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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想着, 即賜了殿下美人,少不得還得華衣寶飾相襯, 方不致使美人失了顏色。”吳用進了含冰宮, 與周玄等見了禮, 笑眯眯地指揮着跟來的小太監們把擡着的箱籠一溜兒擺開:“故而又賜下玉羅赤霞衣十一領, 珠履十一雙, 金玉花草冠十一頂,珍珠十一斛, 鵝梨帳中香十一兩,胭粉匣子十一個......請殿下命美人們來謝恩吧!”

“公公錯了。”卻聽周玄道:“陛下是把那十一個女子輸給了我媳婦兒, 與我何干。她們既是我媳婦兒的人, 這些東西也合該我媳婦兒收着。來來來, 阿青阿橙吳義,咱們大家夥兒一起把這些東西擡進我和媳婦兒的屋裡去。”說着捋起袖子, 上去一手一箱, 抱了就走。

“啊, 呃,不是, 殿下這陛下說的清楚,東西是賜給美人兒們的。”吳用趕緊扯住他袖子, 賠笑道。

“沒毛病啊, 我媳婦兒哪裡不美了麼?”周玄從容道:“還請公公回去後幫忙跟我爹道個謝字——媳婦兒,你看把這些東西收在哪兒好?阿紫一起來幫忙收拾!”

“你剛與韓王說的那話,當真麼?”收拾完之後, 蘇鳳竹問周玄:“你當真要正經把她們發嫁出去?”

“自然當真。一開始不就跟你說了麼。”周玄笑道。

“那你可知道,她們之所以淪落到此境地,多是因爲她們的父母族人,在舊朝時曾是陛下的勁敵,屢屢在戰場上將陛下的兵馬重創;又或者是在陛下奪國之後仍負隅頑抗,不肯順從。”蘇鳳竹道:“現下便是尋常殷實人家,怕也不敢娶她們的。”

“這樣啊,”周玄撓頭:“我原是日在王家聽呂將軍說起,他手底下許多建功立業了的大好男兒都給打仗耽誤了,尚未婚配。便想着請呂將軍給牽個紅線,把她們許配出去......”

“這更不行了。這些將士是陛下奪得天下的根本,陛下如何能放心讓這等心懷怨恨的前朝餘孽做他們正妻。”蘇鳳竹道:“便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勉強允了,怕是過後也要暗中想法子,把人給拆散了纔好。”

她這已經說得很隱晦了,沒說把人給弄死。豈料周玄一聽這話,便緊張地抱住了她:“你放心,不要亂想,我絕不會讓我爹把咱倆拆散的。”

“我,妾何曾是這意思了,殿下多慮了。”蘇鳳竹這才察覺把自己也繞進去了。

周玄卻低頭,抵了她的額頭,深深看她:“你是這意思也是應當的。只是我想你明白,你父母是自己失了民心,這才讓我爹奪了天下。我爹,我周家,並沒什麼對不起你家的。至於對不起你的,我以後會都給你補回來的。你,你千萬不要怨恨我。因爲,我是真的真的中意你,從第一面就看進了心裡。”

怎麼就招了他這麼一通話。但卻說得蘇鳳竹心裡發燙。她又不敢看他的眼了,只低聲道一句:“我明白的,我從未怨恨過你。”

於是周玄把她抱的愈發的緊,側首在她臉上連連親吻。蘇鳳竹只覺着似有一張溫暖大網,一點一點,溫柔地將她糾纏住......她忍不住伸出手,輕撫周玄的面龐。周玄黑漆漆的眼睛頓時溼潤潤蒙了一層霧,他癡癡地盯着她,整張臉上似乎寫滿了再摸摸多摸摸我很好摸的......

然便在此時麗玉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啓稟殿下,西院的一個姑娘扭傷了腳,求殿下宣召太醫來看看。”

蘇鳳竹手一僵,便推開了周玄。周玄嘆口氣,朝外面喊:“西院平坦坦的什麼都沒有,她如何就能扭傷了腳?叫她們都老實些吧。以後這種小事你自己拿主意就是。”

而蘇鳳竹突然靈光一閃:“殿下,我想到一個安置她們的好去處了。”

“太醫院總管天下醫政,亦設置有醫學館培育醫士。”蘇鳳竹道:“我記得以往時候,常聽見院使抱怨,說手下缺乏靈慧女子,訓育不出好醫女。”

“你是想讓她們做醫女?”周玄想了想道:“一技在身,是個安身立命的法子。只是你都說了,她們心懷怨恨,做了醫女,會肯好好給人看病?”

