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渾身痠痛,再加上天氣還是沒好,我索性就賴在牀上,雖然想通很快,但那股難過勁兒卻是怎麼都驅逐不出去,於是也順帶着讓進來看我的母親給弄得憂愁起來。
“怎麼了,是擔心逐月嗎?”
我拿個枕頭,然後靠在上面,我點點頭,也沒準備瞞着母親,畢竟母親也算是經歷過的人,又怎麼會看不出我的心思?
“這一次實在是太危險,我怕會出什麼事?”這些話我沒有對着原逐月說,卻對着母親說了,幸運的是母親還在我的身邊,沒有離開。
母親見我如此卻是笑了開來,打趣我是被這原逐月給吃定了,然後又安慰我一切都會好起來,我點點頭,然後被母親給摟在懷裡,母親唱着小時候經常給我唱的搖籃曲,不一會兒我就睡着了。
對於會發生的困難我有所預料,但卻還是沒有想到這會來得那麼快。
在原逐月來了後的第三天,新聞裡就明確地播出了原氏破產的消息,一時間所有人都是譁然、唏噓,要知道就在不久前原氏還算是a市最大的黑馬,尤其是在拿下了北部項目之後,更是一時間風頭無兩,但現在呢?先是北部的項目出了問題,接着就直接是原氏破產了,真是戲劇化。
該來的還是來了,原逐月在那晚就和我說過,杜家不會放任原氏繼續存在,沒想到動作這麼快,而更加讓我擔心的卻是因爲北部項目牽涉上了案件,所以原逐月成爲了嫌疑人,但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原逐月這是惹上了什麼不該惹的人,要是在這個時候被人抓到了,那結果可想而知。
擔心着,我就給魏恆打了電話,沒想到居然通的很快,可我還什麼都沒說,那頭的魏恆卻是語氣嚴肅地直接告訴我,以後不要再打電話過來,至於原因卻是一字不提。
“魏恆,若是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的話,我相信會有很多的人想要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我威脅,我當然知道魏恆這麼做是爲了保護我的安全,但這並不代表我自己的意思,若是爲了我自己的安全而甘願被矇在鼓裡,那就不是我的作風了,這不是矯情,而是真的做不到。
魏恆嘆了一聲,又傳來了幾步腳步聲,似是要躲避什麼人,我心頭一跳,然後直接就問了原逐月是不是在他的身邊,結果卻不如我所想。
“逐月不在我的身邊,我還沒有找到他,剛纔那個是杜家的人。”
杜家的人?魏恆是怎麼接觸到的?
我正想着,魏恆就給我解釋了,原來魏恆在接到我的通知後,就立馬趕回了國內,但卻怎麼都聯繫不上原逐月,於是想着從杜家這邊入手,還好杜家的人都不認識魏恆,不知道他和原逐月的關係,但也就是如此,魏恆也沒有探查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雲煙,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着,你是逐月的把柄,若是你被人抓住了,那麼逐月一定會因爲你而出來!”
“我知道,魏恆真是麻煩你了。”我靜了下來,對於魏恆這麼無私地幫助我們很感激,那邊魏恆連忙說不用,同時又再一次地跟我說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幫助原逐月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讓自己陷入危險!
“雲煙,暫時我不會和你聯繫,你也不要和我聯繫,我現在很不安全,萬一被杜家的人發現,一切就都功虧一簣。”
我心一緊,卻也沒有辦法,魏恆說的對,所以我也只能等着。可這等的滋味實在是太難過,可我得熬着,有時候晚上的時候還會再次地做那個夢,一個人在半夜坐在牀上、睜着眼睛到天明,不過這也無所謂,反正我除了在別墅也不會到其他的地方。
我被困在別墅裡出不去,不過原逐月上次卻是留下了一個人,現在別墅裡所有的物資都是他帶上來了,然後我也終於知道了他的名字,邢邵。倒是一個和他的模樣看起來很相符的名字,原本我還想從他這兒打探到一些消息,結果這個人就是個油鹽不進的,甚至是比起李叔來更加頑固,嘴硬得什麼都弄不出來。
而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卻是有個人主動來給我送消息了,雖然這個人讓我有些顧慮,但現在畢竟是特殊時期,能夠幫到的那就不能拒絕。
沉鬱給我發消息說是要和我談一談關於原逐月和原氏的時候,我思考了幾分鐘,然後先是試探了他一下,結果無論是杜家的事還是北部的項目他說的都分毫不差,在讓我有些欣喜於終於有個人可以給我消息的時候,也讓我害怕起來,若是沉鬱是杜家那邊的人,自己這樣豈不是自找麻煩?
