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墨狐疑得看了一眼,卻不疑有它,也大聲喊了起來,命令士兵捂住耳朵,其餘的人掙扎着捂着耳朵,可那些已經觸碰到白骨的人卻面露兇光,貪婪的眼神一覽無餘。
他們想殺了我們,獨吞寶藏。
我咬了咬牙,拔出秦子墨的佩劍,想要上前幫忙,秦子墨卻已經擋在了我的身前,“我來!”
“可是、”我忍不住猶豫起來。
秦子墨卻穩如泰山,偏要守在我前面,“林潔,我是你的男人,理應保護你!”
“殺吧,殺光那些人,寶藏就是你們的了。”蠱惑人心的話響了起來。可這聲音怎麼聽着有些熟悉。
我呸了一聲,立在秦子墨的身側,“我要跟你並肩作戰。”
遇神殺神,遇魔誅魔,只要有你,絕對不要後退半步。
秦子墨定定得看了我一眼,我們把目光投到了眼前,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熟悉的聲音又咋呼起來,“去你的,住手!住手!”
這麼逗比的聲音,好像是。
還沒等我確定。聲音軟糯糯得響了起來,“主人,圓圓不是故意的,圓圓好想你。”
對,是那面鏡子,上次抱枕事件把我錯認爲她主人夜漪的傻鏡子。
士兵停下了動作,看到手裡的東西,立馬扔了過去,一切都恢復了正常,除了那個嘰嘰喳喳的聲音。
我順着聲音找過去,因緣鏡繼續賣着萌,剛要拿起來,秦子墨就攔下了我的動作,“我來。”
我努了努嘴,搞得好像什麼都代勞似的。
“沒事啦,這東西我以前接觸過,沒問題的,別擔心。”我拍了拍秦子墨的肩膀,他卻還是不許,自己幫我撿了起來,然後鏡子劇烈震動了起來,“呼呼呼,好帥,圓圓要流鼻血了。”
媽的,這玩意兒是花癡吧?第一次見夜央時,帥裂了,這下又說自己要流鼻血,敢情把自己當人看了。
怕啥來啥,碎裂的聲音響了起來,我一巴掌砸到鏡面上,“你再搞幺蛾子,信不信我真把你給砸碎了。”
這下,碎裂的聲音果然停止了,因緣鏡委屈得有些鼻音,“圓圓錯了,主人不氣。”
能不氣麼?剛纔這貨可是差點弄死我們這一大票人。可是既然它有能力,留着或許有點用。
“你知道真正的寶藏在哪裡麼?”我幫秦子墨問出了口,這一行的目的就是爲了這個,如果空手而回,指不定上頭會怪罪下來。
“沒有,這裡除了我什麼都沒有,不對,還有那些貪心的壞人,他們的臭骨頭薰死我了。”
我看向秦子墨,他明顯有些失望,不過,他還是強裝沒事。看了一眼自己手下的士兵,欣慰起來,“大家平安就好。”
“我們離開吧,這裡怨氣這麼重,肯定會有影響的。”我提出建議,大家都認可起來。
“那圓圓呢,主人不要我了麼?”因緣鏡急急得說着,我搖了搖頭,故意逗它,“帶你不方便吶。”
因緣鏡聽到我的話,立即縮小,我詢問了一下秦子墨的意見。他表示聽我的,於是我對着因緣鏡,“如果你跟着我,必須一心向善,不能殺人,知道麼?”
