珠寶的信任?”
“席董,席董,聽說,是因爲席氏珠寶內部資金週轉出現問題,纔會冒風險引進這批輻射珠寶。這是真的麼?”
席慕堯聞訊匆匆趕來,叫保安將衆記者擋開,讓席老爺子上車。
席慕堯怒從中來,這明顯是有人在暗地裡操縱。檢查的人剛剛到公司,便有這麼記者得到消息,紛紛趕來擠在公司樓下。還有那些記者提到的問題,什麼叫“席氏珠寶內部資金週轉出現問題,纔會冒風險引進這批輻射珠寶。”
連席慕堯都沒有弄清楚那批珠寶怎麼會有輻射,是誰引進來的,記者怎麼會知道這麼清楚?
席慕堯花錢託了關係,好不容易能夠跟席老爺子見上一面,才得知事情的緣由。
席慕堯花了大價錢,最終還是沒能將那批珠寶有輻射的消息壓下來。
一時之間,席氏珠寶查出含輻射珠寶,全城皆知。席氏珠寶也因此股價大跌,公司內部動盪不安,公司各職員看到席氏珠寶大廈將傾,紛紛暗中各自尋找出路。一時人心惶惶。
席夫人聽聞這樣的境況,一氣之下病倒。而又故意爲之的人,大肆渲染氣氛,說席氏珠寶既然恩能夠冒險使用輻射珠寶,西歐地產的建築裝修材料裡,很有可能也使用了超標材料。西歐地產也被波及,陷入從所未有的消費危機,一時行情低迷。
“哼!”席慕堯扯了領帶,重重的坐在沙發上,“一定是有人暗中陷害,就是瞄準了父親的這一漏洞,要一擊打垮我們席家。”
席夫人在下人的攙扶下,拖着虛弱的身子,從樓上走下來,坐在席慕堯對面的沙發上。
幾日不見,席慕堯看到席夫人,忍不住嚇了一跳。往日總是光鮮亮麗,氣勢傲人的席夫人在大病一場之後,竟然變成這副模樣,形容枯槁,頭髮暗黃沒有光澤,嘴脣發白乾裂,整個人萎靡而沒有生氣。她的聲音也沒了底氣,遍佈滄桑,“這事,也怨不得別人陷害,是你父親做事太不小心。”
“哎,”席夫人擡手用紙巾擦了擦眼睛裡的淚水,“也不知道你父親在裡面怎麼樣?打點好了麼?什麼時候能放人?”
女人終究是女人,席夫人看着往日盛氣凌人,精明幹練,如今席老爺子入獄,她就像是被人抽取了主心骨,整個人都軟踏踏的不成樣子,沒有精神去做事情。
席慕堯心裡泛着酸意,坐到席夫人的身側,將她摟在懷裡,手掌輕拍着席夫人的肩膀,輕聲撫慰着,“快了,快了。我已經把一切都打點好了。很快就能保釋父親出來。媽,你就放心吧,好好養病,等着父親回來。”
席夫人靠着席慕堯的肩膀,心裡得到莫大的安慰,她哽咽着點點頭,“嗯,嗯!我這大半輩子都沒有離開過你父親,他這一走啊,我整個人從裡到外,從上到下都不好了。你一定趕緊把他弄出來。他年紀大了,身子骨也不行啊!受不了那種苦。”
席慕堯沉吟着,低聲道:“父親被保釋出來,但是席氏珠寶一定會被上訴。我們需要找一個擅長打這類商業官司的律師,來做辯護,把我們的損失壓到最小。”
這件事,席慕堯已經着手去辦,但是因爲席氏珠寶在行業裡的競爭不擇手段,樹立了很多敵人,而席老爺子薄情寡義,對陸景豪過河拆橋的事情,業界內很多人都知曉,北京城裡有名的律師,席慕堯都派人去請過,但是一聽是席氏珠寶的案子,都不願意接手。諾大個席氏珠寶,如今竟然找不出來一個能夠打官司做辯護的律師。
席夫人坐直身子,微微蹙着眉頭,“你去找慕陽,找慕陽來幫忙。他是最擅長這種官司。在香港也是極出名的。找他來幫我們。”
席慕堯一直對慕陽存有偏見,不太待見這個席夫人的乾兒子。尤其是在那次,慕陽帶走bobo,並且不顧他的話,將孩子交給清歡他們。席慕堯就再也沒有見過慕陽。如今要他低聲下氣的去求慕陽幫席氏珠寶打這場官司,他心裡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不情願。“我再找找別人。”
席夫人無奈的搖搖頭,“別以爲,我生病了,在家待着,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我知道,你沒有找到律師,沒有律師願意接手這個案子。如今,只有去找穆陽了。他是媽的乾兒子,只要你開口,他肯定會幫忙的。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
說着話,席夫人邊站起身來,命令下人去備車,立刻動身去找慕陽。
“媽!”席慕堯拉了她一把,拽着她坐回沙發上,“你這是幹什麼?我怎麼能讓你一個長輩去求小輩幫忙?我去,我去,還不行麼?”
席慕堯開車到了慕陽居住的小區,在樓下等了很久,纔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嘖嘖,這不是席大少爺麼?”慕陽從後面的車裡下來,一邊按着遙控鎖,將車鎖好,臉上帶着戲謔的笑意,看向席慕堯。
席慕堯用力的撞上車門,緊抿這薄脣,站立在車前,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握緊,手背上青筋暴起。
“席大少爺,您來我這兒,有何貴幹啊?”慕陽挑着眉頭,明知故問。席氏珠寶的事情弄得滿城風雨,他又怎麼會不知曉?
只是席慕堯畢竟是席家的親兒子,而他不過是席家的養子乾兒子。有席慕堯在,這事他不好插手,畢竟涉及了席家的財務問題。他幫忙太積極極了,會被人說成覬覦席家的財產,想從中分出一杯羹來。他又何必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慕陽打開公寓的防盜門,請席慕堯進來,將公文包放在茶几上,脫掉西裝外套,走進廚房,從冰箱裡拿出兩罐啤酒來,自己打開一罐,另一罐放在席慕堯面前的茶几上。
慕陽沒有說話,席慕堯不主動開口,他便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情。等慕陽澆完陽臺上的花,拿好換洗的衣服,從浴室裡乾淨清爽的走出來,席慕堯還是沒有開口,只是茶几上那罐啤酒已經被打開。
慕陽無所謂的聳聳肩,“你要是隻是來我這兒坐坐,那你就坐着吧。我回房躺着去了。”
慕陽才走了幾步,席慕堯便突然開口,“等等。”
慕陽轉身,靜待着下文。
“我想讓你幫我打這場席氏珠寶的官司。”
慕陽走回去,坐在單人位的沙發上,“可以。不給你面子,也得幫我乾爸乾媽的忙。”
席慕堯的臉色微微變得黑了點,“關於這個案子,你準備怎麼做?”
慕陽靠進沙發裡,似乎所有的一切對策,他早就胸有成竹。慕陽面上一派輕鬆,說道:“爲今之計,只能讓老爺子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別人的身上。從哪裡買來的這批珠寶,就把誰供出來。誰給了老爺子這批珠寶,就把誰拉下水,變成替罪羔羊。只要一口咬定,不知道這批珠寶裡有問題,是被人設計陷害。主動承認自己因爲信任對方而產生的疏忽。並且席氏珠寶也要做出一系列的補救措施,關閉所有在各大商場開設的櫃檯,並提供免費爲新老顧客檢驗的服務,力爭挽回一部分消費信任。商業的事情,這些,你應該比我懂得多。有關法律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爭取到最輕的懲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