於是爲了安全起見,我拒絕了沉鬱見面的提議,而是選擇了電話聯繫,在一開始打電話的時候還有些尷尬,畢竟我知道沉鬱對我的心思,所以現在這個時候聯繫實在是嫌疑太過,於是我打算着公事公辦、再早早結束。
“雲煙,你現在最好趕緊離開原逐月,在他身邊太危險!”在給我說消息之前,沉鬱不知道強調了多少次,我都不想再去解釋,直接就要他把知道的告訴我。
沉鬱自討沒趣,大概也是知道我心意已決、短時間難以改變,於是說起了正事,他的聲音帶着少年的清越,聽起來格外的好聽,但內容卻不容我樂觀。
原來無論是魏恆還是原逐月,他們都在瞞着我,這件事根本不只是杜家一個人在背後,甚至還有着那些一開始見到不配合的a市的一丘之貉,也就是所謂的“上面人”,他們最爲見不慣的就是有人打破他們的權威和原有的規則,但原逐月卻沒有什麼可以抓到的把柄以及實力實在是強橫,直到杜家的人找來,他們有了同樣的目標,動作起來也就又快又恨!
“原逐月這一次是必死無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翻身機會,所以雲煙你自己要做好決策……”
我知道沉鬱是好心,但無疑他說到了我的軟肋!我客氣卻又毫不留情地說了我的想法,“沉鬱,我知道你是爲我着想,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所以沉鬱,謝謝你在這個時候還關心我。”
在之後沉鬱倒是又說了一些勸說我不要在待在原逐月身邊的話,但我沒有告訴他就是我也找不到原逐月,也許這就是一個美好的誤會也好。卻沒想到因爲這個沉鬱卻又告訴我一個很是緊急的消息。
“雲煙,你現在很危險。這不是爲了騙你離開原逐月,而是現在真的有一些人正在尋找原逐月,並且他們的目的就是爲了要他的命!你雖然不是他們的目標,但只要你待在原逐月的身邊,那麼這個危險就不可能消除,而且最大的可能就是你被他給連累!”
聽完,我是又氣又急,語氣一下子就冷了下來,“沉鬱,感謝你今天和我說的這些,不過我的事你還是不要關管了,還有我的生死本就是和原逐月聯繫在一起,沒有什麼連累與不連累!”
然後我直接就掛了電話,不想要和沉鬱再繼續糾纏下去,沉鬱的好意我知道,但也就是因爲知道才更要讓他明白我和他是根本不可能的,就算其中沒有原逐月的存在。由於沉鬱的這一通電話,我是徹底地待不住了,以前之所以能夠沉得住氣,完全是在原逐月沒有危險的情況下,但現在知道了原逐月是在過着被人追殺的日子,我又怎麼能不害怕,於是我不管之前答應過魏恆不聯繫他的事,再打了電話過去。
但是這一次卻是完全接不通了,難道魏恆也出事了?
坐不住的我想要出去,但才走到門口,卻腦袋一空,先不說我出去會不會有危險,就是我要找到原逐月和魏恆都是天方夜譚!他們要躲着別人的追殺,那一定是要好好地藏起來,自己貿然出去只會是添麻煩的,但要我只待在這裡什麼都不做地等着,那簡直就像是螞蟻在身上爬一樣的難受!
到了晚上的時候,王媽見所有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特地做了好幾道菜,明明就根本吃不完,在吃飯的時候沒有人說話,氣氛降到了谷底。其實這幾天一直都是這樣,就是一直以來最沉得住氣的李叔臉色都開始不好看起來,有好幾次我睡不着出來的時候總會在院子那兒看見獨自站在那兒的李叔。
吃完了飯,我沒有立刻回到臥室,而在原逐月經常看電視新聞的地方和他做着一樣的事,不過我卻不是爲了想念他,而只是習慣性地時刻關注着新聞動向,自從原氏破產後,關於這類的新聞就很少了,北部的項目也很快被壓了下去,只是原逐月這個嫌疑人的名頭卻是一直掛着。
“晚間新聞播報一則插播新聞,在a市郊區發現尋仇鬥毆事件,共十幾人受傷,三人死亡……”同時電視上開始放受傷的那幾個人被擡走的影像,而我在看到其中一人的時候卻是渾身冰涼,那個穿着白色衣服的人明明就是魏恆!
魏恆怎麼會被人圍毆?還是說魏恆已經找到了原逐月,然後他們是一起被人堵住的?那魏恆出事了,原逐月又怎麼樣了?
一個接着一個的疑問從我的腦子裡冒出來,我來不及收拾了,直接就拿了手機和錢包,叫着那個原逐月留下來的人帶着我到醫院,那人也不多說、直接就帶着我去了……
在車上我的手一直攪着,不斷地祈禱他們不會出事,但事與願違,現實總會適時地告訴我們殘酷到底是什麼……