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槍聲,我頓時就沒有了睡意,擡眼朝石崖邊上的老肥望去。
“這些死狗賊機靈,趁着老子打盹的時候,將食物叼走了。”老肥咒罵道。
“別管它們了,睡覺吧。養足精神,明天再做打算。”我打着哈欠說道。
這一晚上我們睡得很放心,因爲是在石崖上面,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也不用擔心那些野狗會爬上來襲擊我們。
早上,我們被老肥叫醒,這傢伙昨天晚上睡得最遲,但醒來卻是最早,一反常態。也不知道他的精神怎麼就那麼充沛?
“你們快看,那些野狗不見了。”老肥指着石崖下面的草地說道。
我們朝石崖下面望去,果然沒有看到那些野狗守在下面,遠處的草地上也沒有看到它們的蹤跡。
“奇怪,那些野狗去哪了?難道它們看到我們爬上這麼高的石崖,無法奈何我們,所以放棄了?”樑洪說道。
“不太可能,這些野狗昨天跟了我們一整天,要放棄的早就放棄了。我想它們一定是出去覓食了,又或者是埋伏在附近,就等着我們下去呢!”
矮子似乎對這些野狗頗爲了解,當即就否認了樑洪的想法。
“這草地這麼大,一眼也就看出個大概,它們可能已經回到柏樹林中去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不管他們是去覓食還是怎麼地,趁着它們不在下面守着,我們趕緊離開。不然,等下它們若是回來,我們再想下去就麻煩了。”
衆人皆是點頭贊同,我們匆匆收拾行李,爬下山崖。
草地上溼漉漉的,滿是露水。
我們一路小跑來到河邊,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
河水很清澈,可以清晰地看到河底的石頭沙子。
入口清涼甘甜,我敢保證,這些水絕對要比賣十幾塊的礦泉水要環保健康得多。
按照昨天計劃好的,我們順着河流方向走。
石崖上有一個決口,河流從決口流了進去,說得明白一點,那個地方就是一條峽谷。
峽谷並不算是太過狹窄陡峭,兩旁的峭壁上還長着許多的灌木草叢。
因爲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周圍又籠罩着霧氣,我們走進峽谷之後感覺光線一下子暗了不少,灌木草叢下更是黑乎乎的一片。
走在峽谷內,我們很小心,一是路太難走,周圍都是碎石雜草,根本就沒有路可言;二是害怕從灌木草叢內突然竄出一條毒蛇之類的東西……
河流傾斜向下,越往峽谷深處走,水流就越是喘急,有些地方被衝出一個個深坑,險灘激流非常兇險。
原來所謂的窮山惡水是這個樣子的,我這個在大山中長大的都這樣覺得,就更不要說樑洪這個公子哥了,此時嚇得臉都青了。
不過路雖然難走,但河流卻是一直向下。
雖然不知道這河通往什麼地方,但至少按照這樣的趨勢,我們很有希望走下山去。
老肥時不時扭頭往身後瞧去,口中嘀咕道:“真是奇怪了,怎麼那些野狗還沒有追來,難道都死光了
嗎?”
聽到老肥的話,衆人都有些無語,我瞪了他一眼罵道:“你丫的很希望那些野狗追來嗎?到時候那些東西真來了,我們第一個就將你推出去喂狗。”
我的話音剛落,矮子和紅梅等人忽然驚叫了起來,往後面退。
“是野狗,它們在前面,朝着我們來了!”矮子驚恐地叫道。
我朝矮子指着的方向望過去,頭皮不由得一麻。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老肥的狗嘴裡面果然吐不出象牙來。
只見前面的灌木叢中竄出一條野狗,速度非常快,朝我們撲了過來,僅僅一瞬間的功夫,就來到了近前。
“砰!”
老肥的反應倒也算快,當即就對着撲過來的野狗放了一槍。
野狗竟然沒有躲閃,立刻就中了彈,倒在地上呻吟起來。我見狀急忙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用力對着狗腦子砸了幾下。
老肥給氣槍充滿氣,又給野狗補上一槍,確認野狗死了之後,我們不敢鬆懈,緊張地盯着前面的灌木叢。
我們都知道,野狗不單單隻有一隻,要是前面突然竄出十幾條野狗,我們就算手中有槍,也應付不過來。
然而,我們緊張地等了大半天,那灌木叢內一片安靜,再也沒有野狗竄出來。
“奇怪,難道這隻野狗落單了?”老肥嘀咕道。
“不對,你們看這野狗身上還有其它的傷口,它可能在前面遇到了什麼兇險,逃回來的!”楊潔忽然指着地上的野狗說道。
我們打量地上的野狗,果然發現在它身上到處都上傷口,看起來就像是被鋒利的爪子抓出來的,全身血淋淋的。在肚子下面還有一部分腸子流了出來。
剛剛一瞬間也來不及看清楚,這時仔細一看,我們都不由得驚訝得張大了嘴,難怪這條野狗這麼容易就給我們打死了,原來已經身受重傷。
“這傷口有些恐怖呀……”老肥看得暗暗咂舌。
“野狗身上怎麼有這麼多傷口?難道昨天晚上的那羣野狗全部都走進了這條峽谷,然後遇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都被殺死了,只有這一條逃了出來!”
