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發

蘇鳳竹哪裡放心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裡。正猶豫間, 便聽帳外有人通傳:“稟楚王殿下,虞太后求見殿下。”

“虞太后?”周玄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丈母孃來了啊!而蘇鳳竹頓時皺起了眉頭:“她怎麼來了, 我不要見她, 哪裡可以躲一躲......”

“姐, 到被子裡來。”兔兒忙給她出主意。

“不想見不見就是了!”眼見蘇鳳竹埋頭就要往被子裡鑽, 周玄哭笑不得地拉住了她:“我叫她回就是, 你有什麼好躲的?”

“咦,是哦!”蘇鳳竹這才反應過來:現下不是以前了, 她娘不能爲所欲爲了。

“如何就嚇成這樣了?”而周玄又道:“我倒好奇了,不如讓我去會會岳母大人......”

他本是半真半假的戲謔之言, 然蘇鳳竹緊緊抓着他的胳膊用力搖頭:“我何曾嚇了?我是氣的!你也不許見她!對她沒用的人她才懶得多看一眼呢, 她定是對你有所圖謀!”

“好好我不見就是了。”周玄忙應承了她, 揚聲對外面說一句:“不見,叫她走。”這才見蘇鳳竹臉色舒緩了一些。

“姐夫快帶姐姐離開這裡吧。”兔兒體貼地道。

蘇鳳竹也再無心逗留, 匆匆與他道別離去。

此時夜色已落下, 隨從稟報道傅見省已備了宴席, 款待周玄。然周玄明白蘇鳳竹是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多呆,於是邊走邊與蘇鳳竹道:“待我去與傅見省告個別, 咱們就連夜離去......”

便在此時,一物嗖地竄過他們面前, 把蘇鳳竹嚇了一大跳。周玄忙把她護在身後, 凝神看去,卻見前方夜色裡白花花軟綿綿的一團,扭頭衝着他們軟綿綿地“喵~”一聲。

“原來是隻貓兒啊。”周玄笑道。而蘇鳳竹, 卻更是驚喜:“玉糰子!是玉糰子啊!”

“嗯?你認識這貓?”周玄問。蘇鳳竹顧不得回答他,快步向那貓跑去:“玉糰子小乖乖,是我啊,快過來!”

而那貓又是喵喵兩聲,撒腿跑開。“你跑什麼跑,不認識我了麼!回來!”蘇鳳竹見了這貓,竟把所有事情都拋之腦後,只顧追着貓跑去。

“哎,這地方不好亂跑!”周玄忙也跟上她。

這貓也沒跑多遠,轉過一個帳篷,周玄看到這貓被一女子俯身抱起:“哎呀,玉糰子,又跑哪兒瘋去了?瘋的不要娘了是不是?”

月光下只見這女子眉目如畫,肌膚勝雪,體態婀娜,氣質高華。一陣風吹過,她裙帶翻飛,恍如神仙中人。

而剛還追貓追的很起勁的蘇鳳竹,一看到這女子,腳步急急剎住,轉身往回走。

然已經來不及了。

“鳳竹?”這女子驚呼:“鳳竹我兒,是你麼?”

蘇鳳竹疾走的身影無力地停下了。

鳳竹.....我兒?周玄不敢置信地看看蘇鳳竹面色,便知道了:這看起來恍若蘇鳳竹姊妹般年輕的女子,竟是蘇鳳竹的親生母親,虞朝文氏太后,他的丈母孃!

此時文太后已走到蘇鳳竹面前,撒開貓兒,伸手拉住蘇鳳竹細看:“真的是你,娘不是做夢吧?”

蘇鳳竹推開她,退後兩步,淺淺一矮身:“母親。”

文太后似是因她這舉動而驚愕、不知所措。“你沒事,你沒事就好。”她低頭擦一擦眼角:“娘這些時日,每日晚上都夢見你,娘留着這條命苟延殘喘,就是想再見你一面,親口跟你說一聲,娘對不住你。”

她說這話時,那慈愛混雜着愧疚的神態再動人也沒有,而說話的語氣,又是那麼的真摯坦誠。再加之她神仙一樣的出塵容貌,委實讓人想不原諒她都難。

然周玄到底是有着能看穿人心的天賦異稟,他已然看出,文太后這些話是說給自己聽的,而不是蘇鳳竹。

但蘇鳳竹卻沒看出。相反,她因爲第一次聽到她娘嘴裡說出“對不住”這三個字而心胸激盪:“你說你對不住我?”這許多年了,她終於等到了這句話!

