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彪形大漢用拗口的中文問顧瑾。
這些人認識他?這下子顧瑾疑惑了。
他手心出了一把汗,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否定,微微遲疑了一下,看着這些人看他的眼神不想有危險,顧瑾點了點頭,“我是顧瑾。”
彪形大漢甲也跟着顧瑾點點頭,戴着手套的手指向club大門口,“快點,帶着你的人離開這裡!”
顧瑾有些訝異,這些人要放他,還有莎莉娜走?
是不是有詐?可是這些人又能叫出他的名字,這讓顧瑾百思不得其解。
門口,其他的彪形大漢已經聽到命令,後退着讓開了門口的外置,顧瑾沒有猶豫,徑直拉着莎莉娜大步朝外走出去。
沒想到那些人說放他走,就真的沒有攔他們。
莎莉娜腿都有些軟了,被顧瑾硬扶出去,剛一走出彪形大漢們的視野,就扶着牆喘起氣,“快嚇死我了。”
“不過。”莎莉娜回頭看向顧瑾,“奇怪,他們爲什麼會放你走?你認識他們?”
顧瑾臉上沒有絲毫劫後餘生的喜悅,他的表情嚴肅,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不認識他們。”
顧瑾想着,這事情肯定不簡單。
按理說,在這個區的club應該是安全的,爲什麼會有恐怖分子來這裡。
而且,爲什麼那些人會認識他?爲什麼因爲他是顧瑾就放他走?
不止莎莉娜,顧瑾也是滿肚子的疑惑。
“瑾,走吧,我們快去找eve。”莎莉娜稍微回過點神,臉色依舊發白,只是情緒穩定了下來。
顧瑾搖頭,站在那兒說了一句,“我總覺得有什麼被我忽略了。”
“我看不像是搶劫的,反倒像在找什麼人,也許是尋仇呢。”莎莉娜緩過神去拉他,“別想了,這裡不安全,我們快走吧。”
顧瑾站在那裡,神色複雜。
這些人不傷害他,肯定是因爲接到過什麼命令,或者知道他。
這些人上頭一定有一個神秘的主宰,是他認識,同時也熟悉他的人,給這些人看過他的照片。
他認識的人?誰會有這麼大本事掌控這些人,又特意保護着他?
猛的之間,顧瑾在腦海中捕捉到一個深入骨骼的名字,他能想起來的,也只有這個名字了。
顧瑾慌張的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信號還沒恢復過來,顧瑾慌張的摁着手機重啓,動作急得不行。
終於,手機屏幕重新亮起來,顧瑾哆嗦着拔出了赫連襲的電話。
沒人接——
他再打,依舊是沒人接。
時差在哪兒擺着,赫連襲不會已經睡着了吧?
顧瑾狠狠咬着脣,心臟咚咚的跳着,他手捂着心臟,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即便現在他找到赫連襲,赫連襲也不一定會改變主意吧?
“瑾,你怎麼了?快走阿,那些人隨時都有可能反悔。”莎莉娜拉着他,又一次提醒,她剛剛已經給eve打了電話,eve在停車場等他們。
“嗯。”顧瑾什麼也沒說的點了點頭,莎莉娜沒有發現,在她身後的顧瑾,臉色在一點一點的發白。
顧瑾跟着莎莉娜找到eve,把她送上車,然後直接轉身,“你們先走,不用管我,我有東西掉了,你們別等我了,我找到東西直接打車回家。”
“顧瑾。”eve喊住他,目色深深,顯然是把他看穿了。
“怎麼了,瑾,你怎麼不上車?”莎莉娜察覺出異常,探頭出來。
“我找到東西就走。”顧瑾別有深意的看了莎莉娜一眼,警告eve,“這邊不安全,你快帶莎莉娜回去,我們改天再碰面。”
顧瑾口袋裡的手緊篡成拳,事情還沒搞清楚,人留下的越多越危險,他不能讓他們陪着他冒險。
eve蹙眉,開車,準備快點把莎莉娜送走他再過來。
那間顧瑾剛剛出來的club裡,樓上有一個安靜壓制的包間。
顧酒卿和另一個西裝打領的金髮藍眼的外國男人面對面坐着。
顧酒卿一臉的面無表情,他的表情甚至可以說是有些仇恨與惱怒,明明是夏日,他渾身散發着攝人的冷意。
顧酒卿的眼睛的沒有看面前的人,他的臉面向窗外,眼睛看着外面,嘴裡用英文不耐煩的道,“我說過,別再纏着我了。”
對面西裝打領的外國男人絲毫不詫異顧酒卿的態度,他依舊耐心的勸着,“你就那麼恨他?顧先生,這可是百億財產,簽了文件這些就都是你的了。”
顧酒卿回過頭,他臉上的表情更加冰冷,“我不稀罕一個拋妻棄子的男人的錢,更不稀罕使用那種下作手段逼人的男人的錢。”
對於那個硬逼他去京城的,可以稱之爲父親的男人,他沒有絲毫印象。
對於他所謂的百億財產,更沒有半點興趣,卻沒想到,那個男人就算病逝,這些人也能追到國外來找他。
現在這麼威逼利誘他,早幹嘛去了?
很可笑,他母親明明是那個男人明媒正娶的妻子,名門閨秀,最後卻被害的客死他鄉,留他一個人在孤兒院吃苦,幸好被顧老爺子收養。
嘲諷的是,他的父親也是個同性戀者。
娶他的母親不過是爲了做掩飾,最後家族內亂,大統無人繼承又來找他,被他冷淡的拒絕了。幾個月前,那個男人病危,又找了打手在街上圍住了顧瑾兄妹來逼他。
他憑什麼要讓那個男人如意?憑什麼要守着那個男人的心血?在他需要的時候,那個男人沒有做過一天父親的責任。所以,他也不願意如那個男人的意。
這些東西,他不要。
顧酒卿神色有些痛苦,他又側過頭去,不看這些東西。
男人卻又伸手把文件往他那邊推了推,這一大筆錢,顧酒卿一簽,按百分比收,他光佣金都能得到一筆鉅款,“顧先生,我知道你現在很有本事,你手裡掌控着一個公司,你並不缺錢。可是,誰也不會嫌錢多不是麼?再說,這些股份,這些錢可不是區區一個顧氏能比的上的。”
“在我心中,他們遠遠比不上顧氏!”顧酒卿似乎有些怒了,他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不想聊下去了。
他不允許任何人說顧氏的壞話。
再他心底,那裡纔是家。
這些日子,這些人輪換着,糾纏了他那麼久,整天這樣子,還有完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