我看向矮子和紅梅等人說道:“你們是學醫的,看不看得出這野狗身上的傷口是什麼東西弄出來的?”
矮子和紅梅等人搖了搖頭說道:“我們雖然學醫,但只是學生而已,見識不廣,根本就無法從傷口來判斷襲擊它們的是什麼東西。”
“不過看這東西身上的傷口,肯定是具有鋒利爪子的動物造成的,有可能是禿鷹等禽類,也有可能是貓科之類的食肉野獸……”
“前面可能有危險!”樑洪開口說道。
“你這不是廢話嗎?這荒山野嶺的,哪裡沒有危險?”
老肥不屑地說道:“你如果要是害怕了,就回到那石崖上面去,那個地方比較安全。”
聽了老肥的話,樑洪臉上露出了怒色,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
紅梅瞪了老肥一眼道:“我覺得樑洪說得沒有錯,這野狗身上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明,我們若是再走下去,恐怕會遇到襲擊這
條野狗的東西。”
“我們既然已經來了,總不能半途而廢吧?況且周圍也沒有其它的出路。”
衆人商量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順着峽谷走一段看看,真遇到什麼危險,就馬上退回來。
我們畢竟不是野狗,腦子也不是用來擺設的,野狗應付不了的東西,並不證明我們就應付不了。
老肥找了一些草藤捆住野狗,和矮子擡着走。
這峽谷不是弄燒烤的好地方,我們雖然肚子有些餓,但還是決定,等走出了這條峽谷後,再處理狗肉。
我們用水洗乾淨野狗身上的血跡,預防血腥味引來其它食肉的野獸。
提心吊膽地走了半個小時,也沒有遇到襲擊野狗的東西,只是碰到了幾條蛇。
峽谷越來越深,越來越低,旁邊的溪水形成一條條瀑布,撞擊着石塊發出轟隆隆的響聲。
水花飛濺,我們所有人的衣服幾乎都溼透了。不過令人感到欣喜的是,我們越往下走,溫度也有所上升,至少在兩旁的峭壁上面已經看不到凝結出來的冰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河流又變得平緩了起來。不過我們仍然沒有走出峽谷,周圍都是峭壁,也沒有走出去的岔道。
河水的流量大了很多,有些地方碧幽幽的,深不見底,我們甚至還看到了幾條手掌粗的大魚在水裡面遊動。
“你們看前面是什麼?”
順着平緩的河流走了幾分鐘,老肥忽然指着河流下游咒罵了起來。
我們看清楚面前的情景,不禁傻了眼。只見前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溶洞,這條河正是流進那溶洞之內。
溶洞實在是太大了,二三十米高四五十米寬,因爲入口太大,裡面的光線並不是很暗,甚至可以看到洞頂垂下來的石筍。
“不要告訴老子這是條通往地下的暗河!”老肥大罵道。
我們臉上都露出了苦笑,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會是這種結果。如果這河是流往地下暗河的,我們豈不是白白地瞎跑了一趟?
最總要的是,我們已經走到了這裡,想要再回去,爬山涉水的,甚至比萬里長征還要辛苦。
矮子和樑洪等人臉色露出了絕望之色,沒差點哭了出來。
我的心情也很糟糕,看着面前巨大的溶洞,有種想拿塊豆腐撞死的衝動,只可惜現在沒有豆腐。
老肥這傢伙倒是樂觀,口中雖然罵罵咧咧,但人已經走進了溶洞裡面去。
“想那麼多幹嘛,走了大半天的快餓死老子了,先找些枯柴來生火,將這野狗烤了吃,填飽肚子再抱怨也不遲!”
絕望歸絕望,但總不能空着肚子活受罪。
我們抱怨了一會,便在附近的峭壁上尋了一些枯枝,走到溶洞內升起了一堆火。
河水雖然流進了溶洞,但洞內有些地方卻很乾燥,還有一股暖流涌動,令人感覺非常舒服。
溶洞很深,洞壁如老人臉上的皺紋一般,波浪起伏,層連疊疊,在上面還有許多小溶洞,形狀很不規則,有的如房子大小,有的如拳頭大小,景象非常的壯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