“是,娘對不住你。”文太后作泫然欲泣狀:“那時候,娘走的時候不該丟下你......娘無論如何也不該丟下你一個女兒家......娘每每想起來,都後悔的想抽自己......”

周玄眼看着蘇鳳竹冷峻的眉眼舒緩了起來。喂喂喂,媳婦兒你不是給她這三言兩語就說動了吧?你若是輕易原諒了她,她過後又做出傷你心的事,可怎麼好?!周玄心中暗暗着急。

“你爲什麼要丟下我?”蘇鳳竹又問了一句。

傻了吧?問出這話說明心裡已經原諒了三分了。唉,媳婦兒怎麼對上她娘就笨了呢?周玄捏着下巴思忖着。

“實在是那時候情勢太危急,”文太后解釋道:“詳情說來話長,總之娘沒想到事態那麼快變的不可收拾,只能匆匆逃命。偏生那日你外出不在宮中,娘,娘只能選擇保護你弟弟,實在是來不及找你......”

完了,弟弟是媳婦兒的命門,把弟弟祭出來媳婦兒絕無招架之力。周玄想。

果然蘇鳳竹也開始低頭擦眼淚:“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我就知道娘不是故意丟下我的.....”

“娘不是,好孩子,娘對不住你......”文太后握住蘇鳳竹的手。

蘇鳳竹也緊緊握住文太后的手:“我就知道,娘是因爲要保護弟弟才顧不上我......娘還得打點好玉糰子,玉糰子的小窩、給它梳毛的玉梳一個都不能丟下;娘還得打包好你所有的首飾胭脂仔細裝車,全是你花費心血親自監製的,少了哪個碰壞了哪個可不如割你肉似的;娘還得照顧你的好兒媳枚冷、和枚冷全家包括她奶孃,哪個不在身邊枚冷都會難過——娘得顧上這件件樁樁,如何還有時間去找你的親生女兒呢!”

“對,對,是這樣......啊,不是的,不是的!”文太后慌忙否認,而蘇鳳竹抓着她的手也驟然用力,疼的文太后幾乎哭出來——這回是真哭了。

看來是自己多慮了。周玄卻鬆了一口氣。

“還當我和以前一樣好騙麼!”蘇鳳竹鬆開文太后的手,冷冷道:“實話告訴你吧,以前你從沒騙的住我,只是我願意給你騙罷了。”

文太后踉蹌倒退幾步,終於癱倒地上,驚愕而楚楚可憐地仰首看着蘇鳳竹。

“而今整個家國都給你折騰沒了。”蘇鳳竹攤攤手:“我對你也仁至意盡,我們以後,還是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吧。”

她說着轉身向周玄走去。又停頓了一下俯身抱起地上的貓兒玉糰子:“不過我絕不會任你再染指這天下,或是我和兄弟們的前程。”

“不,鳳竹,娘什麼都不想做,娘只想補償你,娘只想做一個娘對女兒該做的事情。”文太后的哭腔還斷斷續續從她背後傳來:“娘知道,娘不能再給你榮華富貴了,可咱們是骨肉至親啊!骨肉親情,在天家富貴面前難道什麼都不是嗎!鳳竹,我的孩兒,求求你,不要離開娘......”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蘇鳳竹只當他娘故意如此,迷惑周玄的。和周玄對個眼神,兩心相知,於是頭也不回攜手而去。

他們卻不知道,在他們身後,傅見省正緩緩走到文太后身邊,伸手將她攙扶起。

“夫人不必傷心了。” 他看着周玄夫婦的背影,憎惡地歪歪嘴角:“這樣的女兒,便當沒生過就是。”

而文太后則哭的愈發梨花帶雨。

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初見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下廚晉江獨發夜談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補足)晉江獨發美人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壽宴(二)晉江獨發成親(三)晉江獨發晉江獨發入V二更 ...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夜談晉江獨發晉江獨發魚羹晨起教導晉江獨發晉江獨發入V一更夜談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重逢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初見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意外晉江獨發晉江獨發行樂晉江獨發晉江獨發重逢求婚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故人成親(三)晉江獨發晨起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
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初見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下廚晉江獨發夜談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補足)晉江獨發美人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壽宴(二)晉江獨發成親(三)晉江獨發晉江獨發入V二更 ...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夜談晉江獨發晉江獨發魚羹晨起教導晉江獨發晉江獨發入V一更夜談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重逢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初見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意外晉江獨發晉江獨發行樂晉江獨發晉江獨發重逢求婚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故人成親(三)晉江獨發晨起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晉江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