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發

“多虧公主如此顧念舊情, 不然妾,妾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在這宮裡活下去了!”往欽安殿去的轎子上, 餘夫人感恩戴德地與周嫣說道。

“當年的事情, 奶奶都告訴過我。”周嫣認真地道:“他們盧家各房都不願意把姑娘嫁給那賊頭子——哈, 如今說來是我爹了。恰巧咱們家裡老爺去世, 拉了一屁股饑荒, 他們三太太便來騙姑娘你去嫁。姑娘爲了奶奶,等於是把自己賣了。這樣的孝順, 哪裡有錯?若說錯,也是他們盧家的錯。他們盧家是什麼東西, 這些年我可是看的透透的。姑娘, 你還不知道吧, 爲什麼自從你回京以後奶奶總待着你淡淡的?是他們三太太,哄騙奶奶, 說爲了你好, 要奶奶不要跟姑娘親近, 好叫姑娘把三太太當親孃!”

“竟有這種事?”餘夫人再沒想到會從這貌似魯莽糊塗的周嫣嘴中聽到這樣的話,頓時那裝出來的神色便淡去了。

“那還會有假!”周嫣並不覺察, 只憤憤道:“還有你叫他們拿給奶奶的東西,我看着總不對勁。有次一個青玉簪子, 看着油膩膩像是人戴過的, 且裝着的盒子比起這簪子大太多了太不配套;還有次拿來的幾匹緞子,陳舊的很,且也不滿匹。反正這種零零碎碎的事兒多了, 只是不好當面問你。”

“我從沒給過娘青玉簪子,我知道娘不喜歡青玉。”餘夫人手都在哆嗦了:以前窮時候受他們欺負,現下他們還敢如此猖狂!

“就是吧!”周嫣一拍大腿:“我那時跟奶奶說,奶奶還不肯信,說人家盧家哪兒能貪圖這點小東西。嘁。”

又道:“奶奶是真心疼你的。你在外面那些年,奶奶整天整天的擔心你擔心的胸口疼。給你寫了不知道多少信,卻寫了就燒。還每月都給你做衣裳,也都藏在箱子底,不拿出來。我還是後來才明白過來,也是盧家搪塞奶奶,說不能和姑娘往來過密,會給姑娘招致禍端,不肯幫奶奶送!前幾個月,你可算回來了,還當了皇妃,奶奶這總算高興了起來。高興了沒幾天,三太太哄她,說這皇帝如何狠毒,你在後宮立身如何艱難,奶奶回來又是整天淚漣漣的了!”

“我的娘啊!”餘夫人給周嫣說的掩面而泣。

“現下都好了姑娘。”周嫣忙又安慰她:“原來皇帝是我爹呀,我爹我還不知道他!他雖不是個東西,但狠毒,我看說不上。你對他一分好吧,他不說立時回報你,總也會記着的。姑娘,你就好好和我爹過日子,離盧家人遠點吧。”

餘夫人看着周嫣,一時百感交集。“公主當真如此厭惡盧家?盧家上下,就找不出個好人來?”她輕輕問周嫣。

“要說好人也有。”果然周嫣扭捏起來:“這要給我弟教書的恆少爺就和其他人不一樣......所以他爹不老打他麼!”

餘夫人心中慢慢便有了新的思量:“落轎,落轎!公主,妾,妾不去見陛下了,妾心裡有些亂,現下面聖怕是不宜。妾先回了......朱兒妾就託付給公主了。朱兒,聽大姐姐的話呀......”

“這是怎麼說的?”周嫣看着餘夫人離去的背影,疑惑極了。

“公主,快請吧,陛下可等急了。”宮人催促她。

一時欽安殿到了。景泰帝正笑吟吟與陳夫人商議爲顧圓兒過生辰的事兒。“不如順便也請些年輕的兒郎。”陳夫人說着說着便道:“大公主的終身大事可不能再耽擱了,正好也叫她相看相看。”

“對,你這想的周全,朕正爲嫣兒這事兒發愁呢!” 景泰帝開懷大笑。

陳夫人也自是得意。唯有一旁的顧圓兒,咬着嘴脣垂着頭淚都快出來了:這哪裡還是給她過生辰,她娘分明是要討好周嫣麼!再往深了想想,怕不是想用周嫣去壓周玄,好讓他答應娶她!她如何就成了嫁不出去的賠錢貨?阿律哥哥,阿律哥哥分明對自己有意,可恨這些長輩,硬生生要拆散他們!她怎就這般命苦,若自己的親爹活着,哪裡會忍心讓自己這般受委屈?......

