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發

裴妃的死讓傅見省臥牀不起大病一場, 之後更是一蹶不振,上表向景泰帝承認自己的所有罪行。並道原該一死, 只時下北疆蠻人犯邊猖獗, 願貶爲庶人, 流放北疆抗擊蠻人, 以身報國。

“哎呀呀呀, 這見省咋也這樣了?爲個婆娘,啥都不要啥都不想, 廢成一灘爛泥!真真是見鬼了,以前再沒看出他也是個情種!”景泰帝震驚莫名。

“這不正合你意麼。”範信芳撇嘴道。

“唔, 他存心跟俄較勁時候, 俄是想把他打趴下、打廢掉, 打的他滿地叫爹。”景泰帝捋着鬍鬚,惆悵地道:“可是不等俄動手他自己個兒廢掉了, 卻是讓人有些不痛快不得勁兒。唉, 看看他現下這模樣倒也可憐見的, 俄都不忍心再治他的罪了,俄就是心太軟......”

“軟個什麼軟, 還不都怪你!把好好的國之棟樑折騰成了這樣!”然範信芳卻怒了:“我還不知道你?一開始收他當義子不過是弄個不要錢的小廝使喚,等人長大了, 開始獨當一面嶄露頭角, 你就嫉妒他年輕有爲,處處打壓他!終至讓他與你離心背德,落到如今這個下場!”

“什麼俄嫉妒他俄打壓他, 還不是他自己心裡有鬼。如今這事兒也是,是他自己要造反,才帶累的裴氏殞命麼。”景泰帝反駁道,然底氣頗有些不足。

“他心裡有什麼鬼?他錯就錯在,年少不解世事就跟了你這麼個混賬,讓你給哄騙住了!”範信芳越說越激動:“可憐他還只當是他做的不夠好,讓你這當爹的不滿意,你越是打壓他,他越是鉚足了勁兒、豁出命去給你辦事,要讓你說個好字!他豈知他越是拼命你越是忌憚他!到近一兩年他怕是才明白過來,當初對你有多少期盼,明白過來後便有多少失望與憎惡!你倒說說,若是換了你,你能不反麼?能麼?!”

“呃,呃......”景泰帝無言以對:“哎呀,你說這麼多有的沒的,不就是想不讓俄給他治罪麼?你怎麼說俄就怎麼辦,這總行了吧?!”

範信芳翻個白眼,這才收了收氣。

依着範信芳的意思,近期發生在傅見省身上的事兒,給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遮掩過去,保住他的名聲,暗地裡削減下他的實權,這樣大家面子裡子都好過。豈料景泰帝這邊還沒什麼,傅見省竟是不答應,死活要放棄一切,跑到北疆去吃沙。範信芳最後沒法子,揮淚允了。

蘇鳳竹得知之後,看着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周玄便問她:“媳婦兒,你是不是擔心,到了北疆之後,你娘再蠱惑傅大哥,鬧出什麼事兒來?”

“傅見省我是不擔心的,他我看着是真的心死了。”蘇鳳竹道:“只是我娘麼,她怕是還真能繼續折騰。得有個得力的人看着她......”

“行,我吩咐下,找個可靠的人跟着她去。”周玄道。

“不用了,我已經想好了。”蘇鳳竹深吸一口氣道:“便讓兔兒去吧。”

“什麼?”周玄震驚失聲:“你如何捨得?”

“我隨母后一起去北疆?”兔兒被喚了來。聽聞這事兒後,也是震驚極了:“原也是應該的,北疆那種地方,母后身邊得有個人。只是,只是我捨不得姐姐呀!”

“我又如何捨得你。”蘇鳳竹嘆息一聲,拉了兔兒到身邊坐下:“只是你必須去,姐姐不能自私的永遠把你圈囿在含冰宮這一方小天地。”

“姐姐這話是如何說起?”兔兒不解。

“叫你去北疆,看着母后還是小宗,要緊的是,你要上戰場,你要跟傅見省學着打仗用兵並建功立業。”蘇鳳竹深深看着他:“兔兒,你胸中有大丘壑,你必須去大展宏圖,成就一番事業。北疆,比京城更適合你。”

“我早說了,我要建功立業,何不如把自己家的江山奪回來。”兔兒不高興地道。顯然他是不願的。

蘇鳳竹笑看一眼一旁的周玄:“說句真心話,若是姐姐一早與你相逢,沒有嫁給你姐夫的話,姐姐一定輔佐你,重整山河。”

“哎呀,不是吧,別嚇我。”周玄故意做驚嚇狀。

“只是事已至此,爲了姐姐,便只好委屈你了。”蘇鳳竹擡手細細整理兔兒的額發:“去北疆吧。”

“可是,可是......”兔兒一咬脣,一頭扎進蘇鳳竹懷裡:“沒了我,姐姐給人欺負怎麼辦?受委屈怎麼辦?姐姐,姐姐想我了怎麼辦?我,我還沒見着我的小外甥啊嗚嗚!”

“什麼?兔兒要去北疆?”當這事兒告訴於弟妹們,頓時招來了一片反對。

“呆的好好的爲什麼要走?是身份被人發現了嗎?受委屈了嗎?”周紫着急地道:“兔兒,告訴我。我帶小弟們幫你出氣!”

“對,誰欺負你我幫你揍他!”周橙也道。

“兔兒是像大姐姐一樣,被人買走了嗎?”粉粉跑過去抱着兔兒的腿:“我有很多壓歲錢,全給你,我把你買下來,你不要走好不好?”