“我沒殺人,幻影不是我下的,而且一開始那些人廝殺完全是因爲自己的貪念。”圓圓爲自己辯解,“只不過,怨氣太重了,我呆的無聊,就有時候。捉弄一下。”
“幻境不是你搞得?那是誰。”
圓圓有意隱瞞那個人的身份,但還是解了我另外的疑惑,“破幻境的是我,不代表布的人就是我,剛纔我看你來了,一着急就都給破了。”
“夫人,你真是她主人?”周越不由得問出了口。
“從現在開始,我是她主人。”
聽到我的話,因緣鏡顯然很高興,“主人,你叫夫人吶?”我囧,“名字林潔,記好了,以後叫我姐姐吧,一口一個主人怪彆扭的。”
顯然大家也是愣了,表情各異,多是疑惑,可能覺得這鏡子是個奇葩吧。
這下。我有點愁了,所以故意糾結了起來,“這東西這麼邪門我還是不要了。”向着因緣鏡眨了眨眼,讓她瞭解我的真實意圖。
手往裡面一扔,騙過了大家。
他們都鬆了一口氣,秦子墨牽住了我的手,本來是原路返回的,但察覺到風來的那個方向後,大家查看了一下,路很平坦,而且沒有樹林什麼,一眼望過去。都能看到山腳。
於是,大家決定走這條好路。
回去的路上,秦子墨像是不經意得問道,“我發現,我的寶貝夫人好像越來越不簡單了。”
“嘿嘿,哪有。”我向着他的身體微微一撞,討好似的說道,“夫君也很厲害嘛,剛纔看出了那些寶藏不對勁,要不是你下令,可能那時場面都控制不住了。”
“我沒看出來。”秦子墨認真開口,“我看到的就是寶藏。”
“那你爲什麼幫我攔人?”
“因爲。我相信你,你說不對勁,自然有你的道理,我當然會幫你。”秦子墨握我的手緊緊的,從一開始的敵意,到防備,到淡然,到今天毫無保留的信任。
這一路,我走得很不容易,但能換來秦子墨此刻的深情凝視,就覺得,再辛苦也值得。
……
選對了方向,一切都變得很容易,我們很快就到了山腳。
秦子墨下令在附近的一家客棧休息,看着他悶悶不樂的表情,我知道他是因爲寶藏沒找到,沒法向上頭交代而煩惱。
“秦子墨、”我扯了扯他的衣角,“這次回去,上頭是不是會怪罪你?”
“沒事,我能處理好。”他把我的頭撥在肩膀上,“除了喜歡我,其餘的事不用你操心。”
“唔。”一個吻出其不意落了下來,把我所有想說的話堵在了嘴巴里。
傍晚時分,我們下去吃飯。軍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將軍,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肚子,那時他說恭喜,我就知道。他可能察覺到了孩子的存在。
可是,我要告訴秦子墨麼。
這是個鬼胎,而且,他被封印住了,根本不會成長。
這話我根本開不了口。
我埋頭吃飯,秦子墨時不時就幫我夾菜。
“我不吃葷。”
“就一點點。”秦子墨語氣很軟。
“夫人確實要補足營養,就算不爲自己,也要爲、”軍醫話說了一半,我立刻站了起來,“那個,我身體突然不舒服,想回房休息下。”
我表現得這麼明顯了,軍醫不會再繼續說了吧。
可等我一起身,就撞上了後面的人,連聲說着對不起,但看到那人懷裡的黑貓就移不開眼了,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
“姑娘也好這一口?不過,貓肉味道確實不錯!”粗粗的嗓子,配着一張壯實的臉,還有那身材,膀大腰圓的,妥妥的一個壯漢。
“你要吃它?”別說那貓跟夜央長得太像了,換平常的貓,我也沒法忍受這個事實啊。
“這不,正送廚房呢。”壯漢恬不知恥得說道。
我拳頭握得緊緊的,恨不得上去就弄死他,可能不惹事最好不惹事,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個價,我跟你買這隻貓。”
“一起吃吧,小美人,別客氣,我請你。”
騰地一聲,壯漢的手被人翻了過去,“她是我的夫人。”
壯漢不甘心,“這貓是我的,你們要光天化日開搶麼?”他不滿得哼哼,“穿着將服,了不起?”
“丫的,我們就是了不起,咋滴!”我一腳踹在壯漢的膝蓋上,把貓搶了過來,可是,這時,秦子墨的動作停了下來,看着另一個方向有些發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