“她們的怨恨是衝着你爹和他的臣子的。”蘇鳳竹胸有成竹地道:“太醫院亦向國中各地派駐有醫官,惠濟萬民。可以讓她們跟着醫官去這些地方上任職。一則解了京中的顧慮,二則面對的是百姓,她們便是再大的怨恨,想來也不至於衝百姓發泄。”

“對啊,媳婦兒你這安排妥當!”周玄眉開眼笑道:“可算把這燙手山芋扔出去了!”

蘇鳳竹嫣然一笑:“此事可請範丞相幫忙促成。”

“三叔去幫忙安排的話,應該妥當。”周玄想了想道:“不過咱們總得過過目才放心,呃,媳婦兒,你悶不悶,想不想出宮去走走?”

蘇鳳竹眼睛一亮:“出宮?”

半個時辰後,一樣皇宮禁軍打扮的周玄和蘇鳳竹,一人一騎,出了宮門。

蘇鳳竹看着眼前坦蕩無垠的皇城大道,真的很想狠狠抽一鞭子馬屁股,絕塵而去。周玄卻在她身後喊:“媳婦兒,你可慢着點等着我啊,你知道我騎術不好!”

蘇鳳竹咬咬脣,嘆口氣,扭頭對他道:“小點聲!一會兒當着人可千萬別再喊我媳婦兒,不然人還當我們有病呢。”

周玄嘿嘿憨笑。

太醫院在內城的綠橘坊中,地角清幽僻靜。周玄和蘇鳳竹到了跟前,只見牆邊拴馬樁上栓了許多馬,但大門前空蕩蕩的,竟連個看門的都沒有。院落裡面又有喧囂傳出,周玄與蘇鳳竹對視一眼,便提步向內走去。

走了兩重院落,便見到喧囂所在。一羣兵士把幾個太醫團團圍住,眼看着要打人。

“老子的婆娘,那也是你這下九流能摸的麼!”當中一個五大三粗將軍打扮的男子,揪着一個文弱太醫怒喝,口水如雨般落下。

“貴夫人難產,若是小人不、不去幫忙,已然是一屍兩命矣!”那太醫竭力辯解。他臉上已是青一塊紫一塊鼻血濺流,想來已經捱了這將軍的揍了。

“屁話!人家別人婆娘生娃子,哪個曾叫男人摸過!”那將軍何曾肯聽他的話:“就是你這混賬,看我家婆娘長的好,我又不在家中,趁機便佔她便宜!老子非打死你不可!”

“這這這,這是太醫院,我等身系皇上安危,爾等安敢不敬!”那太醫見他如此不講理,也惱了,直起脖子跟他犟。

那將軍冷笑 :“太醫院怎麼了,太醫院也不能摸人家的婆娘!皇上跟前老子也是拍過桌子的,還怕你個球的!老子今兒個非拆了你這太醫院不可!”

“諸位將軍,諸位息怒!”另一個太醫,看着官服應是太醫院院使,驚慌道:“這可使不得,使不得!是這皇甫遠,他私德有失,卻與我太醫院無關!諸位儘可處置他,我等絕無二話,千萬別砸我太醫院!”

“虞正!”皇甫遠一副不可置信模樣:“你,那日原不該我當值,是你,診斷失誤,耽誤了那婦人生產。我聽聞消息好心好意給你收拾尾巴,你就這麼對我?”

院使一聽他把這內情抖露出來,惱羞成怒:“你還胡亂攀咬!將軍你看,他到現在都不肯認錯!在下是管教不了這下屬了,多虧今日有將軍幫在下清理門戶啊!”

豈料那將軍一拳砸他眼上:“得了吧,你當老子傻?你也不是什麼好鳥!給我砸,給我把這個鳥地方都砸了!”

“住手!”周玄再看不下去,出聲喝止。

院中所有人齊刷刷轉頭看他們。待看清只有兩個人,太醫們唉聲嘆氣,而軍士們則嗤笑出聲。

“喲,是禁軍的兄弟啊。”那將軍斜眼道:“本將軍在這兒處理些私事兒,很快就完,你們有事兒且等等。”

蘇鳳竹看這將軍,塊頭不差於周玄,且是滿身刀山血海里滾出來的煞氣。周玄許是有兩下子拳腳,但在這種人面前如何夠看?若是亮出身份來吧,他似乎也沒什麼信物啊......