“好了好了,你們不要這樣。”兔兒抱起粉粉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大家終究要各自奔赴前程,我會常回來看你們的。”——最後一句就是謊話了,北疆遙遠,去了之後一時半會兒哪裡能回來?

蘇勉是一早就被告知此事的,此時只低着頭咬脣忍淚不語。

周青倒是一言未發。周紫奇怪地看他:“二哥向來與兔兒最好,你捨得他去?”

“好男兒志在四方。”周青一合手中摺扇:“征戰沙場勒碑燕然、建功立業名垂青史,更是我輩夢寐以求之事。”

周玄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就聽周青接着說出:“我決定了,我也要去北疆!”

“這.....”周玄與蘇鳳竹面面相覷。“去北疆不是玩兒的,北疆那地方你不知道有多苦......兔兒和你不一樣......”他們苦勸周青。

“再苦能苦過咱們在家時候?我和他有什麼不一樣,他也不過只比我大一歲而已。”然周青哪裡肯聽,反興致勃勃與兔兒道:“我都想好了,取了得把真實身份藏起來,不能叫人知道我是皇子,那樣就不得自在了。得起個假名。你也是。你這蘇兔兒這名字,太娘了,會被那裡的漢子恥笑的。你也起個假名吧!”

“你才娘呢!”兔兒沒好氣地道:“我都想好了。蘇化爲方,至於名字嗎,我們蘇氏源自晉地,北疆又恰好有晉原十二州,我便取個晉字吧,以後我就叫方晉了!”

景泰帝得知周青要去北疆參軍,也是萬分的不肯。然逢太后倒是極支持的:“老大不小的孩子了,該出去歷練歷練!”到底促成了周青成行。

他們走那天,是個久暑之後難得的涼爽之日。因傅見省是戴罪之身,周青等是隱藏身份前往,故而不肯張揚。出行的車馬隨從極簡單,送行的人也都微服而來。

“兔兒,去了多照顧些阿青。阿青啊,若是捱不住就趕緊回來,沒人會笑話你,知道嗎?”周玄與蘇鳳竹殷殷囑咐兩個弟弟——兔兒此時已經化了妝,遮掩了太過出色的容顏。對旁人只說是周青的隨從。

“對,打仗的時候見情形不妙就趕緊跑,別逞英雄!”景泰帝也與周青道:“還有就是把你的身份亮出來吧,爹吃苦受罪打下了江山,不就是讓你們享用的麼?”

“知道了知道了,別嘮叨了,耳朵都起繭子了。”周青不滿地道。

“姐姐,姐夫,你們來。”兔兒把周玄夫婦拉到一邊:“我這裡跟你們起誓,不管我立下多大的功業,只要將來周氏的子孫中有我姐姐的血脈一天,那我,和我的後代,就絕不會背叛你們。”

“兔兒......”蘇鳳竹忍了半天的淚水再忍不住。

“好小子,多謝。”周玄拍拍他肩膀。

“所以你們明白我意思麼?”而兔兒歪歪頭又道:“趕緊給我生外甥啊!!”

“楚王,王妃,可否請你們過來下。”那邊傅見省又喚他們。現下的傅見省,瘦了憔悴了。雖然氣場依然在,依然赳赳偉丈夫,然眉宇間的一抹悲烈之色,讓人見了不得不動容。

“逢春,就託付給你們了。”傅見省把懷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逢春強行推開,遞給蘇鳳竹。

“傅大哥,何必一定要如此。”周玄不忍地道:“逢春還這麼小,你於心何忍啊。”

“我不是個好父親,也不會教養孩子。”傅見省道:“他有幸能在你身邊長大,比跟着我強多了。”

“傅大哥你這是說什麼話。”周玄嘆息道:“我們對他再好,也比不上親身的父母啊。”

“要爹爹,要娘......”逢春也哭嚷着。

“我什麼都不能給你了。”傅見省喟嘆一聲,轉過身去。

“我們會好好教養逢春。等他懂事了,把你的豐功偉績,把你和嫂嫂的所有事情,都講給他聽。”蘇鳳竹便道:“我想,到那時候,他一定會有很多的疑問,想聽你親自告訴他。”

傅見省聞言,緩緩轉頭看一眼蘇鳳竹。蘇鳳竹含笑與他點點頭。

“娘讓你過去,說幾句話一定要與你說。”兔兒又來與蘇鳳竹道。

蘇鳳竹想了想,便過去她孃的車子裡。

進去打眼一看,時至今日,文夫人雖然妝容釵環簡單,但細微處仍是極精緻的。蘇鳳竹心中不得不欽佩。於是問她娘:“母后叫我來何事?”

“有幾句話,存在我心裡很久了,一直找不着機會和公主說。”文夫人答道:“如今再不說再沒機會了。”

“母后請說吧。”蘇鳳竹倒有些好奇,時至今時今日,文夫人還有什麼可說的。

“我知道,公主是恨透了我當年舞權弄勢,我也承認我爲了權勢曾坐下不少錯事。”文夫人感慨萬千。

“母后現在認錯,是不是太晚了。”蘇鳳竹笑道。

“我不是認錯。”然文皇后一揚頭道:“若是這一切重來一次,我依舊會那樣做。我喜歡權勢在手的感覺,我喜歡看滿朝文武都匍匐在我腳下——憑什麼只有男兒才能立於朝堂之上?分明我爲朝政付出的心血,比他們任何一人都多!公主,你也曾跟着我打理朝政,知道權勢的滋味。你現在卻只能做那跟在楚王身後的女子,圈囿於深宮之中,與孩童嬉戲,公主你當真就甘心過這樣日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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