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發

在蘇鳳竹與周玄你儂我儂歡喜無限之時, 皇宮裡其他地方正暗潮洶涌。

景泰帝不顧這兩日來的勞累,連夜召見範信芳。“老三, 咱動一動盧家吧。”見面他開口便道。語氣輕鬆又平和, 宛若說的是隻小貓小狗一般。

範信芳消息靈通, 早已得知今日在盧家發生的事。他也知道景泰帝的脾氣, 越是這樣輕鬆平和, 越是動了殺心。他斟酌了一下,道:“盧家以外女冒充嫡女嫁於二哥, 分明是又想拉攏二哥給自家留後路,又看不起二哥出身, 着實可惡。可是, 餘夫人侍奉陛下數年, 又爲陛下誕育皇子,功莫大焉。二哥, 可不是個無情的人啊。”

“哥的心思, 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景泰帝拍拍他肩膀:“單論餘氏這事兒也不算什麼, 哥不是那小心眼的人。可盧家,還有別的那些狗屁世家, 你知道的,哥一直膈應他們的麼!末帝還活着那會兒, 他們滿天下的摟錢, 活生生地把虞朝江山給掏空了。等看不行了,支撐不下去了,這掏空的江山得塌掉砸着他們自己的腳了, 轉手就給賣了,還跟咱們要了那若多好處去!好,這些俄都好不管,人家算對咱們有功。可這些日子你也看見了吧,他們把持着天底下一半的錢糧,咱們是半隻手插不進去!細琢磨琢磨,這是俄當皇帝呢,還是他們當皇帝?”

“這些咱們進京前不就都想到了麼,說慢慢收拾他們,二哥這又改主意了?”範信芳端着下巴道。

“改主意了!”景泰帝擺擺手:“進京這些日子,可把俄憋屈死了。這得忍着,那個不能幹,這還做個什麼皇帝。你只說,俄動了他們,這朝堂你穩不穩的住吧。”

“現下衛王正與蘇氏殘部決戰於長青原,後方不可不穩。”範信芳想了又想:“拿下長青原一役,當可動盧氏。”

“好!”景泰帝猛地一拍大腿:“左右也就這三兩天,見省那邊該有信兒來了。俄就再忍忍!”

只怕這一役,沒那麼簡單拿下啊......範信芳還是端着下巴,沉吟不語。

“哎俄說老三,你這半天,老是捂着你那下嘴巴子作甚?”景泰帝奇怪道。

範信芳立刻就變成炸了刺的刺蝟:“二哥說呢?”說着把手拿開:白皙的皮膚上一塊血印子,三縷瀟灑美須缺了明晃晃一個口子。宛若華裳上撕了個口子,難看又滑稽。

“哎喲,你這是咋整的麼!叫誰給啃了?”景泰帝指着他,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模糊的記憶碎片一點點浮現,“呃.......”景泰帝急急收了聲:“咋不宣太醫看看,包一包麼!”

“這如何包!包了我還像個人樣兒麼!”範信芳直問到他臉上。

“呃,這,老三你消消氣啊。你看,哥如何補償你好捏?”景泰帝搓着手道。他是知道的,範信芳這人對身外之物不怎麼看在眼裡,唯有自己的儀容,那叫一個精雕細琢保養得宜。平日弄亂他根頭髮絲兒他都要黑臉半天,何況現下這般。

果然就見範信芳頭一扭,下巴一擡:“如何補償?兄弟要你什麼?兄弟是那般庸俗的人麼?”

景泰帝扶額,盧家那樣兩面三刀的固然讓人噁心,可身邊若盡是這般清高不染塵埃的人也頭疼啊。“是是是,要不,”他把臉湊到範信芳面前:“要不你也揪揪俄滴鬍子?”

今兒晚上掛心盧家的還不止景泰帝一人。

“如何能有這種事兒?嗐,弟妹呀,你這口風也是真緊,這多少年了,跟嫂子我你也不曾說句實話!”樂太后跑到漪蘭宮,殷切地問候餘夫人。

此時的餘夫人雙目紅腫面容憔悴,勉強打起精神應付她:“妾欺君罔上,罪無可恕。太后不必安慰妾了。”

“哪裡就到這份兒上了。”樂太后拍拍她的手:“你嫁給他的時候,他還只不過是一個手下幾萬兵馬的賊頭子而已,還是得虧我男人死了,他才能坐了第一把交椅。不然,怕是你我該做姐妹的——哎喲,你看,我這亂七八糟說些什麼!”

餘夫人牽牽嘴角,並不說話。樂太后繼續又道:“但是嫂子還是得說句良心話。即便你不是盧氏女兒,以你一個京城官家小姐的身份,配那時的他,也是配的起的——不,他不配你!他一個老婆孩子一大堆的鄉下泥腿子,哪裡配的上你!”

“太后言過了。”餘夫人嘆口氣道。

“嫂子這說的是心裡話,就是他周老二現下在這兒,嫂子也這麼說!”樂太后裝出一副掏心挖肺的樣子道:“嫂子思忖着,若是你早早跟他透個口風,他許也不至於像今日這般無情。到底是跟着他吃了千般苦、給他生了個大胖兒子的女人麼!”

“時至今日,他當了皇帝,至高無上。妾這身份,便不配做他的妻。吃過的苦,受過的罪,也便全都不值什麼了。”餘夫人苦笑着垂下了頭。

“你要說他狼心狗肺一點不念舊情,嫂子覺着卻也冤枉他。”樂太后愈發貼近了她,柔聲道:“嫂子以爲,他該是這樣想的。他出身不好,便想要個名門之後,好讓生的子女帶上名門的血脈,去一去他身上的土氣。結果呢,孩子都這麼大了,突然讓他知道你不是盧家女兒,這一切盤算落了空,他如何受的住?”