周玄安慰地拍拍蘇鳳竹肩膀,提步上前,分開衆人,走到那將軍跟前:“這始末兄弟都看到了。你蠻不講理,仗着手裡有幾個兵就欺負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喲呵,你算哪頭蔥,在這兒裝大頭蒜!”“揍他!禁軍就了不起?今兒兄弟們教你做人!”周圍的兵士先鼓譟起來,摩拳擦掌衝着周玄來了。

“這不正叫我說着了?以多欺少。”周玄只管盯了那將軍道:“你若是條好漢,便和兄弟我來一對一比劃比劃。你贏了,我和這太醫一併任你處置。你輸了,便帶着你的人離開這兒。”

“哈哈。”那將軍大笑:“早聽聞人說,禁軍的人甚是拿大,今兒老子算見識了!不教訓教訓你們這幫小兔崽子,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了!”他說着,一把推開手中的皇甫遠,示意手下散開讓出地方來。然後輕蔑地衝周玄勾勾手指。

周玄二話不說,閃電般一把抓住他這伸出來的手,作勢欲扭。將軍不屑一笑,任他抓着手,而下盤一動,腿狠狠一掃,周玄便被掃倒在地了。

“好!大哥威武!”兵士們齊聲叫好。

將軍衝他們揮揮手,剛想乘勝追擊,把這小子砸個滿地開花。然而便覺着有一股麻痛從左肋間升起,蔓延向下。不一會兒,整條左腿都麻了,無論如何使勁兒都動不了。支撐了片刻,他噗通跪倒於地,兵士們的叫好戛然而止。

周玄呲牙咧嘴的從地上爬起來,拍打拍打身上灰塵:“這麼快就認輸啦。”

兵士們一哄而上扶起將軍。“你,你暗箭傷人!”將軍大喊。他回想起,剛纔那周玄扭住他那瞬間,另一隻手似乎是乘機撞了一下他左肋。他趕緊伸手一把撕開衣襟露出肋下,然而看着只是皮膚略紅了些,並沒有什麼暗器刺中。

“是個漢子,就認賭服輸,別讓人瞧不起。”周玄說着走到皇甫遠身邊:“傷着你了?這兒大夫都現成的,要不請大夫給你看看?”

那將軍眼看着還想罵人,然到底心慌了。他在戰場上無數次看過,有人只不過背上給輕輕刺了一下,便再站不起來了。“你,你來給我看看,他給我使了什麼陰招!”他衝躲在一旁的院使大喊。

兵士們趕緊把院使抓上前。院使哆哆嗦嗦給他望聞問切,折騰了足有兩刻鐘,哭喪着臉道:“並無中毒跡象,將軍身子好着呢。”

“好着呢老子怎麼站不起來了!”將軍又想打人了。

“我看是這大夫醫術不行。”一邊周玄從容道:“你要不換這個皇甫大夫看看?唔,怕是人怕摸了你,過後又給你打。你要不先道個歉?”

“屁!你們合夥設計我,你們都是一夥的!”將軍兀自嘴硬:“弟兄們,給我打,往死裡打!”

“打死了,你這下半輩子可就再也站不起來咯。”周玄道。

將軍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的。“大哥,要不咱就先道個歉唄,好漢不吃眼前虧!”周圍兵士小聲勸他。

“這就正中了他們的計了!”將軍咬牙切齒道:“定是他們給老子下了毒!老子要上奏皇上,把他們通通下獄,看他們還敢威脅老子!”

“誠然並非下毒。”皇甫遠與周玄對個眼色,湊近將軍道:“將軍這腿,曾受傷折過,沒錯吧?”

將軍一聽這話,氣焰就消落許多:“你,你如何知道?”

“觀將軍站姿舉止就能看出來。”皇甫遠解釋道:“雖是醫好了看着與常人無二,但其實內裡的筋脈損耗不少,着實虛弱。這位軍爺剛正是擊中那筋脈的要害所在,便讓您使不上勁兒了。”

“那,那還能好?”將軍弱弱問道。

“在下推拿一番,症狀便儘可消除。只是以後這筋脈卻是要好生保養着了,否則等上了年紀,要受大罪的。”皇甫遠道:“請諸位軍爺把將軍扶進房中,讓在下爲將軍推拿......”

“哎~”周玄揮手攔住:“這還沒道歉呢。皇甫先生啊,你可不能總做好事沒好報,這如何能行。”

“算你小子厲害。”將軍倒也爽快,知道自己今天遇到的兩位都是高人。這麼一想,婆娘給高人摸了似乎也沒那麼丟人。於是乖乖俯了首,道:“小子無狀,冒犯先生,請先生治罪,小子絕無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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