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唯爵:“季董事長來,找我有事?”
季琦自己走到沙發旁坐下,他也不看身旁站着的男人,緩聲道:“你是錦盛的第二大股東,如今錦盛面臨這樣的危機,我來,是想問問你的意思。”
冷唯爵捏着香菸,吐了口煙,沉聲道:“季董事長做主就是。”
季琦長吁一口氣,與之相伴的,他的肩膀驟然鬆垮下來,他閉目,足足過了一分鐘,這纔再次開口:“錦盛是我半輩子的心血,你……看在你的父親的份上,放它一馬。”
隔在兩人間的紙終於被捅破。
季琦放下了所有的尊嚴,卑微地懇求這個年輕的男人。
他,是走投無路了。
冷唯爵面無表情,眼皮都沒掀,他慢條斯理將手中的煙掐斷在菸灰缸,這才轉身,看身旁坐着的男人。
“我父親的面子上?季董這句話,我怎麼聽不明白了?”
季琦:“當年我和你父親在經營上有了分歧,我們那段時間確實鬧得不愉快,但是那場車禍是意外,並非我所願。”
冷唯爵:“是誰那晚逼着我父親喝了那麼多酒?又是誰見死不救,讓他們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
季琦:“那晚我開車經過,但是不知道出事的就是你父——”
冷唯爵突然出聲,打斷了季琦的話。他視線驟然一擡,落到季琦身上,帶着一股殺氣騰騰,“大晚上一條馬路就他一輛車,事故地點就在晚宴不遠處,你說你沒有看到,是真的沒有看到,還是當做沒有看到!”
冷唯爵驟然提高了音調,總裁室裡的氣氛瞬間凝肅。
季琦沉默了須臾,安靜道:“我承認,我有一點私心在裡面。對你父親的死,我也一直很愧疚。否則,當年我也不會力排衆議,讓你一個毛頭青年做錦盛的總裁。”
冷唯爵冷笑,“所以是不是我還應該感激你?”
季琦:“我知道你恨我,我無話可說。我今天來,是想要你放過錦盛。十年的企業,不能這樣一朝毀了。”
冷唯爵冷笑,“是我父親創造了錦盛,你又有什麼資格出來維護錦盛?”
季琦沉默下來。
冷唯爵視線冷冷從季琦身上收回,重新落向落地窗外,“季董事長,你以爲,這樣三言兩語打張感情牌,季冷兩家的恩怨就就此了了?勝者爲王,這是我當年進錦盛你教我的。一無所有的滋味是什麼樣的,我會讓你也嚐嚐。晏非,送客!”
晏非敲門進來,“季先生,請吧!”
季琦望着冷唯爵森冷沉默的背影,嘴脣動了動,最後還是沉默了。
五分鐘後,晏非提着一個餐盒走進總裁室。
晏非:“冷總,馬上就要開會,您先吃點東西吧。”
冷唯爵在沙發上坐下,一聲不吭拿起筷子。
面前是從酒店打包回來的中餐,三菜一湯,色香味都很好。
冷唯爵用筷子挑了一口清蒸黃魚,沉默着吃飯。
晏非在一旁開口:“剛纔,陳小姐又來公司找過您了。她現在還在外面候着。”
冷唯爵:“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