餘夫人素日並不與樂太后交心。此時卻只覺着樂太后的這話直說到她心裡去。再忍不住,掩面而泣:“終究還是妾的錯,是妾的錯,錯到底了,錯的無可挽回......可縱是妾有前錯萬錯,也不能把朱兒從妾身邊奪走啊!”

樂太后忙也拿帕子擦眼角:“這周老二的心,是越來越狠了。弟妹你放心,嫂子也是有孩子的人,嫂子知道這母子分離的滋味。這事兒嫂子去和他說,包在嫂子身上!”

“多謝太后。”餘夫人就勢深拜。不過她心裡並沒對樂太后抱很大希望。

“這事兒你也得和盧家商量商量,叫盧家出把力。到底是他們的鬼主意麼。”果然樂太后又道。並伏在餘夫人耳邊,小聲叮囑她:“嫂子只怕盧家會舍卒保車。就是爲了保全他們自己,舍了你,再送個正經盧家姑娘進來。若是有這事兒,你可千萬別傻,萬不能答應!你得牢牢把盧家和自己栓一塊兒!”

樂太后走後,餘夫人久久徘徊於夜色中,不能成眠。

“夫人,身子要緊。別等趙王回來了,您卻病倒了。”有宮人爲她披上一襲披風。只聽那清悅大方的聲音便知道,是前朝公主蘇樂峨。

餘夫人轉過身看着她,面前浮現出前些日子她帶着周朱歸寧之時,盧家第三代的大公子盧恆不顧家人阻攔前來與蘇樂峨相見的畫面。

此時餘夫人才意識到,那時候周嫣在的......那時候周嫣看着盧恆,眼睛眨都不眨......

餘夫人眼波流淌:鞏固聯姻,可不一定非要女子嫁進來......

樂太后倒沒哄餘夫人,第二天一早當真到景泰帝面前勸:“嫂子都聽說了。你若是當真氣不過,就讓盧家再送個正兒八經的嫡出姑娘進來就是了,何苦折磨她和孩子!”

“嗐,嫂子,這事兒你不管了,朕自有打算。”景泰帝並不肯與她深說,反問道:“朕聽說這些日子你在給律兒相看王雪川家的魚兒,已是八/九不離十了?”

“原也不是我的意思。”樂太后立刻蜷了脖頸,謹小慎微地道:“只是律兒不知何時和那魚兒看對了眼,整天鬧着要我去提親,我這也實在是沒法子,只好腆着老臉去纏王雪川......”

“這是好事兒啊,好事兒!”景泰帝笑道:“何日下聘啊?朕得叫老三給他預備聘禮啊!”

“正想和陛下商量,這月十六可得空?”樂太后擡起了頭,笑道:“依着這京中的習俗,得辦一個定親宴。陛下可是少不了得坐他爹那位子。”

“這有什麼說的!”景泰帝便招呼吳用:“記下了,十六日律兒的定親宴,那日旁的啥事兒朕都不管!”

樂太后歡喜地離去了。很快,吳用又通報:“陛下,陳夫人來了。”

“這些女人啊,斷了腿都不安分。”景泰帝長嘆一聲,親自迎了出去。就見殿外,陳夫人在宮人和顧圓兒周緗的攙扶下正在下轎。

“別動別動!”景泰帝忙快跑兩步過去,把人打橫抱了起來,往殿裡走去:“朕這剛想着去看你,你如何就過來了,該好好在牀上養着麼。孩子們也是,這大冷天的帶出來作甚,原本身子就弱。”

陳夫人現下可是容光煥發喜氣洋洋。叫景泰帝這一抱,愈發的得意。“這兩天鬧出這麼多事兒,妾掛心陛下,如何能躺的住!”她嬌嗔道。

“朕有什麼好讓你掛心的?”景泰帝說着已走進殿中,把她在軟塌上放下。

“這劉姐姐,怎就走了,來去一陣風也似,陛下豈不傷心。”陳夫人拉了景泰帝坐在身邊,切切道:“這盧妹妹,哦,現下該叫餘妹妹了,怎能欺瞞了陛下這許多年,陛下豈不難受。便是妾聽了這事兒,心中也是吃驚不已。餘妹妹我原當是個心性簡單,藏不住事兒的人呢......”

“好了,你就別再給她上眼藥了。”景泰帝閉目揉揉太陽穴:“看把你給高興的。”

“妾這高興,如何是因爲她!”陳夫人忙擺手:“妾是因爲尋回了大公主而高興。妾這還沒見着大公主呢,特意把圓兒緗兒帶來了,讓她們姐妹也親近親近。”

“啊,朕這就命人去傳。”景泰帝便吩咐吳用。轉眸看見顧圓兒板着個臉,且眼睛紅腫腫的,像是哭過,便問:“圓兒這是怎麼了?是因爲大姐找到了,怕爹不疼你了怎地?”

“哪兒有!”陳夫人搶着道:“只是,呃,陛下還記得三日後是什麼日子麼?”

景泰帝最煩別人問他日子,便把目光投向吳用。吳用躬身道:“三日後,是圓兒公主的生辰。”

“哦!”景泰帝一拍腦袋:“朕這腦子!圓兒,有什麼想要的?”

“今年這是十六歲,是個大生日。”陳夫人又代答道:“妾想給圓兒辦個宴席,請一請大臣家裡和她差不多年齡的小姐,熱鬧熱鬧。也正可讓大公主和其他公主結識下小姐們。整日悶在屋子裡不出來走動,別把她們悶壞了。”

“你這說的極是,極是!”景泰帝點頭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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