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蕭後背重重倒地,後腦部分卻被景悅的手護住。
景悅跌在他身上,黑眸裡瞬間多了一抹驚慌,立刻擡頭去看身下的男人。
果然,男人的眉頭已經微微蹙起。
景悅有些慌了,“凌蕭,你沒事吧?你怎麼樣?腦袋疼不疼?!”
他的身體很燙,靠近了後,景悅聞到了他鼻息間盡是濃烈的酒氣。
凌蕭甩開景悅的手,又將她從自己身上推開。
他想要扶着沙發站起來,卻到一半的時候,差點又摔倒。
這一跤摔得他天旋地轉,胃裡也開始翻騰起來。
酒勁上來了後,視線變得恍惚,腦袋的思維開始受阻。
凌蕭有些聽不清身旁人的聲音,他只是恍恍惚惚地走到包間門口,一把打開了房門。
他彷彿聽到很多人都在叫他,也有人試着想要拉住他。
可是,他卻無一例外將他們全部推開、踢開。
他的胃裡很難受,腦袋也很暈,還有點隱隱的刺痛。
可是,這些都不是最要緊的。
最難受的是心口的地方。
好痛。
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刀扎進了他的胸膛,尤覺不夠,還在拼命翻動他的傷口。
那麼可鑽心刻骨的痛,痛得他幾乎有些呼吸不過來。
爲什麼會那麼痛呢?
凌蕭恍恍惚惚的想着,渾渾噩噩走向前方。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他緩緩停下腳步,仰頭。
冰涼的感覺落滿臉頰,凌蕭伸手一抹,發現那是雨水。
他微微一怔,突然感覺有人在拉他腰上的襯衫。
他低頭,便見面前一個渾身溼透的女人正站在自己面前。
她蒼白的臉上,是溼漉漉的雨水,漂亮的大眼睛裡,有點焦急,又有點難過。
她,好像是在哭。
看到女人臉上淚水的一瞬間,凌蕭覺得自己心口不知道爲什麼,越發疼了起來。
她,是誰?
爲什麼看到她流淚,我會覺得難過?
凌蕭望着面前這張似乎熟悉又似乎陌生的臉龐,伸手去觸摸她的臉。
她的臉很涼,沒有任何溫度。
凌蕭正疑惑,下一秒,他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就摔在了面前女人身上!
男人沉重的身體突然倒過來。
景悅措手不及,連忙伸手抱住凌蕭的腰,轉頭去喊辛童。
辛童一路一直開着車跟在兩人身後,見狀連忙下車,冒雨跑過來,在景悅倒下來之前,將凌蕭從她身上接過。
辛童費勒九牛二虎之力,這纔將凌蕭扛回了黑色奔馳轎車車後座。
景悅隨後跟着坐進去,身體幾乎已經脫力。
景悅:“辛童,有毛巾嗎?”
辛童一邊抹了把臉上溼漉漉的雨水,一邊從車子櫃子裡翻出一套一次性毛巾給景悅。
景悅接過毛巾,道:“去醫院吧。”
辛童看了眼躺在後座的男人,道:“景小姐,凌少爺沒事吧?”
景悅:“應該沒事,只是喝多了。”
辛童這才鬆了口氣,緩緩將車子開動,又將空調打開。
三個人的身體都溼了,辛童負責開車還算好,景悅一路追着凌蕭在街上走了好久,和凌蕭兩人都彷彿是從河裡撈起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