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被原逐月藏起來的李沅沅後,原逐月承諾我一定會從李沅沅的嘴裡得到口供,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這李沅沅只是被注射了一種肌肉鬆弛的藥物,對於神經也有一定的麻痹作用,纔會變成我見到的樣子。
因着李沅沅的事情,我心裡也算是鬆了一口氣,不需要擔心是誰把李沅沅帶走,甚至是知道了我在場的消息。但我也沒有了要去哪裡玩一下的心思,雖說原本原逐月帶着我出來也就不是爲了玩的。
“現在都已經是中午了,離原黎放學還有好久,我們先去吃一點東西?”原逐月開車的時候問我,我這個時候正在出神,想也沒想就說了句隨意,然後在半個小時後被人帶到了紅宇軒。
這紅宇軒我不是沒有來過,但就是因爲來過,所以纔會詫異原逐月會到這裡來,這紅宇軒看着就不是一般人可以來的,不光是那價格、這裡還需要身份,所以原逐月是想要以現任的於家當家人的身份進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就有些想要打退堂鼓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原逐月故意的,在我們進去的時候居然伸出了手拉着我,給了我一個斜着的笑,比之之前的嚴肅多了些孩子氣,更多像是阿澤、而不是原逐月。
我這麼一個愣神、再加上原逐月的刻意引導,我們就已經走了進來。一進來我就受到了許許多多視線的圍攻,這也是紅宇軒的一個大特色,若是你不想要遮掩,那麼就把你的人帶到這裡來,不過多久圈子裡就會全都知道了,我真的是不太明白原逐月到底想要幹什麼了!
還好吃飯的地方是一個包間,不然我真的是會不顧任何人面子的直接走人,一到了包間了,耐着性子點了幾道這裡的招牌菜後,我對着這裡唯二的人、原逐月開始發火了。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不相信你是真的單純地想要跟我吃一個飯!”之前的時候千方百計地想要和我脫離關係、遮掩自己的身份來避開我,現在卻又是這樣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有一腿一般,真是讓人搞不懂!
原逐月只摩挲着手中的玻璃杯、不說話,我就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完全沒有效果,到了最後就像是我一個人在這邊無理取鬧、自生悶氣。算了,既然都已經讓所有人都看見了,我現在走出去,也不知道會被人說成是什麼奇葩的橋段,索性這紅宇軒的招牌菜確實是美味,就當是我今天就是爲了這美食豁出去了。
我一安靜下來,兩人間的氣氛頓時就顯得詭異起來,我極其地摸不準我與原逐月的關係,或者說原逐月的某些行爲老是給我一些其他的想法,讓我很困擾!但一想到之後還會有許多的接觸,我就不得不嘆口氣了。
“怎麼了?生悶氣呢?”在這個安靜得掉根針都顯多餘的包間裡,我這口氣算是嘆的什麼明顯。
我搖搖手,沒有說什麼,然後再一次地陷入了沉默。
原逐月忽然伸手把我的手給握住了,然後頗爲深情地注視着我,在這個奇怪的氛圍下,我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掙扎,反而是想要好好地聽一聽這原逐月到底想要說些什麼,然而就在這天時地利人和都充分準備好了的時候,不速之客顯示了他爲什麼是不速之客。
“咚咚!”敲門聲忽然地響起,我以爲是服務員,只好抽回了被原逐月握住的手,然後叫了聲進來,但進來了之後見着的人手裡可沒有我要吃的美食。
“喲,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進來的人是魏恆,讓我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若說之前這人我是把他當做是朋友來看待的話,現在就是毫不相干、甚至是會猜忌的陌生人。
任憑魏恆再嬉皮笑臉的,我都沒有任何的好臉色,然後想着要不就現在和原逐月說一下我先回去了,不然待在這裡我怕是中午飯都吃不下去,平白地讓自己難受。
“原逐月、我……”我一開口,魏恆就開始說起來,硬生生地把我的話給打斷了,而這個時候服務員也把菜給上了上來,一道東坡肉、肥而不膩是我的最愛,還有麻椒雞、毛血旺以及色澤碧綠的涼拌裙帶菜,讓我看着都食慾大開,瞬時就捨不得先行離開了,算了,就當做是我是個聾啞人算了。
而我有心不去理睬,人家卻不這樣認爲,魏恆先是跟原逐月說了一下有關於李家的後繼事情,以及接下來的打算,毫不避諱着我這一點倒是讓我有些奇怪,不過這也和我無關,我一個人好好地吃飯即可。
可誰知這魏恆卻是把那裝着紅色液體的高腳杯往我面前這麼一擺,道:“雲煙,之前是我的不對,若是你還生氣,那麼這一杯酒就算是我先給你賠罪,若是你之後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我能夠辦得到一定都幫着你辦完。”
我聽着這魏恆的一番話,心裡卻有些拿不準,這到底是出自於魏恆心甘情願的,還是被迫於原逐月的威脅?我不動聲色,沒有做任何的迴應。