周嫣進來了。景泰帝忙招呼她:“嫣兒快來,這是陳夫人,是你的新母親。”

“這就是大公主?”陳夫人已向周嫣伸出雙手:“快過來,讓母親好好看看。”

然周嫣似沒看見她似的,只是走到景泰帝身邊,問道:“爹,你叫我來啥事兒啊?”

“這不就要讓你和你母親親近親近麼?”景泰帝推她:“不願叫母親,叫夫人也行。”

“是,喚夫人便得,你弟弟妹妹都喚我夫人。”陳夫人一臉慈愛的笑。

周嫣還是隻跟景泰帝說話:“我跟她沒什麼好說的。”

“嫣兒,你素日是個懂事的。”景泰帝皺眉:“你這纔來一天,她咋惹着你了麼?”

“沒惹着我啊。”周嫣撇嘴:“就是我乾乾淨淨的女孩兒,不稀的和這偷漢的說話罷了。”

這話一說出來,頓時陳夫人一口老血衝上心頭:“你......”

“你說什麼!”旁邊心情本就糟透了的的顧圓兒一聽這話如何受的住,衝過來手直指到周嫣臉上:“你敢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怎麼了,我還怕了你這淫/婦養的怎地!”周嫣叉了腰,虎虎生威。

“你給我住嘴!”顧圓兒再忍不住,手由指改成撕。周嫣從小到大,和人打架沒打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了。當即歪頭一躲,同時也伸手抓住顧圓兒髮髻狠狠一撕!

女子的尖叫聲充盈了整個室內。小公主周緗放聲哇哇大哭,宮女太監們上來拉架,場面頓時亂成一團。

自己分明是抱着拉攏她的心來的,如何就弄成這樣了?陳夫人慾哭無淚。

“你們,你們先回去,容朕說了她,再叫她跟你們賠罪哈!”好不容易把人拉開,景泰帝急急叫宮人把玉華宮母女送走。

轉身剛想呵斥周嫣,周嫣已然坐在地上蹬腿哭起來了:“果真有了後孃就有了後爹了!你縱着她們欺負我!爺啊我那死去的爺啊,你可看見了?奶啊你在哪兒啊奶啊,嫣兒叫周老二的後老婆後閨女給打了呀!......”

頓時景泰帝這一口氣也發不出來了。“又這樣又這樣一點沒變!”他拉周嫣:“分明是自己欺負了別人,還惡人先告狀!跟你奶一樣一樣的!......好好好,別哭了,爹怕了你還不行?!”

“嘁,我哪兒污衊你們了麼?她當年不是有了漢子給你搞上的?”周嫣站起來,擦擦那不存在的淚水,理理頭髮:“你們自己立身不正,還怕人說?我生平最容不得這樣的人!”

“我倆,我倆那都多久前的事兒了。”到底是現下比以前要臉,給閨女這般職責,景泰帝竟覺着直不起腰桿來。撓頭顧左右而言他:“你這容不得那容不得,如何倒容得你大弟那個蘇鳳竹?她纔是立身不正歪到天邊邊上的人!”

周嫣想起蘇鳳竹那姣好容貌曼妙身姿便覺着很不受用。“我這一天下來看着,大弟是真心對她好,不是一時新鮮。她也是個會來事兒的,哄的大弟和其他弟妹都圍着她團團轉。”她皺眉道:“如果不是這麼個名聲,倒也算個良配。”

“非也非也,你也叫她蒙過去了。”景泰帝擊案道:“她可不是對你大弟真心!她到現在都沒跟你大弟圓房,你大弟還傻來來的由着她——哎呀媽呀,這話不該跟你女孩兒家說......”

“嗐,我都這把年歲了,你當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周嫣白他爹一眼,眼前突然浮現剛盧恆對着蘇鳳竹紅了臉的情形,不由的便道:“哼,倒比我想的更狡猾。她這是想幹啥呢?心裡還有人?我弟弟可不能給她白戲耍一場!”

作者有話要說:  大姐的性格有多面性,某些角度來說,會是個好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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