魏恆本就是個心高氣傲的,雖然有的時候也是彷彿只會嬉皮笑臉的模樣,但那股子捉弄人和高傲卻怎麼都沒有辦法掩蓋,這就是他!所以現在的我一點兒都不相信他說的話,不過該有的恭維還是該有的。
“魏先生,說的這是什麼話?之前是我給你添了麻煩,是我想的太少了,沒想到我和魏先生之間總還不是朋友的關係,就妄想着行使朋友的權利,實在是太蠢笨。”我說完,就吃了一口裙帶菜,帶着酸甜的口感,十分的美味。
魏恆被我這麼一噎,居然沒有直接發火,但看着他捏着酒杯的力道也是氣的不輕,他不高興了,我就高興了,頓時吃的更加歡快了,要知道這裡的所有菜都已經被我垂涎好久了。
“看來雲煙你的氣是到現在都還沒有消……”魏恆見委婉着不行,似乎是想要直接上了,然而若是他知道我在認定了一件事之後都是軟硬不吃不知道心情會如何。
原逐月在魏恆進來了之後,只說了幾句話,接着就像是看官一般看着我們,讓我頗爲不爽,於是我也就拖着他下水,道:“既然現在魏先生是想要把事情說明白了,那我就在這裡說清楚好了。”
“魏先生所說的當初,也就是透露你們行蹤的事情我絕對沒有做,當然若是你不相信也沒有關係。再來我和魏先生既不是朋友也不是其他的什麼關係,當然也就不會在乎你到底是怎麼看我的,所以我勸魏先生你還是不要對我道歉了,我怕到時候會折壽。”
我這麼一說不僅是把我和魏恆的關係說的明白了,更是撇清了魏恆所認爲的我已經和原逐月和好的想法,說出來這麼一通,我的心算是爽快了不少。
魏恆聽我這麼一說,頓時是消了再提起那件事的心思,只是一門頭地看着原逐月,我夾菜的時候見他似乎是在無聲地問着原逐月這是怎麼回事,但我想原逐月自己大概都沒有辦法反駁這件事,因爲他是知道的最清楚的。
“雲煙,我看你很喜歡吃這個涼菜,等會兒要不我們帶一些回去?”原逐月見氣氛有些僵硬,他也沒辦法迴應魏恆的問題,只好轉移話題來改善一下氣氛。
而我一聽,倒是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雖然這涼菜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但好歹從這兒帶回去也比再重新找個地方買方便,於是在吃着麻椒雞的時候抽了個空兒答應了,這下子原逐月的臉色纔算是好了些,而魏恆大概是徹底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直接就學我悶頭吃飯了,到最後菜不夠吃,又叫了其他的幾樣菜纔算是了結了。
這魏恆大概是聽到了誰說我和原逐月一起來這裡吃飯,以爲我和原逐月已然和好,纔會趁此時過來和我和解,但無論是那件事到底如何,這魏恆先不信任我在先,我怎麼着都不會給他一個好臉色看。
現在飯都已經吃完了,那服務員也已經給我打包了一大份的裙帶菜,順帶着還帶了一些酸蘿蔔,我想着這個拿着回家吃飯前開胃也好,於是也就帶上了。然而等着我坐進了原逐月的車裡,就見到魏恆居然也跟着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既然今天不算是賓主盡歡,那麼我怎麼着也得真心實意地把雲煙給伺候好了,不然的話這道歉實在是沒有什麼誠意,你說是不是,雲煙?”
我完全被魏恆這厚臉皮給嚇到了,這一擊不成還有後招!但看着原逐月的樣子,非常有可能會和魏恆同流合污,而且甚至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原逐月給魏恆出的注意,明明在出去的時候魏恆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怎麼到了現在卻是志得意滿的模樣,實在是可疑。
這樣的要求我怎麼着都不敢輕易答應,於是只好回絕,“這道歉也就不必要了,既然都是沒有什麼關係的,那麼我們都礙不着誰,這之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就好。”
“這怎麼能過去了?人們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若是因爲我的關係使得你和表弟之間存在了什麼誤會,我真的是萬死都不的抵罪,所以,雲煙你就給我個機會朝你證明,我真的是錯了,要知道當初表弟也是勸了我好久,都怪我執迷不悟!”
我聽着這魏恆一段段、一句句的,就像是個唱戲的,簡直是好笑死了。但在這個時候我是萬分都不能掉了面子的,所以繼續堅持、道:“可是下午的時候我還要去接原黎,若是你們有什麼事的話,我馬上就下車,不然耽誤了你們。”
這魏恆當然是不耽誤不耽誤的說着,原逐月卻是看了下表,說現在才十二點半,離接原黎還有三個半小時,不需要着急。這意思就是默認了魏恆的提議,但他的樣子又不像是被魏恆的話給影響到的樣子……
最後我實在是受不了魏恆的魔音穿耳,下車又不能,只好妥協。“好,不過等會兒若是我要先走的話,就不和你們說了,到時候原黎就拜託給原先生了。”我客氣而禮貌地交代好了一切,但看着這兩人明顯是暗暗興奮的樣子,我頓覺我這個決定似乎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